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南河隱秘
書名: 奇形怪狀作者名: 文刀帶水本章字數: 3165字更新時間: 2021-11-17 17:23:15
農歷七月,暴雨下了整整一個月。
日暮時分,烏云再次籠罩在頭頂,壓的人喘不過氣。
大刑村南河。
陰暗的灘頭,火把連成一片,宛如一條蜿蜒的巨龍。
火光下,人頭攢動。
鐵器碰撞夾雜著輪軸轉動發出的“咔噠”聲,在寂靜的夜色里,顯得尤為刺耳。
一個五十出頭,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站在土堆上,拿著土喇叭,放聲高吼。
“打好樁基,建強排站,排澇減災!縣里把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們!是對我們的信任……”
“砰——”
只聽一聲轟響,地面隨之一震,話音戛然而止。
“咋了?”
陳建業扔下手里的喇叭,一個翻身,跳下土堆。
“村長!打樁的鉆頭斷在孔里了!”
“他娘的!關鍵時候掉鏈子!”
村民們圍在泥漿翻涌的鉆孔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一個蒙著頭巾的女人背著竹簍,匆匆趕了過來。
“怎么回事?”
女人出聲問道。
“王技術員!您快瞅瞅,這鉆頭斷在孔里了,要不咱換個地方,重新打個眼?”
“不行!孔的位置都是設計好的,壞了一個,其余的孔都要廢掉!找個人下去,把鉆頭撈上來!”
“找誰?”
陳建業兩眼一斜,轉頭掃了一圈。目光所及之處,村民們紛紛避散。
下去,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誰愿意?
誰也不愿意。
“這可不比在水里,孔里都是泥漿,兩眼一抹黑,啥也看不見!出了意外,沒辦法救啊!”
陳建業看著女人,猶豫道。
“我來。”
女人二話不說,卸下背上的竹簍。
陳建業急忙擺手制止,“那可不行!你是上頭派下來的技術員,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擔待不起啊!”
“沒事,我水性好。再說了,撈鉆頭也是技術活,不了解鉆頭承軸,你就是下去了,也撈不上來。”
女人扯下頭巾,露出那張不太清秀的臉。
干裂的嘴唇,烏黑的臉蛋,妥妥的農村婦女形象。
陳建業再三勸阻,實在執拗不過,只能順從女人的意思。
“水管!繩子!密氣瓶!快!”
隨著他一聲招呼,村民們紛紛行動。
半個小時候后,萬事俱備。
女人深深的看了眼竹簍,隨后綁上密氣瓶和繩子,跳入渾濁的泥漿之中。
陳建業坐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著鉆孔。
幾天幾夜沒合眼,一個走神,他就打起了瞌睡。
僅僅片刻,耳邊便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陳建業一個趔趄,差點栽進鉆孔里。
“村……村長,鉆頭上來了!王技術員她……”
一個滿臉污漬的漢子踉蹌著跑來,嘴巴哆嗦不止。
“王技術員怎么了!”
陳建業抓著漢子的衣領,怒目圓睜。
“繩……繩子斷了,王技術員她上不來了!”
漢子吸著鼻子,哽咽道。
“噗——”
突然,鉆孔噴涌出大量泥漿,渾濁的污水逐漸變成了血紅色。
陳建業挨的近,被這股血紅色的液體濺了一身。他抹了把臉,竟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血!是血!王技術員的血!”
村民們驚恐的看著“鮮血淋淋”的陳建業,亂作一團。
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涌,幾乎將整個灘頭染紅了。遠遠的望去,仿佛置身在一片血海之中。
“瞎說八道!就是把一個人擰成干!也擠不出這么多血來!”
陳建業強裝鎮定,扯著嗓子吼道。
說實在的,他也被嚇得不輕。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見過這么詭異的景象。
“村長,咋辦?”
一旁的漢子擦了把臉上的污漬,提心吊膽的問道。
一刻,兩刻,見沒有回應。他再次喊道:“村長!你倒是拿個主意啊!”
陳建業從外褂口袋里掏出煙桿,塞上碎煙葉,點上。
一陣吞云吐霧過后,他終于開口道:“繼續打孔。”
說話的同時,他那拿煙桿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深夜。
火把的光芒漸漸黯淡。
陳建業望著不斷往鉆孔里填埋混凝土的村民,重重的嘆了口氣。
“哎!出生沒了爹,現在又沒了娘。娃呀娃,你說你咋這么命苦呢?”
他輕輕地掀開竹簍的蓋子,一張紅彤彤的小臉蛋顯露在昏暗的光影之下。
娃娃在鼾睡,幼嫩的小手抓著一只稻草編織的玩偶。
……
二十年后。
大刑村。
天氣炎熱,酷暑難熬。
西邊的一處茅房里,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半蹲著身子,汗水順著他的脖頸流下,浸濕了軍綠色襯衫的領口。
門外,一個長相潦草的胖子弓著腰,兩手捂著屁股,不停的哀嚎。
“老秦!好了沒?”
“再等等。”
三四分鐘后。
“老秦,到底好了沒!”
“再等等。”
又過了幾分鐘,胖子滿臉青紫,夾著屁股,一步一挪的朝著茅坑后方的蓄糞池移去。
雙腳踩在蓄糞池邊緣的石板上,兩手飛快的脫下褲子。
“噗嗤——”
“噢~爽!”
那張被憋的青紫的臉,漸漸恢復了紅潤。
蹲在茅房里的青年聽著外面傳來的動靜,不由笑了笑:“陸胖子,你啊還是小心點,別把石板壓塌了,這要是掉……”
“噗通——”
話音未落,便傳來落水聲。
“老秦!快!我掉糞坑里了!”
……
一片高聳的楊樹林下,臭氣熏天。
胖子滿身污漬,筆直的站在那里,目光有些彷徨。
他抬起頭,看向捏著鼻子憋笑的青年,幽怨道:“秦長安,你要是拉的再快一點,我能遭這罪?”
“陸小迪,你這不是雞屁股栓繩,扯蛋嘛!這事能賴我?瞧你這一百八十斤的肥肉,別說石板了,就是給你一座大山,你都能壓塌嘍。”
秦長安攤了攤手,沒好氣道。
“我不管!你就說咋辦吧?我這樣子回去,鐵定要被我爸吊起來打……嘔~”
陸小迪說著,只覺胃里翻江倒海,一陣干嘔。
驀地,他眼珠子轉了轉,伸手指著村子的南面道:“要不?我們去南河洗個澡?”
“村長叮囑過,不能去南河。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偷偷去過一次,還沒到河邊,就被村長逮住了,把我揍的半死。”
秦長安猶豫道。
“沒事!他現在就一糟老頭子,能管得住我們?再說了,我們悄悄的去,悄悄的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陸小迪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
“行吧,舍命陪胖墩。”
秦長安點了點頭,索性把村長的叮囑拋到腦后。
大刑村的南邊,是農田。
水稻即將成熟,遠遠的望去,金燦燦的一片。
一胖一瘦兩個青年,在田埂上穿梭,跨過一望無際的稻田,便到了南河。
站在岸邊,望著不斷翻涌的河水,陸小迪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
這一跳,足足濺起幾米高的水花。
秦長安看著在水中不斷游動的陸小迪,很是心癢,但見水面上漂浮的糞便污漬,立馬收住了跳下去的心思。
“這片水都被你染臭了,趕緊洗洗,咱們換個地方。”
他站在岸上,不斷的催促著。
太陽西斜,陽光映射在水面上。
秦長安瞇著眼,迎著太陽的方向望去,隱約可見一座灰蒙蒙的建筑橫架在南河上。
他伸長脖子,指著那建筑,開口問:“胖子,那是什么東西?”
陸小迪爬上了岸,甩了甩身上的水,把襯衫褲子脫掉。
他順著秦長安所指的方向瞄了兩眼,隨口道:“強排站,很早以前就有了。這幾年沒什么洪澇,再加上結構老化,荒廢了。最近,聽說縣里打算把這玩意拆掉。”
“走,去瞧瞧。”
秦長安邁著步子,朝著強排站走去。
“那有啥好看的?就一排水的玩意。”
陸小迪拎著濕漉漉的衣服,趕忙跟上。
強排站的一頭建在平坦的高地上。
爬上高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灰色的大理石雕像。
雕像高約五米,矗立在強排站入口的正前方,活像一尊守門神。
“我聽說,當年建強排站的時候,死了一個技術員,好像是撈鉆頭死的。女的,年紀輕輕,才三十來歲。縣里領導感恩她的功勞,就建了這么一座雕像。”
陸小迪說著,雙手合十,對著雕像拜了拜。
“老秦,你也過來拜拜!咱們要對死去的人心懷敬意!”
“可拉倒吧!還敬意?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只剩個大褲衩,就差把“流氓”兩個字貼在臉上了!”
“我,我這……”
陸小迪老臉一紅,憋不出一句話。
秦長安繞著雕像轉了幾圈,看的一頭霧水。
孤零零的一座雕像,連個文字介紹都沒有。
陸小迪見秦長安盯著雕像神思物外,不由撇了撇嘴:“村里的那些老家伙,嘴巴嚴實的很。你要問他們有關雕像的事,屁字都不放。就這些,還是我爸醉酒的時候,我不小心偷聽到的。”
“往事不堪回首,他們不愿提及也很正常。”
秦長安摸著下巴,淡淡回道。
他將視線從雕像上挪開,轉身朝著強排站走去。
強排站的鐵門銹跡斑斑,門把手的鑰匙孔處有幾道細長的劃痕。
透過長滿青苔的窗戶玻璃,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老秦!這里的水干凈!我先耍了!”
陸小迪此時已經站在高地的灘頭上。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一頭扎進了水里。
秦長安見胖子玩的不亦樂乎,脫掉衣服鞋子,緊跟著下了河。
他的水性不如陸小迪,只能在河道的淺水區扎個悶。
夜幕漸漸降臨。
陸小迪愜意的浮在水面上,抬頭仰望著星空。
不多時,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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