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間面色沉重,“但是他知道,正面作戰的話,他們的損失一定比現在更大”
“至于他的目的,我想已經很顯而易見了”
在矮樹和高草后面,負責偵察四周的扉間分身,聽完朱雀的線索后就啟程了。
“他想用一部分軍隊作為代價,坐我們的船穿過防線”
“直取影都”
朱雀此時才長舒一口氣,臉色也比一開始的鐵青要紅潤的多。
他的任務完成了,將足以讓忍者之國覆滅的重要線索告訴了可以挽救他的人。
“朱雀,你那里有多少人”
“報告主帥,我帶出來的大約十五萬,現在還有十四萬多點”
“假使敵人占據了八成的船只,我們可要面對上百萬的聯軍啊”
“你做好準備了嗎?”
朱雀笑了下,指了指南邊。
“已經安排好了,我的部隊在那里截斷了聯軍的退路,只是我需要盡快回去”
“我下令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只是抓住每一個路過的人而已”
扉間的手放在朱雀肩膀上捏了捏,有些感慨地拍了拍他。
“辛苦你親自送情報了,幾天沒見又瘦了”
朱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軍人哪有渾身肥肉的,這是應當的主帥”
“保護好自己,游擊可是個充滿風險的活,我已經沒了白虎,不想再因為什么再失去你”
聽到這番話的朱雀眼眶有些微紅,隱隱有淚水盈了出來。
他狠狠地點了點頭,把淚水甩在了地上。
“我會的”
兩人自此分開,朱雀坐在向南駛去的軍車上,滿臉輕松。
一來是解除了危機,二來是見到了主帥。
在這戰爭年代,能遇見自己想看到想關心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扉間的分身在朱雀離去后不久就回來了,他還帶來了旗木朔茂和海老藏。
分身同樣有著扉間的謹慎,他只是叫來了兩人并沒有驚動任何人。
為了不讓其他士兵猜測什么,甚至沒有告訴兩人叫他們來的原因。
扉間看到兩個人滿臉疑惑地回來了,瞥了眼藏在身后偵察的分身。
“把鬼燈幻月也叫來”
沒一會,四人重聚首,在扉間告訴了他們朱雀的發現后。
三人無不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瞳孔猛地緊縮成一個黑點,旗木朔茂額頭上還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的心思和其他三人一樣。
好險!
多虧了朱雀跟在后面,發現了敵軍上船的鐵證和南線軍士兵的尸首。
否則船隊開進最終防線,他們可就是名副其實的引狼入室了。
“南帥,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把他們剔除掉,但這件事不能交給忍者們來”
“你要怎么剔除?”鬼燈幻月聽到不讓忍者來,多少有些好奇。
“南線軍中確實是存在地區性話題的,但你要怎么區分他們?盤問嗎?”
一言不發的海老藏指出了這個想法的天真。
“敵軍主帥肯定沒有想到我們已經發現了這點,你去一個個盤問無疑會讓南線軍中突生嫌隙”
“不利于內部團結一心的同時,還會打草驚蛇”
“屬于是把我們先手的優勢浪費干凈了”
扉間看到三人的想法都很多,互相碰撞在一起。
想法之間的碰撞,計劃慢慢從中脫胎出來,從一開始的粗糙不堪變得越發完整。
“現在最頭疼的是,我們不知道哪幾艘船只上被聯軍占領了”
“若是知道,我愿意割舍掉大船和滿船的物資,只要能把他們從隊伍里剔除掉”
這個想法激發了鬼燈幻月的聯想能力,凡是在一行有天賦的人,觸類旁通想些辦法,總能有些驚奇的點子出來。
這點在鬼燈幻月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我有個想法,但是可能要讓士兵們吃點苦頭了”
“但是能很快分辨出敵我”
鬼燈幻月的話吊起了三人的胃口,他們冥思苦想都不能想出一個最低成本的辦法。
他卻能想到犧牲一些,來達到目標。
“你說說看”
“即使他們把戶籍信息改到忍者之國來,即使他們每個潛入我們的人都會談論忍者之國的話題,模仿我們的口音”
“但我相信,士兵們從小到大的生活早已把他們定了型”
“不管在哪里,過去的痕跡都不會消失的”
旗木朔茂從林中看了眼大河方向,船上的人們已經開始做飯了。
“你再演講下去,中午飯你都趕不上,快說!”
鬼燈幻月瞥了眼旗木朔茂,頗有些得意地說“忍者之國北境的士兵不會說南方的俚語”
“難道生活在火之國雷之國的士兵們,會在情急之下用忍者之國的粗話罵人嗎?”
海老藏多少猜到了些,他嘿嘿地笑著,微微點頭道:“是個辦法”
鬼燈幻月看到海老藏的壞笑后,已經知道他猜到了一些,他繼續說著。
“他們從船隊末尾開始上船的,我猜測前面的船只暫時是安全的”
“那么我們給船隊制造一些麻煩就好了”
扉間此時也聽明白了,他看了眼嘿嘿笑的海老藏,心里頗有些感慨。
自己和海老藏相識那會,她還沒有這么蔫壞蔫壞的,怎么南線軍環境如此惡劣呢。
自己閉著眼聽,這笑聲無論如何都不像是那個智謀無雙的海老藏的。
倒很像是故事中的反派角色的。
鬼燈幻月看到已經有兩個人聽明白了,他講到這里一轉到正題。
“我們來讓大船們來一次親密接吻吧”
旗木朔茂多少明白了點,他已經在思考執行層面的事了。
“你這個計劃,需要幾個南線軍士兵和忍者協同才能做到”
“而且分辨之后,可能要借助忍者們的力量了”
鬼燈幻月補充道:“沒錯,而且我們會因此損失很多”
他的語調不像一開始那么興奮,有些低落。
“我們要做好準備,損失這趟的大部分軍火和糧草輜重了”
海老藏一如既往地平靜,冷靜地評判著這個計劃。
“而且有聯軍口音的船只,可以確信的是上面不可能有友軍了”
“不會出現錯殺的情況”
旗木朔茂嘆了一口氣,“難道只能連物資帶船一起拋棄了嗎?”
海老藏拍了拍旗木朔茂的肩膀,也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來。
他知道,旗木朔茂不是在可惜這些物資,是在可惜之后的戰事中無糧可用的士兵們。
“讓我們的士兵上船進去戰斗會更加難分辨敵我,傷亡會進一步擴大的”
“是啊,只是在這之后忍者之國要陷入無糧無彈的窘境了”
海老藏一副輸了的樣子,有些不服氣地看了看天。
“對方這一招著實有些狠”
“只是希望忍者們這次能抓一些大魚來,彌補一下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