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就是在小鎮不遠處的河邊發現的,第一個發現的人是小巷里一戶普通人家的婦人。死者看起來不超過二十歲,穿了一身不起眼的勁裝,致命傷是脖子上的傷口,兇器是他自己手里的刀,但根據劃痕的方向和他身上的多處刀傷可以很明顯的判斷出這并不是自殺,而是兇殺。
一個沒事拿著刀來這鎮上疑似的刺客的人,卻被別人用自己的刀殺了。門青鎮已經多少年都沒有過這樣的大案子了。
徐老爺認為兇手就在這小巷的住戶之中,也是因為有人無意間目擊到了疑似兇手的人匆匆往小巷里走不知進了哪戶人家。雖然自己的地界出了事終歸是不好,但人命攸關,為了避免攤上更大的麻煩,他連忙叫上了附近所有住戶去見官。這其中自然免不了會有謝畫央這一家,當看到尸體時,三人的心都瞬間少跳了那么一下。
那分明就是之前五十個暗衛中的一個,還是叛變的。
竟然幸存著追殺到這里來了嗎?
站到公堂上的時候,謝畫央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還堂,還堂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沖她搖搖頭,表示并不是自己做的。碰上這么大的案子,縣太爺也顧不上吃飯了,來到堂前正襟危坐,拍了一下驚堂木,一眾百姓們都連忙都跪下身。拜師歸拜師,這跪縣令,連謝畫央自己都猶豫了一下,但太過引人注目絕非她所想,猶豫了零點幾秒后還是果斷拉著樂施和還堂俯下身。
“堂下所跪何人。”這縣太爺也年近不惑,終于逮到一個離奇的要案,自是重視,吹胡子瞪眼的像模像樣。
徐老爺連忙把事情的經過都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接下來的流程也都跟電視劇上演的差不多,謝畫央跪在人群的最后面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聽到縣令大人英明神武的下了決斷,“堂下諸人,凡男子,都將衣衫脫下。”
做為兇器的刀看起來雖沒什么特別的,但拎起來卻沉重的很,女子決計是拿不起的。而經過仵作和捕快再加上縣令的推斷,案發時肯定不止死者一人受了傷,如兇手就在堂下這些人里,肯定還帶著傷。
男人都在準備脫下上衣,謝畫央做為女子,必然是要回避的。只是這種時候對于她而言,這件事是怎樣一個來龍去脈已經無關緊要了,還堂身上傷痕無數,還有九處刀刀見骨尚未痊愈的刀傷,說這件事不是他做的,可能有人信,說他是個普通的平民百姓,傻子也不會信啊。到時候再想不引人注目的在這個小鎮生活已經做不到了,明明她剛剛才安頓好一切。
為什么偏偏在這種時候。
捕快在不耐煩的催著她離去,她不能露出緊張的情緒,卻還是將眼神不斷的瞥向還堂,希望能跟他有些默契。萬萬沒有想過會發生這種事,還堂回頭看她,手放到袖口邊,那是他放著暗器的地方,這個動作無疑是在暗示她,只要她說想跑,隨時可以動手擺脫這里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