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沒有其他人下來后，公交車調轉車頭開走。
還在犯迷糊的王梓被嗆了一鼻子尾氣，連忙逃一樣往校門口跑了兩步，看衛賴沒跟上，回頭喊了他一句。
“愣啥，走啊。”
“知道了。”
衛賴目送晴婷消失在學校的拐角，幾步跟上王梓。
走進學校大門，空氣明顯比外面的馬路上好很多，空氣中帶著一股青草的氣味。
還是早上，學校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兩個人在去寢室的路上，只零星遇到幾個女生。
下車走了一會兒，王梓也精神了很多。
“衛賴你說咱們寢室的還有兩個人到了沒有。”
“他們住在市里，應該已經到了才對。”
“要是他們到了的話，趁下午沒事，咱們去網吧打游戲吧，我請客。”
剛開學，錢包鼓鼓，王梓拍著自己的口袋充滿了自信。
“黑網吧？”
“噓噓，別說的那么直白，萬一被路過的老師聽見了就不好了。”
衛賴的話觸動了王梓的神經，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鼠一樣，手指放在嘴邊，小聲告誡衛賴道。
“要是想打榮耀聯盟的話，其實我覺得可以找小一點的手機店問問，陪我爸買手機的時候，看到一群小學生在店里的角落打游戲。”
“還是不要了，反正要花錢，還不如去網吧，那邊至少安靜。”
“那什么時候去？”
“當然是周六周日放假的時候。”
“你家里沒電腦？”
“……”
衛賴又一句話，讓王梓無話可說，家里電腦的確犯不著去網吧，提心吊膽還浪費錢。
和王梓一對比，衛賴覺得自己也沒那么笨。
應該說是晴婷她太聰明吧。
還記得來清河考試那天，晴婷比他先離開考場，在考場外吹著風等他。
是他自己說要跟爸媽回家，沒有和她一起走。
等等，她不會是在生那天的氣吧。
衛賴抬頭看向男生宿舍樓對面的女生宿舍，終于明白今天在公交車上，晴婷不跟他一起坐的原因。
這么一想，自己還真像個大笨蛋，他要跟衛子康他們一起回去，晴婷也要跟晴齊述他們一起回去，然而她還是在學校里等他考完試。
原來小丑是自己啊。
衛賴心里郁悶，加快了腳步朝寢室走去，等會到了寢室，還是為那天的事情，跟晴婷道歉吧。
“衛賴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
“你自己快點。”
王梓一路追著衛賴，衛賴只是回頭喊了他一句。
走進宿舍樓后，衛賴放慢了腳步，他是來過一次寢室，并跟徐湘他們把行李放到寢室柜子里，不過初中寢室很窄，走廊一排門挨得很近，走太快，容易走過頭。
比如他前面的那個家伙。
“王梓你要去哪里？”
“去寢室啊。”王梓眼睛掃著寢室門牌，被衛賴喊了一句以后，停下了仔細一看門牌號，發現自己走過頭了，表情一尬，灰溜溜地走回衛賴身邊。
站在寢室門口，王梓還想掙回面子，和衛賴打賭道：“衛賴，我們要不要賭一下，現在敲門，誰來開門，是強鳴，還是安若言。”
衛賴盯著寢室門心思一動，一段畫面浮現在他腦海里。
這三年，經過不斷嘗試，他已經不僅僅能夠看到關于一個人的未來，而且能控制在沒有危險性情況下，什么時候用他的能力。
預見了一分鐘內的未來后，要過一分鐘后才能再次觸發，這個冷卻時間平時無所謂，但關鍵時候，讓人憋屈。
一個人練習了好久，他才掌握了那種微妙的感覺。
只是在晴婷身上依舊和以前一樣不好用，每次嘗試就被她狠狠地捉弄，讓他覺得很遺憾。
但愿在初中三年里，能有辦法縮短能力的冷卻時間，找到解決的辦法。
“是安若言。”
“決定了？那在謎底揭曉前，把賭注先說好了，輸的人要幫贏的人打掃一個月衛生。”
“一個月，這么狠？”
“一個寢室四個人，每人輪一天，周六日不算，一個月也就四天而已。”
“隨便你了。”
算上他自己，要打掃半個月吧。
衛賴忽然有點可憐王梓，還真是個狼人，挖坑讓自己跳。
寢室門打開，留著五公分毛寸發型的安若言，穿著一件白色短袖和藍色牛仔短褲，出現在兩個人面前。
看到他們的時候，安若言也仿佛心里一塊大石頭放下般，松了一口氣。
“還以為你們今天不來，太好了，不是我一個人。”
“那我現在走行不行？”看到安若言一瞬間，王梓整張臉都耷拉下來，半個月啊，他要打掃半月的衛生，還給不給人活路了。
“自己要打賭的，反悔來不及了。”衛賴不給王梓開溜的機會，把他推進了寢室。
到了寢室里面，王梓看到自己的床，立馬撲了上去，化身一具沒有感情的尸體。
“他這是知道開學的頭三天有軍訓？”安若言疑惑問衛賴。
“軍訓！”
聽到這話，王梓立刻詐尸，從床上蹦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安若言。
衛賴也好奇地看向他，他從來沒聽說過初中還有軍訓這種說法。
“在這里，我也是今天到了寢室的時候，看到桌上有通知才知道的。”安若言把桌上的一張紅色的通知單拿給兩個人看。
通知單上寫了一堆東西，總結兩句話：軍訓是非強制性的，但最好參加，三天軍訓結束會評選優秀標兵，并入到學期末三好學生的獎學金評選。
“衛賴，這回我真的要走了，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軍訓還是饒了我吧。”王梓看到通知單上的內容，立刻就沖出門，拔腿就跑。
“喂，說好幫我打掃衛生別忘了。”
“忘不了。”
兩句話的工夫，衛賴從寢室探出頭，看著王梓人影跑沒了。
關上寢室門，他看向安若言。
“強鳴也是這樣子？”
“他是聽別人說要軍訓，干脆就不來了。”
“……”
自己的這些室友還真是……愛憎分明。
衛賴一看到通知單上寫的非強制性，其實想走。
不過想想晴婷也在學校，她要是不走的話，他就不想走了。
自己總不能連女生都不如吧。
“你不會也想走吧。”安若言有些擔心地看著衛賴。
他們隔壁兩個寢室的人已經跑光了。
留下他一個人守著孤島也沒意思。
“暫時還沒打算走，你呢？”
“我覺的三天而已，咬牙堅持一下應該也沒問題，三天也黑不了多少。”
聽到總算有一個人留下來陪自己，安若言松了一口氣，坐在凳子上跟衛賴說道。
“聽說高中也要軍訓而且至少一個星期，還是強制性的，這次當提前體驗也一下也不錯。”衛賴跟著坐到他的床位對應的桌子旁。
“我還以為你想要獎學金，很多從周圍縣城過來的同學，都還是沖著獎學金來的。”
“獎學金的話，其實我無所謂。”衛賴拿出自己的手機，想問一下晴婷對于軍訓的看法。
【衛賴】：小婷，學校要進行三天軍訓，你要參加嗎？
“無所謂的話，為什么不讀縣里面的初中，現在都已經不要錢了。”安若言看不懂新來室友的想法。
“跟爸媽商量過了，他們好像挺樂意出這里的學費。”
“他們能不樂意嘛，住在學校他們能少操多少心，而且一學期下來，學費也就一千多，大頭還是在生活費上，其實花錢角度來說，還不值他們被耽誤的工夫。”安若言靠在自己桌子上，他就是因為這個，被爸媽趕到這所學校來的。
“也許吧。”衛賴點點頭，他覺得自己是耽誤爸媽恩愛了，才被趕出來的。
說了兩句話，晴婷也回短信給他了。
【晴婷】：你參加，我就參加。
【衛賴】：我要是不參加呢？
【晴婷】：我們回家，但這三天你必須都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