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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麻煩

一座由大理石所搭建的樓閣,外表黝黑,呈半圓形扣在地面。

“武者的修煉始于覺醒圖騰,之后便可開始打通八脈,是謂修煉的第一步。人體內部結構極為復雜,在萬千經脈之中,有一脈不屬十二正經,不作用于體內各個地方,自成一派稱為奇經八脈;八脈分為:任脈、督脈、沖脈、帶脈、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八脈自幼不通氣血,故常年累積下來,內壁不通,極為狹窄。丹田之中,可通八脈,將氣由丹田處將之逐個打通,是謂淬體,八脈盡通,氣息流動便暢通無阻,武技施展才能收放自如,最后將八脈引入圖騰,方可晉升一星武士。真正達到體外合一,吸收天地之氣,成為一名真正的武者,而這個過程一般為三年左右。”

二樓一房間內回蕩著聲音,一位窈窕的女子站于講臺上,約莫二十。穿著一嫣紅金絲旗袍,潔白的腿部修長如玉,讓人看得面紅耳赤,腰臀處勾勒出一條微妙的弧度向上,兩處凸顯的高峰波濤洶涌,讓那本就緊湊細膩的綢面撐得更細,如此火辣撩人的身材卻是一副冰冷清秀的容顏,真可謂是人間尤物。

講臺下的木椅上,田鴣正豎著耳朵認真聽著,俞云學院新來的弟子第一堂課便在這里,學習關于武者修煉的理論。正常情況下,每次都會有十來名弟子在此,但這輪來的弟子大多潛力不凡,只有田鴣和其余幾人被分配到試煉部,其他人昨日便集結拜訪過此地,因為昏迷的緣故,田鴣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來,只得一人前來受教。偌大的房間內,只有一略顯單薄的背影與那講臺上挑人心弦的身姿。

“好啦,老師講的就這么多了,以后還有不懂的歡迎隨時來教堂找我。”淡雅舒心的語氣傳來,女子是俞云學院的老師,名叫蘇雪。

“嗯,老師再見,以后再向您請教。”

田鴣看著正因整理臺上書卷而低頭彎下細腰的蘇雪,胸前只有一個紐扣連接的旗袍顯然遮不住那洶涌的玉體,從而泄露出一絲美妙絕倫的春光,盡收眼底。讓踏入青春期的懵懂少年暗嘆不妙,發出忽高忽低的聲調說了句,便急匆匆的跑出了房間。

出了那半圓形的建筑,走到石臺廣場上,對面是一座高聳挺拔的鐵塔,塔底頗大,凹于地面,順著石階步步向下迎面一道大門,玄鐵鍛造的門檐凸露幾個大字:“開脈塔。”

“老師您好,我是新到的試煉弟子,需要在此地開脈。”

看著門外端坐著一男子,腦袋卻斜在椅上,鼻口朝天,打著瞌睡,一身黑袍,衣裳胸前刻著一朵白云,其上還有五顆閃耀的紅星環繞,正是俞云學院老師的標志。

“啊~?開~開~脈?”看似睡得很沉的模樣,聞言卻忽的睜開了眼,站起身來,揉著眼眶模模糊糊的咕嘟著。

肥頭大耳,脖子因為收縮露出一圈一圈的褶皺,眼睛小小的,如果不看腦袋,還真以為黑袍下遮蓋的是一具健碩厚實的身軀。看了看眼前的少年,搖了搖頭,擲地有聲的說道:

“開脈塔,上等黑紋玄鐵建造,高六丈有余,內共八層,由低到高每層密度不同,越往上,壓力越大,配合“通血石”可加速打通體內八脈。”

“小家伙,我觀你體內氣息極為虛弱,想必是剛剛覺醒圖騰不久,還未開脈,但卻感覺體內氣血充足,低鳴涌動,好似龍鳴之聲。”那人撇著嘴,拍了拍腦袋,疑惑中又帶著一絲不解。

“哈哈,怎么會呢~老師您一定是睡得太久,突然醒來,看走眼了。”田鴣連連擺手賠笑到,又聊了兩句進了鐵塔。

腳掌接觸鐵塔的一瞬,就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向身體襲來,卻找不到壓力的方位,每個鼻孔,每個部位,寸寸肌膚,皆被擠壓著。

“想不到第一層的壓力就如此之大。”

一層的一個房間內,只有一白色透明的水晶石臺,在其頂上倒壁處,鑲嵌著一圓形鐵絲網狀體,其內一枚菱形靈石,通體泛紅透著絲絲紋絡,由內而外擴散出道道紅絲,沁人心脾清香提神。

丹田傳出一股灼熱,田鴣掌控著這股熱量流向經脈。任脈,行于腹面正中線,其脈多次與手足三陰及陰維脈交會,總任一身之陰。

“啊~”

內氣剛剛透入任脈接點,田鴣便忍不住痛苦失聲到。

體內在這時變得極為敏感,脈塔的壓力遍布各處,經脈之中也不例外,承受著外界的無形壓力,那日久年深所導致的經脈,內壁極為生硬狹窄,突進的外力在這時猶如一把利刃捅入其內,讓那附著在血肉上的神經傳出疼痛感,一絲絲斷裂之聲噼里啪啦的響著,那是經脈被強行擴充拉扯的結果。田鴣壓抑著身體的顫抖,抑制著不讓自己喉嚨處發出聲音,鼻吸間那空中落下的紅絲順著腔體游入經脈,使其不再那樣生硬微微多了絲彈性,水晶石臺在這一刻微泛白光,冰冷的觸感順著下體逆流而上,抵消著那因開拓經脈而暴動升溫的氣血熱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田鴣臉頰上的汗液一滴一滴的落下,打濕了衣裳,但其神情卻愈加平靜,寧靜的房間內只有那微微的吐息與道道撕裂聲…

黎明時分,天色朦朦朧朧,雞鳴之聲此起彼伏的響著。

“嗨,小鴣,該起來了。”一道身影被夾在門間,只聽得見那稚嫩嗲嗲的聲音。

“唔~”躺在床上,感受著全身的酸痛感,田鴣大呼了口氣,這才翻起身來。昨日開脈折騰了一晚,現在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卻似變得輕盈了一點。

“好啦虛虛,走吧。”起身走到墻角手里拿著一把掃帚,就跟著走出了小屋。

來人是田鴣隔壁小屋的同門,姓曾名虛,兩人極為聊得來,又住得很近,不久便相識為友。穿著白色汗衫,比田鴣矮上兩分,一身的皮膚猶如還未完成蛻變,與臉上一般無二,白凈而又富有彈性。

陽光由那遙遠的地方降臨,驅散最后一絲陰沉的夜,灑落在兩位稍顯稚嫩的肩膀上。

試煉部以罰為主,其內百余弟子,每月通過各自的實力進行積分排名,末端兩人則負責為期一月的學院衛生,田鴣于前不久剛剛到達,而曾虛修煉速度極為緩慢,兩人一起榮幸當選。

“沙沙~”弱小的石子夾雜著粉塵飛向草叢。

“呼啊~終于掃完了。”

石臺邊緣內,曾虛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手抓著掃帚主干,垂立著支撐上半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上卻逐漸有了笑意。

“傻了吧唧的,你在笑什么?”同樣躺在對面的田鴣看著曾虛的模樣,忍俊不禁歪嘴而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聞言曾虛白了一眼,放下掃帚咳嗽了兩聲,裝作一老練的語氣沉聲道:“據我了解,再過幾天學院內就要舉行一年一度的賞花大會啦。”

“賞花大會?你沒搞錯吧,我可從未聽說過還有如此節日。”田鴣皺著眉頭,越想越覺得不對,忽的抬起頭,雙目注視曾虛,眼中帶有一絲嗔怒,好像在說:“你小子玩我呢?”

看著疑惑不解的田鴣,曾虛內心一陣憨笑,正眉飛鳳舞洋洋得意,下一秒望著那凝視的目光,天靈蓋一激靈,連忙解釋道:

“咳咳,咱們學院的院長,聽說是個非常愛花的女子,每年的五月二十日這天,全院上下都是張燈結彩,載歌載舞熱鬧非凡呀。到時候美酒佳肴什么的那能少得了?什么玉盤珍饈啦,饕餮大餐嘍,還不是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啊!”說到這時,曾虛咽了兩口唾沫,肚子宣泄著道道咕咕聲。

“行了吧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模樣,忙活了這么久還沒吃早飯,我也有些餓了,走,吃飯去。”田鴣站起身,一把拉起餓得沒了氣力的曾虛,提著掃帚放到屋內后,朝食堂方向走去。

晌午時分,一座方形樓閣內飄出異香,其內排列著一張張石頭所制的桌子,每邊一張圓柱形的小凳子。

“好香好香~”

“吧唧吧唧~”

“喂,能不吧唧嘴嗎?”

田鴣一臉嫌棄的看著對面的曾虛:狼吞虎咽的吃相、筷子敲打瓷器發出的清脆聲、還有那陣陣進食之聲響起,引得周圍紛紛投來目光,讓在一旁的田鴣極為尷尬。

“別介呀,這吃飯嘛,每個人口味不同,當然吃法也有點差別嘛,況且這食堂的飯菜還真不錯。”將那碗中最后一點殘羹吸入,曾虛方才抬起頭,兩腮抖動著發出不太清楚的聲音。

“哼,就你這吃相應該也沒人比得上你了,看來以后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田鴣侃著,兩人起身正欲離去。突然一旁響起一戲謔之聲:

“嘿嘿~普天之下還有如此之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呀~”說話者是一位體型消瘦,面容泛白的男子。聞言,田鴣看向那人,后者也站起身來,身旁有幾人跟在其后,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你是什么人?”看著那幾位面色不善的來者,田鴣發問道。

“哦?看來碰上了一個傻子。”那人也不答話,只是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越發變得陰沉。

“喂,新來的,連我們試煉部鼎鼎大名的柳風大哥的名頭都沒聽過,真不愧是個廢材呀。”其后跟隨一人笑語道。

“他就是那個經常欺負新弟子的柳冥的堂弟,囂張跋扈成天惹事。”曾虛不像剛才那般,語氣已有些凝重。”

“聽說最近來了個連一道橫紋都未浮現的廢物,這幾天正好無聊,小子,陪我練練手如何。”

“不好意思,無可奉陪。”田鴣拉著曾虛,撂下一句,就欲離開。

那柳風臉色忽的一黑,下一刻便沖了過來,身影未到,拳風已臨,朝田鴣脊背攻去,看其架勢,似是重手。田鴣感受著這股風流,似早有預料,推開一旁的曾虛,體內氣勢便瞬間爆發開來,轉身揮出一拳,與那閃來的拳影對碰到一起。

交手之際,一陣低鳴之聲傳出,兩人隨即皆退一步;右拳被彈開的一瞬,柳風轉身以腰馬之力蓄力,周身之氣游走于下,凝聚在右腿的一記回旋踢直攻田鴣腦門;田鴣見那閃來的腿,來不及出手,左腳一邁腰間一屈,攻勢擦著頭發飄過,腳掌順勢反彈,左手一凝帶著一記直拳直刺對方顯露的腰間;柳風見那一腳落空,腳尖剛剛觸碰地面之時重心便又回到腰間,左肩一沉借力就出,與眼前攻勢對碰在一起;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又是幾招而出,每招都帶著凌厲之氣,稍有不慎便會敗下陣來;旁觀那幾人眼珠子根本轉不過來,只能看見幾道模糊黑影閃過,隨即兩人倒射而出。

柳風的臉色不再像先前那般自傲,而是有些紅潤,不是那種氣血充沛,倒像是因為胸口滿腔之氣起伏而表露出的心意。反觀田鴣嘴唇溢出一縷鮮血,氣息逐漸平穩下來,站在那里。

兩人四目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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