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滟俯身蹲在葉子慕身前，利落的卷起他的褲腿，已經過去一晚，膝蓋的淤青正是瘆人的時候。

瀲滟扭開白瓷瓶，用手指沾了點活血化瘀膏，在葉子慕膝蓋上紅腫青紫的地方，慢慢涂抹開。

“嘶”

葉子慕有些不好意思，剛想躲開，卻被瀲滟按住了：

“別動，雖然會有點疼，但殿下忍一忍，這樣才能好的快些。”

“謝謝你瀲滟，只有你才會關心我會不會好的快一點。”

昨夜膝蓋一直疼，一直到天快亮了，他才迷迷糊糊睡著。

可想著中秋隔天就是母妃的忌日，自己若是不去，就沒人記得了，還是早早的就起來，去祭拜了母妃。

說是祭拜，可他卻連一塊墓碑都不能給他的母妃，他恍惚覺得就是自己死在這深宮一角，也不會有人發現吧。

瀲滟的手很軟，也很涼，葉子慕感覺膝蓋那里灼熱難當，他緊抿著唇，盡量不發出聲音。

過了好一會，刺痛感減弱，膝蓋感覺涼了的，舒服了很多：

“真的好多了。”

“好了。”瀲滟將他的褲腿放了下來，又將手里的白瓷瓶遞給了他。

“這個藥每日都要涂，會好的快一些，殿下別忘了。”

“知道了，你快嘗嘗這月餅可好吃了，御膳房每年就做一次的。”

葉子慕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一塊月餅就能讓他，把所有的不公都忘掉。

即使瀲滟并不喜歡甜食，還是在他期待你目光中吃完了一整塊。他真的沒想到，皇家還能養出這樣純良的人。

“很好吃，殿下也嘗一塊吧。”

“瀲滟你笑的真丑，不想笑就不要勉強了。”

漂亮誘人的笑容，早就是瀲滟的一部分了。

“我只是替殿下難過。”

葉子慕戳了戳自己的膝蓋，似乎真的好了一點點了，下次出來還是要再低調一些。

也不知道是誰如此無聊，連自己這個默默無聞的皇子，都要參上一本。

“瀲滟不用為我難過，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等我能出宮建府就好了，如果你不愿待在這了，就做我的門客，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口。”

成年皇子或多或少府上都會養著一些門客，葉子慕只打算養一個，只要瀲滟不想留在鳳樓了，就可以找自己。

“瀲滟身份低位，五皇子不嫌棄還愿意和我做朋友，已經是瀲滟的榮幸了。”

戲子。

瀲滟想這個稱呼可能會伴隨自己一輩子吧。

葉子慕也不強求，只是側臥在軟塌上，一夜未睡，此時感覺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什么低不低微的，我母妃也是戲園子出去的，這樣說來我們也是差不多。我這么窮瀲滟也沒有把我拒之鳳樓外啊，現在我只想著快點長大，早日可以出宮建府。”

瀲滟輕手輕腳的將門窗關好，替他蓋好被子：

“那日如不是殿下出現，也是沒有瀲滟今日的。”

“我睡會，晚些就回去。”葉子慕迷迷糊糊的說完，就已經閉上了眼睛。

“殿下睡吧，辰王來了你也不好離開，等辰王走了瀲滟再來叫你。”

“嗯。”

也不知道葉子慕有沒有聽到，瀲滟坐了一會，便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