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潘長壽大拍石桌怒道:
“這個無名氏半路還能撿個老婆,長相肯定是一個白凈無毛的抺粉小子,我咋就沒那么好運呢?”
那一股子羨慕勁兒一出,惹得眾人直發笑。
薛隱詹先是一笑后,說道:
“洛雄曾對劉老伯說過,是他害死了無名氏的妻兒,后面的故事肯定與他的死有關,”
說到這里薛隱詹真就不想再念下去了,石墨黑就接過看著他臉上陷入憂愁道:
“大哥,下面的我來念吧……”
光陰荏苒,五年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這幾年里我住在一個叫牛山村的地方,我與她筑房屋,種田園,另外還栽了幾顆桃樹,見它從小樹苗著壯生長到開枝散葉,每次想到都會低眉含笑。
白天,我去山林砍竹子回來與她共同編織,偶爾也會碰到山間的領居,一聊著天兒就是好幾個時辰。
那個蹣跚學步嘴上說著依呀的,便是我與她生的孩子。
笑起來好看著呢,我管他叫小傻愣。
我身為一個劍客,好久都未碰過我的那把劍了,但我可能真的累了,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當你踏足的越深體會了江湖上的苦楚,就越是想回頭,做一個平凡的人。
近日江湖上有個賞劍大會,據說聚集了四面八方最厲害的劍客,我很好奇想去看看。
待說服了洪復雨,臨走時還說就算是打起來,九歲的我,他們也同樣斗都不過,這句話并不是玩笑,但如今我常常將它比將比做玩笑。
洪復雨笑道:
“你又來了,記得早些回家。”
去的途中我座一石堆上歇息,忽然就聽到了身后刀劍相碰聲,
我回過頭仔細一看,那個拼殺在人群中的一個人,好生熟悉。
讓我想不到的是,我的鄰居劉伯約也是一個江湖中人。
只見他身旁還站著一個裝扮怪異,與他同護著地上攀爬的人,
二人合力打跑對手,急忙扶起地上的那人,
地上那人起身拍去塵灰連忙致謝。
“多謝二位相救,不然這三把金劍就送不到賞劍大會上,我的小命怕是不保了,告辭,告辭……”
兩人目送他遠去,
劉伯約說道:
“洛兄,他該不會就是江湖眼癩頭吧?”
洛雄回道:“看他身形矯健,頭戴圓帽渾身遮的嚴嚴實實的,傳聞說他身上長滿皮癬,頭上還生著爛瘡,一身裝扮就是為了防止被別人看到,又看走起路來,鞋不留灰,必然輕功了得,是他沒錯。”
無名氏突然跑出對著兩人聊著火熱的兩人說道:
“真想不到我的山間鄰居劉伯約,還是個江湖中人呢。”
見他出來站于兩人面前。
劉伯約見他展顏笑道:
“原來是莫兄弟,原諒我一直都未曾告訴你我還有這種身份,”
無名氏回道:
“家家都一本難念的經,我開始看到還不肯相信呢,”
劉老伯笑的指著說道:
“對了,這位叫洛雄,來自荒漠,我與他也是舊相識,都是來參加這個賞劍大會的。”
無名氏道:“在下莫敢言,幸會幸會,正好我喜歡湊熱鬧,但我又不識路,就勞請兩位給我帶路了。”
就這樣三人結伴而行,行至徐久,面處荒郊野鄰,卻見到紅毯地鋪,火架四方,高修武臺,人潮若鬧,各種聲音混雜不清。
眾人都談論著同一個話題說道:
“自那劍狂無名氏死后,江湖上好多人都想稱雄,搶那劍狂稱號。”
更有反駁者道:“人家活著,沒人敢造次,死后人人楊言比他厲害,今年的這幾把寶劍定恐又是被那三十三位欺人劍客給奪去吧,”
無名氏混入人群隨機挑人問道:
“兩位大哥,這三十三位劍客,是什么來路,聽你們說的仿佛很厲害的樣子。”
那人看過無名氏小聲回應道:
“厲害什么,陰險狡詐,以多欺少,仗著自己功夫好四處作惡,就他們揚言,無名氏在他們眼中就如同螻蟻。”
似乎這段話喚醒無名氏心中的那一股狂勁兒,他攥緊拳頭,但還是松下了,因為他答應過洪復雨不準打架,要早些回家,因為他實在太久沒有用過劍了,他曾經最自豪的本事,如今卻不敢拿上臺面。
只見金光盈盈在那三把寶劍上格外耀眼,眾人連番上陣比拼,有勝有負,斗了許久,
無名氏在臺下看的津津有味,覺得他消失的這五年,十分不值,而臺上的洛雄自第一個上臺后,就已連擂四十多場,每一場他都要求兩三個人并上,最終以洛雄拿下擂主而候,
眾人扶著傷吶喊著,
“還有沒有那未位上臺挑戰的人,如果沒有這三把寶劍就歸臺上這位兄弟所屬了。”
眾人四下張望,左推右推,
終于有人看見了腳落里的無名氏說道:
“這位兄弟你還未上過臺,不如去試試吧?”
此話一出立馬就被劉老伯一口否決,
“莫兄弟,他不曾練過武,你們這不是為難他嗎?”
無名氏也表示并不想上臺,
洛雄本想拿劍,但臺下喧聲嘩嘩,
他立即飛身下臺,攔住即將要離去的無名氏。
洛雄說道:“莫兄弟,你不上臺,眾人不服,我也很難堪呢,你放心,我點到即止,不會傷你。”
鑼鼓敲響,終于無名氏還是被眾人說服,請上臺去了。
接過那臺下扔來的劍,無名氏陷入沉思。
“想不到,我也會緊張。”
洛雄突然撥劍沖來,
“莫兄弟,別分神!”
無名氏側身便躲,并不與其抵抗,眾人焦急的看著,只見洛雄,空翻躍起揮劍向他刺去。
無名氏本能用劍鞘抵擋,這一劍震得他連連后退,在他快退下臺時,猛得剎住腳跟。
無名氏心想:此人,劍法果真了得…我竟攔截不住!
兩人又過了十多招,洛雄手腳并用,無名氏全都一一躲開。
無名氏不停躲閃,也在不停的回想,
他握住劍柄,回想道從前拔劍的感覺,眼中的刀光劍影,似乎喚醒了曾經的那個自己,一片漆黑的世界里,一個人躺在空中,又像是墜入海底,不知是在上升還是下墜,他緊閉著眼睛,像是在沉睡,不知是從上方還是下方涌現出無數的光點,他睜開了眼睛,他,蘇醒了!
等洛雄再次向他奔來之際,
無名氏兩眼一睜,
“來啊!”
唰的一劍,劍氣溢出,快如閃電,過影難尋,臺上臺下掀起一陣狂風,洛雄直接被劍氣震飛下臺,眾人全都挽面沒有看到臺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只看到洛雄掉下了臺,眾人趕緊去扶起洛雄,而洛雄望著臺上的無名氏,表情驚嘆不已,佛一切都像幻覺一般。
跟他一樣的是劉伯約,跟自己相處五年的農家鄰居想不到,劍法有如此造詣。
看著洛雄劍被震斷半截,臉上也留下一道刀疤。
無名氏這才想起洪復雨的叮囑,他緊張地直接將劍丟掉,逃離了這里,
無名氏剛走,天空頓時天降三人,身穿白衣,手持長劍。
三人各自拿走把臺上的金劍,
白衣人譏笑著對臺下講道:
“一群螻蟻鼠輩,此等寶物,爾等也配擁有?”
眾人紛紛拔劍指道:
“哼!你們白衣劍客,平日里做了不少惡事,還罵我們是鼠輩,心中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臺上白衣人回話道:
“表面賞劍大會,不就是想找幾個厲害點的除掉我們嗎?可你們有那個本事嗎?洛雄呢,他人在哪兒?在場眾多人就他還算是個人物。”
見他被眾人扶著,三人又轉頭望著正靠近臺邊的人群道:
“洛雄,你該不會是輸給臺下這些持劍農夫的手上了吧?真是笑話!”
話完三人用輕功飛走了……
眾人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三人飛走,而不敢攔,等三人遠去臺下這些人才假意去追。
其間洛雄揪出人群中的江湖眼賴頭,并用劍架在他的脖子上要挾他,
“我給你錢,你替我查臺上那人底細,今天我受辱,我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賴頭心想:這個洛雄定是跟三十三位劍客有暗層關系,否則守擂時眾人也不會硬推人上去挑戰他,他在臺上可以同時連敗二十人,而方才這人只用一劍便打退了他,可想這差距,這倒是讓我起了好奇心。
眾人不歡而散,劉伯約也告別洛雄到酒樓里約無名氏喝起了酒,談聊起了不少的往事。
其中劉伯約知道了他就是五年前掉下山崖死去的無名氏,兩人邊聊邊喝便到黃昏,互相攙扶著回家,
這邊家中洪復雨剛把小傻愣哄著睡著,
就聽見的敲門聲,待推開門看,無名氏直接倒在她懷中,醉意熏熏。
無名氏醉語道:
“我…我又做回了我自己,那種感覺可真久違。”
洪復雨將他扶進屋內,為他擦出額頭的汗珠。
“你又喝醉了,亂說些什么胡話呢。”
而洛雄一直都在原地等著江湖眼的消息,從星光漫天,夜色深沉,等到直至天明,
江湖眼癩頭才匆匆跑來,
“我查到了!此人是五年前搬入牛山村的。”
洛雄追急切問道:“那后面呢?”
癩頭回道:“其實從他的劍氣就不難看出,他極有可能是五年前那個掉下山崖死去的無名氏。”
洛雄小聲道:“白衣劍狂,無名氏!”
癩頭又說道:“我之所以回來的這么晚,是還不能完全確定他的身份,直到我今早清晨跟隨他到一個山林,他竟然對著山墻練劍,那劍痕,寬可入手,真乃鬼斧神功也。”
洛雄問道:
“他好像還有一本叫做入魔劍法的劍譜?”
癩頭回道:“是的,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拿那本劍譜拿來墊桌腳,我今天本來可以盜來看看,只可惜被他的妻子打退。”
洛雄想了一陣:
“我還得請你幫個忙,去請紅黑二煞來,他們今天也到場了。”
賴頭疑惑道:”什么?難道你想……”
餉午后,無名氏回家路過牛山村河邊,看著河中居然有個落水的人,他想也沒想,先救人在說,被救起那人,面目詭色,黑衣黑唇,似乎很害怕無名氏,他驚恐指向后方,無名氏剛回頭去,突然就被身后一把白灰撒來,頓時在地上捂著雙眼疼痛的翻滾,撒灰這人紅衣紅發,面色慘白,像是一個落水鬼。
那人小聲道:“這東西不會危害他生命吧?”
那黑衣人回道:“并不會,只是讓他雙眼瞎掉,不知道那個洛雄在打什么歪主意……”
屋外,炊煙升起,洪復雨正燒火備晚飯,小傻愣撿著零碎的柴塊遞給她,她笑了笑,起身將濕手在圍腰擦試找著碗筷,
小傻愣興奮的向外跑去,
洪復雨對他喊道:
“別跑急了,小心摔著……”
門外,竹葉颯颯作響,搖晃聲很是頻繁。
洪復雨聽出并非風起,而是人為,
幾個身影在房屋周遭快速移動,頓時從后窗翻進兩人,是兩個白衣劍客,一臉壞笑的看著她。
洪復雨先是一驚,向屋外跑去,護欄外,竹屋上,不下十余人圍來。
洪復雨并無顧忌,眼神慌亂地找尋著他的孩子。
此時洛雄抱著小傻愣從門外走來,
他冷冷說道:“想不到,無名氏還有這樣一位如花似玉的嬌妻。”
洪復雨眼中急出淚水,
“你們是誰?快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洛雄回道:“別急呀,你先將你丈夫的入魔劍法交出來,我自然會把你的寶貝兒子還給你。”
洪復雨急切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洛雄道:“看來真的是不把刀架在你脖子上是不會說了,”
洛雄將小傻愣提起對著洪復雨道:
“你想不想要你的孩子?”
洪復雨支出雙手,眼神溢滿淚水充滿渴望。
洛雄突然將小傻愣向空中一拋,洪復雨飛奔過去,只想去抱住她自己的孩子。
誰知洛雄竟踢來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只見洪復雨從滿是泥濘的地上爬了起來,她向右跑去掀開地磚,拔出一把生繡的劍來徑直沖向洛雄,想從他手里奪回自己的孩子,一群白衣劍客欄住洪復雨,眾人相互斗了許久,群攻之下洪復雨被逼入屋內。
那人挑起木桌,洪復雨用劍劈開,一腳將他踢出屋外,唰!前后幾劍刺來,洪復雨雙腿分開呈一字馬從而擋住,她蜿蜒身子烏龍絞柱起身用腳立馬蹬開幾劍。
“補通”屋頂破開,登時飛落三人悄聲偷襲。三劍同時刺中洪復雨的腿部,待劍拔出,洪復雨后退數步,她半跪著從屋頂破口處望去。
洛雄站在屋頂正抱著淘淘大哭的小傻愣,洛雄正得意洋洋的看著她,洪復雨沒有管這些白衣劍客了,直接劍指屋頂飛身挑去蕩開那茅草頂,朝洛雄刺出一劍,洛雄猝不及防。
洛雄突然的脫手,小傻愣也就從屋頂向下滾落,洪復雨急切的想要接住,就在那一瞬間,其中的一位白衣劍客起身一路用腳將懸空的她踢開。
“咚”
兩人同時倒地,洪復雨倒在地上,不斷向小傻楞的方向爬去,
“小傻愣,小傻愣!快回娘的話呀!”
可能她心中已經知道,不可能再有回應,但依舊用嘶啞的聲音喊著。
她起身揮劍向洛雄胡亂砍劈,洛雄見她如此固執,直接反腿橫踢,將她手中劍踢落,
那些白衣劍客惱羞成怒之下,一劍朝她刺去,身后白衣劍客又朝她的后背刺了幾劍,見洪復雨倒下之際,嘴中還反復念道:
“你們!你們全都不得好死!”
她死也不能冥目,眼睛緊緊的望著小傻愣這邊。
洛雄看著洪復雨,眼中流露出一種憐憫之色,他走上前幫她撫眼安息。
正當他感慨之際。
“呀啊!”
身后猛地兩掌拍向洛雄,洛雄受擊,應聲倒下,
身后那白衣劍客說道:
“此人畢竟是外人,我們就如群狼食獨羊,若真找到劍法,知道沒他那份兒,也難恐他反咬我們一口,進去搜!”
眾人進了屋去,翻箱倒柜找了許久,正當一籌莫展時,卻在木卓下見劍譜被墊著卓角,隨手拿起塞入囊中。
他們點起火把正準備燒毀房屋時卻被自己人阻攔,
“慢!我有個主意,你們先去悅來客棧,召集我們的人,我隨后就到……”
無名氏忍著疼痛,憑記憶摸索到家中,
他聲聲喚著:“復雨,復雨,你在哪里?”
他坐于凳上,能感受到屋頂破洞透進的陽光和后窗吹來的涼風,他能感受到,這里發生過大戰,家具移位的很嚴重,深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這個腳步他聽的出絕非是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人,無名氏從地上撿起了一把劍,一把別人專門留給他的劍。
他撿起劍就側身拔劍削去,頓時風起,門窗紛紛破開。
他聽到屋外有倒入人的聲音,他向前摸去。
無名氏不禁眼淚直流道:
“我愧對你們母子倆,我是罪人啊!”
而設此計的那人則倚在遠方竹林看著得意發笑,而后離開。
無名氏將兩人尸首背到自己種的那幾棵桃樹下埋葬,
無名氏遞淚道:“我雖知你們不是我所殺,但是黃泉路上請你們等我,我定會替你們報仇雪恨。想不到五年之久,就算閉著眼我對周圍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回家讓雙眼綁上布帶,換上往日的白衣裝,手拿竹棍長劍,向牛山村的方向走去,剛行至牛山村就與運糧的黃歡相撞,
黃歡正忙,又遇到他,氣憤道:
“哎呦我去,你是不是眼……”
無名氏與他有過幾面之緣,知道他不是壞人,便不想把喪子喪妻之氣撒給他,便小聲的說,
“沒事,麻煩小哥你,轉告劉伯約說我約他到悅來客棧喝酒。”
話完,黃歡目送他遠去,他的背影是那么的無助,那么的凄涼。
黃歡扣著腦門兒有些不解,
“這人真怪……”
大街上,行人紛紛對行走無名氏退避三舍,似乎都在遠處議論著他,
他停下來,只聽見,別人談論著一家客棧,這家客棧樓牌側高掛悅來客棧四字,鮮紅的錦旗隨風輕揚著,客棧內裝潢格調既簡單又淳樸,客人卻頗多。
無名氏剛一走進,小二趕緊前來招呼,
“這位爺吃飯,還是住店?”
無名氏并不回答,暗自向樓上走去,小二趕緊神情慌亂伸手攔住,
“大爺,樓上被包了,還請您見諒。”
小二又仔細打量無名氏一番又笑說:“哦對不起,大爺,原來你們是一起的,得罪得罪。”
通……通,無名氏杵著竹棍上了梯階,尋個通窗口空桌坐下。
原本嘈雜的談聊聲,被無名氏的出現戛然而止,四方皆是白衣劍客,一伙人全盯著無名氏看,又喚來小二倒一杯酒放與無名氏左側。
無名氏摸了許久也沒有摸到,白衣劍客們忍不住發聲嘲笑他,隨著時間的推移,全部白衣劍客已聚齊,
眾人當中有人發聲隨口一句:
“喂,靠窗那家伙,不知道這二樓被我們承包了嗎?你是活膩歪了還是不懼怕我們白衣劍客的威名呢?”
話完又喚來小二打了他兩巴掌又踢他一腳,罵道:“我打你眼瞎,聽不懂話,什么人都敢放上來!”
人群中走出幾人,端著酒杯向無名氏靠近,
他們拿起無名氏竹棍又丟在一旁不屑道:
“原來是個瞎子,你身穿白衣是想巴結我們,還是你另有企圖。”
跟他站在一起的那人道:
“笑話,這個瞎子能有什么企圖?我站這讓他砍,他都能砍歪,你信不信?”
眾人連聲吆喝,
“滾下去吧,死瞎子,別妨礙我們喝酒!”
聲音越發強烈,而無名氏則皺眉回應:
“你們這么多人欺負我這個瞎子,良心過得去嗎?”
眾人立馬笑道:“良心是什么東西,既不值錢又不實用?瞎子,你的眼睛是先天的還是后天瞎的?如果是后天的話,你給我跪下,磕上三個響頭,在圍著我們爬一圈,說不定我們還能把你眼睛給你治好。”
無名氏冷冷的說道:“我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心中卻明亮的,我能感受到爾等心中的丑惡,”
話完惹得幾人剖腹大笑:“你們聽聽,這個瞎子還給我們講大道理呢。”
無名氏不屑回道:“我只有一個問題,是否爾等曾說過,無名氏在你們眼中如同螻蟻。”
那人止笑道:“對,我們是說過,這么說,還等于給他面子抬他身份,早已死去的人,你還想拿來跟我們做比較嗎?”
無名氏默默點頭道:“也對,我不需要跟你們這幫像禽獸一樣的人做比較,但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走出這里,因為我就是無名氏!”
眾人又笑道:“又來一個冒充的,這五年里不知我們殺了多少,妄稱無名氏的人,都不是什么英雄,江湖上也就個漁家三刀,算個東西,你在我們面前就是一條狗,還是一條瞎狗!”
無名氏不管他,只說自己的道,“我曾經有三大殺歸,其一,你們殺我妻兒此為惡,其二,賞劍大會奪劍目中無人此為妄,其三你們對我的挑釁此為恥,雖然超過了我曾經的三大殺規,但這是首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們可以繼續的笑下去,因為這也你們最后一次。”
人群中有的人笑了,也有的人氣急敗壞奮然起身,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此口出狂言,當真是個不怕死的!”
這個時候周圍的氣場變得緊張起來,撲通撲通的,仿佛聽得到所有人的心跳聲心跳聲。
無名氏念道:“劍嘯一聲人鬼泣,狂傲利鋒怒斬天,爾等就算人多,但還是那句,九歲的我,爾等同樣也敵不過。”
身前那人怒道:“瘋子!劍狂無名氏是吧,來,晚輩敬你一杯,只見他將酒水倒于地上……”
無名氏再也忍不住了,他一忍就忍了五年,今天他終于可以打開殺戒了。
只見他握緊雙手,低頭側耳,仰頭出劍,劍氣鋒芒逼人,
“砰”那三人頓時被他一劍砍飛出窗外,霎那間眾人抽劍躍起,刀光劍影,盡數展現。
無名氏大力拍桌側翻到桌角另一側,
“錚錚!”無名氏順勢擋下頭頂砍下的五劍,無名氏手臂微彎一震,五劍同時被震斷,飛向四面八方,墻壁木樁為之傾倒,五人嘴角含血倒地不起。
眾人一股子腦熱直往前沖,無名氏劍沖地板,地板隨即炸裂而塌陷,摔倒落下幾人。
無名氏斜身踏著步子,快移在塌陷邊角,遇三人攔截,左腳一勾又揮劍砍去,又一記還環腿將兩人踢翻,當場斃命,
無名氏又是飛身而下,下方客人也被剛才一幕嚇得跑個精光,看到五人中喘息存有者還有一人,
那人邊爬邊求饒道:
“英雄饒命啊,英雄!”
無名氏毫不留情,抽劍砍去,登時血濺四方,他又躍上樓去,與其余人再戰。
只見那些白衣劍客十人肩上站著數人,立起劍陣,見無名氏漸漸走來,跳去相圍擠身而站,
群劍一出,無名氏怒吼一聲。
眾人全被劍氣震飛,其余白衣劍客,紛紛丟掉劍刃欲向無名氏求饒,無名氏身如幻影,平移向前,如狂風襲木,白衣劍客們,瞬擊倒地,無一活口。
白衣被紅血浸染,劍上也不斷滴淋著鮮血,
劉伯約神情慌亂從樓下跑上來又上前說道:“你到底在這里做了些什么?”
無名氏看著他毫無氣力回道:
“我把那三十三位白衣劍客們都殺了,我的實力早已大不如前了……”
無名氏又道:
“麻煩你,幫我找找,在他們身上有沒有我的入魔劍法,今日我將它交于你,你可以去練他,但莫要被落入惡人之手,他們拿的是上卷劍招,下卷劍氣卻不見蹤影。”
無名氏停頓一會兒又繼續念道:
“我當真是離不開她,我與她還有很多的事卻沒有機會與你分享了,今天我們喝著最后一杯,多年感謝您的照顧讓我感受到家人般的溫暖。”
他端來大碗酒一飲而盡。
“痛快!”
噗嗤一聲,清脆伴著倒地聲,劉伯約望著倒地的無名氏,泣而不語望著他手中的紙張陷入沉思。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屋頂的癩頭全部看盡,而后他匆匆離去,路途中巧遇洛雄,他本想躲開洛雄。
可洛雄翻身將他截住,
“癩頭,何事行色匆匆?”
癩頭顯然不想搭理他道:
“沒…沒什么。”
他本想轉身離去。
卻被洛雄給喝住,
“站住!我想問你無名氏現在身在何處。”
賴頭在他的淫威之下,不得已屈服,只能將實情講了,
“他…他在悅來客棧與三十三位白衣劍客們打起來了,還把他們都給殺了!你可以現在去看看……”
洛雄似乎很驚訝:“什么!怎么會,他不是眼睛已經瞎了嗎,而他們的實力我很了解,怎么會呢,那劍譜呢?”
賴頭搖頭不語,
洛雄又道:“沒有你不知道的事,你在騙我,我曾救過你的,你就當這個是報恩了。”
癩頭心想:他的為人我很了解,若是告知是劉伯約拿了劍譜的話,他定會殺人滅口。
癩頭左思右思,只能想一個不欺騙他,也不幫他的話,
“我只能告訴你劍譜依然在世,但只有靠你自己去尋了,告辭!”
洛雄望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逐漸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