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雄偉的護國寺終于出現在視野里。
幽遠的鐘聲隨著縹緲的風聲傳來,不過剎那,一輛簡單低調的馬車便踏風而至。熏風將棕色絲綢所織的精美簾子掀起,露出一角。
但見那掀起的一角中,一抹淡綠若隱若現。隨即,一雙纖纖玉手撩開了簾子,像是揭開了迷人幽雅而迷惘的面紗。
那雙手,指尖微翹,修長如蔥,指甲粉潤如玉,膚色如雪。
突然一抹黃色飛快的從車里瞬間竄出,讓人以為只是眼花,定睛一瞧那黃色的狐貍都已經到了護國寺的臺階下,正在東看西看的。
緊跟著云容容也在初雨的攙扶下下了車,來到了護國寺門前,許是講經還未開始門口并未有太多人,只有三三兩兩的香客過來上香,秦懷瑾主仆二人已經上前與門前的灑掃僧報明了來意。
學著那二人的姿勢與那和尚行了禮,云容容就站在大門前四下打量著,還不忘把正打算先進去的狐貍一把撈到了懷里,警告似的捏了捏他的耳朵。
看著云容容不倫不類的行禮,元齊偷偷瞧了一眼他家主子,好么他主子跟座冰雕似的只當什么也沒看見。
“我與圓悟大師早年相識,這次他能來護國寺講經,我理應與他一見,等會就讓元齊陪你出去逛逛廟會。”
秦懷瑾三兩步走到她的跟前向她解釋道。
“嗯,你忙你的,我有初雨帶著也可以的。”云容容連忙點點頭回應著。
似是不放心她們兩女子出去,秦懷瑾還是讓元齊跟她們一同出游了。
廟會就在山腳下的鎮子上離著寺廟非常近,因護國寺香火旺盛且風景優美,來往多是的富貴人家,所以這山下的人也見到商機,建了許多的客棧飯館之類,還有那江湖藝人也乘此機會來此擺攤賣藝,或做些小吃特色來吸引游客。
云容容對這一切都很好奇,一會看看那老大爺做糖人一會又去看那耍猴的,元齊讓她去玩玩她也不去玩只是這么看著,覺得這么熱熱鬧鬧很有煙火氣。
倒是文貍這個經不住誘惑的小家伙,就這么蹲在糖人攤子上怎么喊也不走,周圍的人都覺得稀奇,好一只通人性的狐貍啊。
眼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本打算看好戲的元齊連忙買了根畫著雞的糖人抱起狐貍就走,小狐貍才不管那么多,吸溜吸溜的舔著好不快活。
深感丟臉的云容容也不去看他們了,趕忙快走幾步往前走去,就這樣與元齊拉開了些距離,殊不知她的身后正多了兩個賊眉鼠眼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跟著。
在經過一個人多的路口時,云容容正打算回頭讓元齊去前面的茶攤休息一會兒,突然一輛馬車失控般向著他們沖過來。
云容容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拉著不知所措的初雨往拐角人少的地方躲去,人群也瞬間被沖散了開來。
還沒等云容容松口氣,那輛馬車竟調轉車頭徑直向著她們沖來,來不及細想云容容只能猛地把初雨往巷子里一推,還沒來得及回頭便只感受到脖子一股劇痛襲來,然后就兩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因為事發突然且那個角度的巷子被馬車擋住了,周圍的群眾一點也沒看見從那馬車里伸出一雙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暈了那女子,隨后又快速的將她一把擄進了車內隨即飛馳而去。
此刻的小狐貍還坐在元齊的肩上興致勃勃的看著噴火表演,那人不知嘴里含著什么,只見他拿著一個火把,手勢姿態那么一擺,鼓著腮幫子對著火源就噴過去,霎那間一條火龍蜿蜒而出,瞬間就震驚了圍觀的群眾。
小狐貍正看的搖頭晃腦,忽然間就聽到初雨在喊“不好了,不好了”!
元齊也第一時間聽到求救聲,趕忙回頭去找云容容他們,卻只找到初雨一人。
由于初雨當時是被背面推出去的所以她也沒有看到云姑娘是怎么失蹤的,急的只能在原地一個勁兒的哭泣。
云容容失蹤元齊一時半會也沒有主意,只能尋了匹馬去向王爺匯報。
焦急的二人也沒發現小狐貍也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
云容容是在一片黑暗中醒來的,醒來時雙手被反綁在身后,雙腳也都被綁著,眼睛被黑布蒙著,一時間也分不清是在哪里。
“嘶”云容容只感覺到后脖頸處隱隱作痛,該死的賊人下手也太狠了,憑著感覺她現在應該是在一個密閉的小房間,房間除了她也沒有旁人。
云容容靜下心來聽著周圍也沒別的聲音很是安靜,便縮著手腳往一個方向挪動著。挪了一會便摸到了墻角,也沒碰到別的什么雜物。
于是她便換了個方向繼續摸索,這次她摸到了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摸起來質感還不錯,地上也沒有什么灰塵。
看起來也不是什么荒郊野外,想了想,云容容靈機一動趴在地上用臉把黑布蹭掉,試了幾下終于成功了就是有點費臉。
失去了黑布的云容容終于看清了這個房間,和她猜想的差不多,看起來比較簡潔但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房子。
云容容慢慢移到門口趴在門上靜靜地聽著,外面靜悄悄的一點蟲鳴鳥叫都沒有。
從她昏迷到醒來最多一個時辰,那應該可以確定她還在鎮上或者已經回到了城里,試探著用肩部拱拱門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聲音應該是鎖上了。
憑她現在的身體暫時沒有辦法出去,只能先靜觀其變了。
另一邊恭王這里都要急瘋了,當元齊來稟報時,秦懷瑾正和圓悟大師品茶論道。
聽聞云容容失蹤,秦懷瑾頓時大驚失色,手里的茶杯都沒能端穩,立馬派元齊拿了令牌回城讓京兆府尹尋人。
另一邊他自己獨自去廟會的鎮上焦急地尋人,逢人就問有沒有見過帶著白色流蘇簪子穿著綠裙子的美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