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還是沒有醒,接近油盡燈枯的油女雀眼前的景色開始變得模糊。
這是最后一擊,蟲子們知道,油女雀同樣知道。
沒有了查克拉繼續提供的它們,像是一個狂吠的狗被鐵鏈拴在了院子里。
看上去非常嚇人,但是沒什么殺傷力。
果然...這里就是我的極限了嗎?
面臨著生死關頭,油女雀猶豫了。
他想看看,忍者之國一統天下之后的世界。
他也想看看在自己極力推動之下,忍者作為這個世界的主人,到底能走多遠。
還有很多他想看的,最重要的是,他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留戀木葉村了。
相比那個給火影給木葉村惹麻煩的油女雀,他更喜歡這里的世界。
或許,自己已經在這么久的付出之中,把這里當成了家吧。
遠處的聯軍縮成一團,在一個他能看到的居民樓里負隅頑抗著。
槍桿子下面插著的刺刀,晃得有些刺眼。
聚在一起了嗎?
那就貢獻出,我在這個世界的最后一點用處吧。
再見了,世界。
死在我手上的聯軍沒有百萬,也有八十萬了,有這么多人黃泉作伴。
我一點都不寂寞...
自欺欺人的念頭,似乎在給油女雀洗腦。
在最坦誠的心底,還有著他藏著不敢拿出來想的念頭。
那就是漩渦葵,戰爭開始以來自己沒有和她見過一面,以至于臨死之前,小葵相關的回憶格外的少。
小葵,你是我計劃中的變數,也是我唯一的額外收獲。
至于其他人,是早已寫在計劃中的意料之內。
唯有在你面前,我才能看清真實的自己,我才能放松下來。
只可惜,即使在聯軍被全殲的當下,也沒能見你一面。
在聯軍飛舞的蟲群,在油女雀的操控之下,徹底圍住了它們。
而因恐懼喪失了理智的聯軍,正在大吼大叫,似乎面前的是一頭比天還高的巨獸,要一腳踩死他一樣。
至于手里的槍都在干些什么,自然是不間斷的射擊了。
只是仙術查克拉包裹下的蟲嘴,可以把射出來的子彈當糖球那么吃。
唯一咬不壞的,恐怕只有啟動機器的外層金屬了。
被還有斗志的士兵圍在中間的,是聯軍統帥,絕。
眼下的狀況可謂是萬策盡,槍彈無法擊退的蟲子,他頭一次不得不面對被吃掉的危險。
只是想一下蟲子啃食自己肋骨的場面,絕都怕的渾身顫抖。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局,坦白來說,在蟲群出現之前,他們馬上就要攻下影都了。
一些老弱婦孺的頑抗,終究持續不了多久。
讓他頭疼的斑,早已在防線大門外被自己擊敗。
不僅僅是斑,還有一位北國之墻的扉間和他的忍者部隊,也一樣敗在了自己手里。
最大的阻礙已經清楚,至于主干道路口上的那群傷殘,根本不夠看的。
部隊只是和他們迂回了下,他們就已經因為查克拉用盡死去了。
而號稱忍者之神的柱間,從一開始就沒遭遇過他,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在自己掃清一個個路口,占領一個又一個社區和小巷的時候,這群該死的蟲子就來了。
他們離占領影都也只有一步之遙了,但這群蟲子讓他們從占領整座城市到現在幾近全滅的下場。
只用了不到十分鐘。
他不服。
自始至終他都相信著,自己的復仇是正義的。
至于因他而死的忍者之國士兵和平民,只不過復仇計劃之中的一些絆腳石而已。
實在不值得自己思考些什么。
他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了,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暴露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面對保護自己的手下,絕也沒了之前的恭謙和感激。
他認為這是他應得的。
在他瞎想的這段時間,蟲子已經漸漸包圍了他們。
“即使殺了我!你也會被我糾纏致死!記住!”
像是交代遺言那樣,絕瞳孔突然縮成一個點,倒映出的蟲嘴緩緩張開,像是一口要吃掉他一樣。
在最后時刻,周圍的士兵身體突然爆開。
這是瀕死的油女雀,此時能想到的最好的殺傷手段了。
查克拉迅速被抽空,油女雀的意識也隨之消散。
死亡,我來了。
他重重的躺在了中心醫院的房頂。
身上被風撕裂的黑色布條飄蕩在空中,如一面旗幟,也像是一只在向太陽求救的手。
也在他倒下的同時,影都周圍升起了一道道木墻,迅速遮蓋住了整個影都。
那是柱間發動的大范圍木遁忍術,目的自然是堵住聯軍所有的退路。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聯軍早已被爆炸折磨的快死完了。
躲在士兵中心的絕,是他們之中唯一還在喘氣的。
他的雙腿自膝蓋以下,全部被炸掉了,拿著槍的右手連同槍一起,變成了碎末。
臉上都是周圍士兵的血,被糊住的眼睛用了好久才睜開。
左右看去,手下們已經全死了,向額頭那邊看去。
似乎有個東西壓住了自己的頭,左手還能活動一下。
剛觸摸到的時候,是濕熱的手感,像是外面還沒蒸熟的饅頭。
但鼻子捕捉到的,是早已習慣了的血腥味,或許是臉上血跡的味道也說不定?
拿起一看,那是離自己最近的警衛兵的小臂,他的手還在緊緊握著一把手槍。
扔掉那只手,絕用左手肘撐著身體,想做起來看看四周。
現在這個狀態,他是不可能活下去了。
被忍者之國的家伙關押倒是還有可能,這樣也好。
死亡雖然是自己唯一的結局,但在死前,他想搞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自己的復仇對象,到底是誰。
家中的親戚當時集體消失,留下當時只有三歲的自己。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張紙條和滿倉的積蓄和傭人。
從家族長子,到資金無數卻仍無處居住的流浪兒,再到啟動時空隧道,穿越到有忍者之國這唯一一條世界線。
再到游說五國,組成聯盟,指揮上百萬的軍團大規模作戰。
絕吃過很多苦,但支撐他前行的理由很簡單。
只是一張家人留下的字條。
認得更多字的他,讀懂了上面留下的信息。
孩子,我們去了忍者之國的世界線,馬上就回來了。
在家等我們回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