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教官。”方瑩低著頭，眉頭緊皺，鬢邊流下汗水。

“為什么遲到？”

“對不起，教…”

教官厲聲打斷。

“回個話都費勁！解散后，操場五圈，歸隊！”

“是。”

解散了，方瑩扣緊帽子，系好鞋帶，開跑。

人群離散，夕陽余暉下操場上僅剩兩人。

方瑩看著光芒之中一人正大步走來。

教官？她伸手擋光，瞇起眼睛。

“怎么遲到了？”

“張霂？”

方瑩看向他眼底，依舊冷靜，“我會一圈不差跑完。”

霎時，張霂竟啞口無言。

繞開他，方瑩繼續跑。

“胖子！”張霂叫不停她。

等她回頭看去，人已經走了。

方瑩又遲到了。

休息時間，張霂走到方瑩身邊。

“怎么遲到了？”

陽光下，兩個帽檐，一條平行線。

方瑩盯著他，妄想看穿他眼里的擔憂和疑惑。

他堅信自己不會看錯人。

“我懶，起不來。”她說了假話。

張霂笑了，發自內心的陽光感染著方瑩。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地摸了摸方瑩的帽子。

轉身離開，張霂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看到她褲腳處有新的血跡。

方瑩的心沉下去，挺拔的上身瞬間癱軟。

她從不會說起心頭的酸澀無奈與不安。

看著他的背影，方瑩淡淡地說了聲。

“對不起。”

還是五圈。

方瑩一眼就看到張霂的眼神。

對視之間，她習慣地等他開口，卻等來他轉身離開。

方瑩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加速快跑讓自己清醒。

巷子漆黑，方瑩心事重重地拿著手電筒，以為打開了。

突然，一道光打在她腳下。

她退到墻邊，給人讓路。

“把手電筒打開。”

“張霂？”方瑩瞬間清醒。

張霂扔下自行車，舉著手機走過來，“我送你吧。”

方瑩頓時手足無措，“馬上到了。”

“那我看著你走。”張霂站定。

“你…怎么…”

“方瑩？“巷子盡頭傳來喑啞的吼聲，”是方瑩回來了么？”

張霂快步擋在方瑩身前，一把抓住方瑩胳膊，方瑩身體一抖，兩人緊緊相貼。

他向前照，方瑩趕緊捂住光亮。

“怎么了？”張霂低頭，下巴輕觸方瑩的額頭。

“關上。”

張霂立馬照做。

“你快走。”方瑩著急地請求。

叫魂般的嘶吼越來越近，“方瑩！給老子買煙了么？”

“他是？”

“他是我爸。”

“兔崽子！跟誰說話呢？”馬二越來越近。

方瑩一把拉起張霂胳膊，張霂頓時心跳加快，手心冒汗。

方瑩撒開手，張霂就輕輕地抱住她。

早馬二一步，騎車離開。

“煙呢？”

馬二被大步走來的方瑩擋住。

“沒有。”

“你騙老子！”一個結實的巴掌落在她背上。

不覺疼痛，方瑩還在回味那胸膛的溫暖。

”最后一項是男生體能測試，看到那邊的沙坑沒有？”

四班的腦袋統一角度迅速轉動，齊刷刷地看向操場西側。

“跳遠都會吧？”教官看向五兄弟。

沒人回答。

“男生回話!”

張霂抻抻衣角，“會。”

教官看了一眼張霂，“其他人呢？”

三娘和大胖交換眼神，喊著。

“會！”

張霂趕緊懟了代價一下。

“會。”他又溜號了。

教官看著二病，“王紀年，你行么？”

大胖回頭看著二病，笑容猥瑣，“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話音未落，三娘小聲嘀咕，“我真不行。”

張霂露出單邊括號，痞笑著。

“你又不是。”

“我是！”二病沒有絲毫遲疑。

教官點頭，“別貧了！不行你隨時說。”

二病立正，“謝教官。”

文茜笑著輕語，“報告教官，那女生呢？”

教官這才想到，“還好文茜提醒我，咱們跳完就放學！想看的就跟著一起過去，不想看的就找個地方休息，你們不最愿意歇著么！”

一聽這話，方瑩做好了休息準備。

吳茵喊著余楊，“給我占個位置，我上個廁所，馬上來！”

人居然都跟著教官走了，只剩方瑩一人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