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暇眉目溫潤，氣韻高潔。

柔和的目光中，帶著春風(fēng)般的和煦，若是對上他眸底的笑意，便連心跳都漏了一拍。

“覓兒說帶你去國師府，卻沒找到你，原是在這。”

一聽沈覓沒找到自己，沈姝心里一慌，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我......我是陪阿音姐姐出來的。”

好姐妹就是用來出賣的，蘇梵音挑眉看向她，那意思顯然是在說，明明是你先跑出來，說老地方見的。

只是隔著人群一個熟悉的面孔，吸引了蘇梵音的注意，她似是看到了韓小侯爺，一襲紫袍向鳳樓的方向走了過去。

可那周身溫潤的感覺，和小侯爺又不太像。

而且昨日蘇寒弦還說，韓九書非要自己做花燈，想來這會應(yīng)該在相府，纏著大哥教他做燈才對。

“阿音在瞧什么？”

玉無暇的聲音將她拽回了現(xiàn)實(shí)。

“沒什么，就是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不過這會已經(jīng)不見了。國師大人怎么在這？是打算于民同樂么。”

因玉無暇偶爾會出現(xiàn)指點(diǎn)指點(diǎn)蘇梵音練劍，一來二去也算是熟捻了不少，說起話來自然也不似以前客氣疏離。

“我本就蕓蕓眾生中的其中一位，何談與民同樂。倒是阿音懷里的孩童是誰家？”

蘇梵音笑道：“我的，你看和我多像啊。”

......

季白及其不配合的將頭埋進(jìn)了她懷里，惹得沈姝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來：

“阿音姐姐你看季白不愿意呢。”

瞧著圓滾滾的小家伙，纖弱的蘇梵音抱著他時(shí)間久了還是有些吃力的。

“給我吧。”

玉無暇及其熟練的接過小家伙，抱孩子的姿勢標(biāo)準(zhǔn)，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出來。

但國師無妻兒，這......蘇梵音不禁懷疑，不會是國師大人也緊跟潮流，玩隱婚生子這一套吧。

“你這姿勢也太標(biāo)準(zhǔn)了。”

“自然，我的第一個徒弟，就是這般大的時(shí)候被我撿回來的。”

第一個徒弟？

蘇梵音記得玉無暇第一個徒弟似乎是容卿吧，可容卿看起來沒有比玉無暇小不了幾歲：

“能不能冒昧的問一下您高壽？”

玉無暇頷首淺笑，瞧著她不解的模樣，卻沒有說自己的年紀(jì)，只是解釋道：

“容卿不是我第一個徒弟，我第一個徒弟是憫世的主人。”

憫世當(dāng)初就是他為第一個徒弟而鑄，提及此事玉無暇悠然的目光中，似乎正印刻著一個關(guān)于光陰的故事。

蘇梵音知道了憫世是他第一個徒弟的佩劍，更是不解。

“那把憫世送給我不好吧？我怎么沒見過你的這位首徒。”

“她......她死了，為了保護(hù)我。”

玉無暇說的多么輕描淡寫，心里就有多么的沉重，即使時(shí)隔多年，再一次提起還是感覺心口頓頓的疼。

銀白的發(fā)絲映在雪色之中，似乎他的愧疚，思念，悔恨全都藏匿其中。

“抱歉。但我想能舍身救你，她必是甘之如飴。你也不必太過難過，你長樂安康應(yīng)該才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玉無暇溫潤一笑，只是抬眸的瞬間就恢復(fù)了平日的神情。

“你不必道歉，這不是什么不可提及的傷心事。前面的花燈更多些，一起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