第47章 憂思成疾
- 侯爺?shù)陌自鹿?/a>
- 吃餅妹妹
- 2586字
- 2021-10-20 17:50:30
陳潛離開京都當(dāng)天,京都沈府。
“你說,見過誰?”沈婉吟連忙放下手中的書,拉侍女小蓮進了屋關(guān)上門,“小蓮,你說仔細些,你見到的是誰?”
小蓮扶沈婉吟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是陳公子,小姐,是定遠侯府的陳三公子,他回來了!我正午從京郊回城的時候,正巧見到陳三公子架著馬車進城,去了校場方向。”
“你確定是陳潛?莫不是你看錯了?”幾年不見陳潛,在京都一度失去了陳潛的消息,此番小蓮回來說見到了陳潛,倒叫沈婉吟不敢相信了。
“是啊小姐,好說我也陪您去校場看陳公子那么多回,他還在咱家書塾讀過書,陳三公子氣度非凡,縱使過了這么多年,我也決計不可能認錯,那就是陳三公子!”
“他去做什么了?可回侯府了?這么多年他都去哪了?”哪怕是匆匆一面,自己也定能認出來陳潛,小蓮跟自己這么多年,他絕對不能認錯陳潛,沈婉吟信了,陳潛真的在京都出現(xiàn)了。
“陳公子行的匆忙,我沒能趕上,只是進城后發(fā)現(xiàn)守城的劉統(tǒng)領(lǐng)帶著將士們在醫(yī)館查些什么,可能是有什么聯(lián)系。”小蓮知道自家小姐這些年是如何愛慕著陳潛的,自然有了陳潛的消息便第一時間來通知小姐。
“醫(yī)館?校場?”沈婉吟把玩著茶杯思索著,“阿潛自京都消失是因著當(dāng)年傅涇投毒一案,或許并不似傳言所說阿潛已死,只是定遠侯借此事將他藏了起來,以免再涉朝堂紛爭也說不定。”
“只是被投毒是真,若阿潛還活著,那身體有恙去醫(yī)館也說得過去。校場的醫(yī)館...”沈婉吟慢慢梳理著自己所得的消息,逐漸有了眉目。
“對!前段時間聽校場的人說山草堂的馮先生醫(yī)術(shù)高明,救死扶傷,自他去了校場的傷患痊愈的速度更快了,那有沒有可能,阿潛去了山草堂找馮先生呢?”
沈家嫡女沈婉吟近幾年在京都一直都是聲名在外,身份顯赫又才學(xué)兼?zhèn)洌v使前些年有過一些不好的傳聞,也不影響求親者踏破了沈府的門檻,據(jù)說太后還有意賜婚沈婉吟與當(dāng)朝太子,不過讓沈桉以胞妹尚小給拒了。
“走,去山草堂看看。”說罷沈婉吟便要出門去,卻被小蓮攔住。
“小姐,若是被老爺和大公子知道,恐怕又要......”想起幾年前的事,小蓮唯恐沈婉吟再次沖動作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但她也知道,小姐好容易有了陳潛的消息,自然不可能聽自己勸的。
“無礙,既下了決心,何必顧慮頗多。備馬車吧小蓮。”沈婉吟心中清楚,自喜歡陳潛,決心要嫁給陳潛開始,自己便沒了后路,管他王公權(quán)貴,風(fēng)流多金,除了陳潛,自己誰也不嫁。
自四年前沈婉吟當(dāng)街穿嫁衣攔了陳潛的馬車之后,沈家成了全京都的笑柄,人人都只陳潛是當(dāng)時好兒郎,叫首輔大人的嫡女都傾心。
沈家女竟愁嫁至此,偏要身穿嫁衣去攔陳潛。
然而在沈婉吟的心中此時卻無可厚非,不過是告訴全京都愛慕陳潛的女子,陳潛是她沈婉吟的未來夫君,別人勿做她想。
自那之后沈婉吟被關(guān)在家中兩年,害了一場病,細細的養(yǎng)著。又聽說了陳潛得了啞疾險些死了,便以死相逼父親要見陳潛一面,沈易明幾次不應(yīng),但看女兒堅決,有事絕食又是尋死,只能無奈答應(yīng)。
可陳潛不出門又能如何,沈易明便難得的拜訪了陳淵,鮮少地踏入了陳府。為了女兒,沈易明也不得不這樣做,卻在陳府聽得傅涇下毒一案使陳潛病重命不久矣,如今已不在京都,陳府也不知其下落。
沈婉吟得知消息后,派人多方打探,得出的結(jié)論確實是病重且下落不明,全國上下多少知名的醫(yī)師半年內(nèi)不斷進出陳府皆是無果,陳潛多半是死了。
之后沈婉吟便又重重的病了一場,臥床了兩年多才有了好轉(zhuǎn)。奈何此時沈易明同意了女兒嫁給陳潛也沒辦法了,陳潛如今下落不明,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這些年沈婉吟因為陳潛的事一直病著,這兩年好容易看上去像是放下了心結(jié),身體也好轉(zhuǎn)了不少,沈家上下更是對她百依百順,萬千寵愛于一身。
沈婉吟不想嫁,哪怕是太后說了賜婚,沈桉也是照拒不誤。理由?家妹尚小,且常年臥病在床,久治不愈,身體素質(zhì)之差實在難當(dāng)太子妃重任,更難為國嗣綿延效力。
太后一聽也覺得言之有理,縱使沈家女才學(xué)兼?zhèn)洌嗝渤霰姡魏问莻€病秧子,綿延國嗣尚且不論,日后太子登記,一個病懨懨的國母如何旦得大任,此時便暫且作罷吧。
山草堂這邊,沈婉吟到的時候陳潛已經(jīng)離開了京都,兩人自然沒有碰面。
“姑娘。”山草堂距離校場較進,來的多是將士,馮先生日常也無需坐診,不是在點藥材,就是在記賬了。眼下看一個身份不凡、打扮貴氣,頭戴斗笠遮面的小姐過來,倒有些詫異。
“我家小姐日日心悸頭痛,夜不能寐,食之乏味,先生可給看看。”小蓮攙扶著沈婉吟到坐診臺,沈婉吟款款落座,悠悠然從衣袖中伸出纖纖玉手放在就診臺上,小蓮就拿了手帕蓋住。
馮先生把著脈,來回捻著胡須若有所思,半天沒做回應(yīng)。
“先生,我家小姐脈象如何?”他們本是來打探陳潛的消息,馮先生醫(yī)術(shù)高明也早有耳聞,此時診脈這復(fù)雜的表情,倒是叫小蓮擔(dān)心起來。
“敢問姑娘此癥狀有多久了?”
“三四年了吧。”沈婉吟軟語輕答,典型一副世家小姐的模樣。心悸難眠是老毛病了,大概就是在陳潛下落不明之后吧。
“嗯。”馮先生收回診脈的手,寫了個藥方,“姑娘是執(zhí)念太深,憂思成疾,肺氣上行心口郁結(jié)導(dǎo)致,此疾積年而成,短時間內(nèi)無法根治,老夫只能暫開一方,緩解姑娘現(xiàn)有癥狀,最主要的還是姑娘自己,要放下執(zhí)念,少些優(yōu)思。”
說罷恰巧馮先生也寫完了方子,便去柜臺抓藥了。沈婉吟自嘲般笑笑,“我這病怕是藥石無醫(yī),唯心念之人能救。”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還望姑娘珍重,年紀(jì)輕輕切勿為虛無之事熬壞了身子。”
說著白及便從后院進來,手上拿著一塊玉佩遞給了馮先生。
“這是?貴人所贈?”馮先生細細端詳著這塊玉佩,材質(zhì)上價,整塊玉晶瑩剔透,上繪祥云圖案渾然天成,看上去像是貴族人家的東西,這段時間來過的也只有陳潛了。
白及點點頭,“剛剛收拾東西,在枕下發(fā)現(xiàn)的,應(yīng)該是公子特意留下的。”馮先生說過不用陳潛付醫(yī)藥費,只當(dāng)是報答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可陳潛偏偏在走之前,還留下這么貴重的玉佩,已報這幾日藥石之恩。
馮先生的救命之恩與陳潛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沒有理由因此堂而皇之的享受馮先生對自己與晚月實實在在的恩情,不予回報。與陳潛而言,一塊玉佩完全不足以報。
“這塊玉佩可與我看看?”白及一拿出這塊玉佩沈婉吟便覺得眼熟,經(jīng)得同意后小蓮接過玉佩遞給沈婉吟。
果真,上好的整塊和田玉,特定的祥云標(biāo)識,這確定是陳潛從小到大都戴著的那塊。幼時陳潛在沈家書塾讀書時,沈婉吟便觀察到陳潛日日不同衣,卻每日都佩戴同一塊玉佩,可見這塊玉佩與陳潛而言意義匪淺。
當(dāng)年沈婉吟特意繪過玉佩的樣子,命人打造過一塊相似的,如今再見這玉佩,她怎會不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