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悄無聲息的砍在紀遠額頭之上,讓賭阿婆期待的一刀兩斷的場面到時沒有出現。
頓時,賭阿婆雙目圓睜,驚呼出口,
“不,這不可能,明明這小子身上一點修煉者的氣息都是沒有!”
話音未落,便是嗖嗖嗖三道一道比一道更深顏色的劍氣狂斬而出,還是朝著紀遠的額頭眉心而上。
此時紀遠漸漸從剛剛昏迷之中,清醒過來,卻是被眼前賭阿婆威壓所迫,根本是無法動彈分毫,哪里還能躲閃眼前一擊。
就在紀遠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刻,地上血鳴獸口中噴出三道血光,渾身赤紅顏色霎時間消退了下去。
三道血光準確無疑的斬在三道劍氣之上,一陣腥風頓時四散開來。
真真令人心悸的狂暴元素,讓在場幾人都是心中產生一陣莫名的不安感。
血霧蔓延,在場幾人雙眼此時不知為何都是變得血紅起來,漸漸失去理智。
黑衣女子大叫一聲,
“不好!”
下一刻,轉身便是化作一道黑光脫離出了血霧半徑,有多遠,便是跑開了多遠,絲毫不再管紀遠的死活了。
郭陽則是沒有那么好運,在血色霧氣之中,雙目血紅,指甲飛長,如今,足足半寸之長,漆黑如墨。
竟是朝著紀遠直沖而去。
賭阿婆本是覺察不對,到是沒想出到底怎么回事,看著黑衣女子拼了命的往外跑,才是突然間想到什么,但是一切也都已經晚了,血色霧氣不過幾秒時間便是變得濃稠之際,仿佛有如實質一般。
原本存在身體之中橙色勁氣竟是一點一滴的化作血水,慢慢將整個人包裹進其中,就好像一個血色蟬繭一般。
血鳴獸嘶吼一聲,紀遠,郭陽和賭阿婆三人便是飛了過去。
一路上,郭陽身上漸漸散發出的赤色勁氣,也是變成血色蟬繭,只是紀遠身上沒有絲毫七彩劍氣,沒有受到什么影響,整個人還是原本模樣。
賭阿婆驚訝的目光之中,血鳴獸渾身漲大,變的足足丈許大小,朝著三人飛奔而來,哪有絲毫剛剛體力不濟之態,原來剛剛三記血刀之后疲軟之態,還是詐敵之術。
血鳴獸先是一口將三人之中看似最強的賭阿婆大口一吸,納入口中。
隨即,身上血色延展開來,更是比先前濃郁一分。
而第二口,便是想要解決擁有赤色勁氣的郭陽,卻是看見此刻唯一沒有嗜血的紀遠死死盯著自己。
一躍而上,眼中有一絲遲疑,想著剛剛自己雖說將此人救下,但不過是為此人身上一身特殊美味鮮血不至于被爆射當場,并不是想要保下此人小命。
自己渾渾噩噩已經萬年之久,自從仙魔大戰自己被打回原型,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搖尾乞憐的日子。
今日自己能過恢復靈智,也都是多虧了這小子奇特鮮血。
這個味道好熟悉,和自己以前喝過的仙族血脈為什么那么相似。
想到這,血鳴獸,自顧自的開口道,
“不可能,仙界之人如今受到結界限制,已經不可能下凡了。
總不會有人自廢修為,就為了下凡一次吧。”
此時,血鳴獸對于鮮血的渴望已經無以復加,雙目逐漸變的血紅起來,兩顆三尺獠牙倒長而上,沖宵傲然。
眼看紀遠便是要被血鳴獸一吞而下,卻是讓人無法想象的一幕出現了。
血鳴獸橫在半空之中,嘴巴怎么合也是合不上,一道橙色身影從口中激射而出,渾身上下燃燒這血色光芒。
仔細一看,正是剛剛被血鳴獸吸入其中的賭阿婆,只是此是原本豐盈的賭阿婆,渾身上下,哪里還有絲毫血色,整個人已經變成了皮包骨。
一根通靈寶劍閃爍陣陣寒光,竟是帶著只剩下握劍力氣的賭阿婆,飛了出來,直奔蒼穹而去。
待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之后,血鳴獸才是微微動彈起來,足足半刻,才是從口中吐出一枚看似寶貴的珍珠。
珍珠表面隱隱一個定字,如今已經殘破不全,不負絲毫靈氣。
血鳴獸看了看天際,又看了看還在血霧之中的紀遠和郭陽。
便是很快做出決定,不再理會賭阿婆這個如今已經沒有多少精血的獵物。
而就當血鳴獸,再次想要將紀遠吞下的時候,一道橙色靈光竟是從背后襲來。極其快準狠,直插背后死穴。
來者不是她人,正是剛剛消失的賭阿婆。
竟是剛剛賭阿婆沒有跑遠,生怕血鳴獸又是使詐,沒有感貿然出手,服下丹藥恢復了三成法力之后,才是如今又回來尋仇。
而血鳴獸當真也是沒有想到,剛剛跑的如此狼狽,竟然,還是敢回來報復。
卻是只聞血鳴獸嘿嘿冷笑一聲,渾身上下血光閃爍,一根根毛發倒立開來,整個人化作一個血色刺猬一樣的圓球。竟是要不閃不避,硬接下這一件。
只見橙色寶劍,氣勢披靡,表面貼了一張金色符箓,在半空之中橙色勁氣漸漸化作黃色光輝。
整柄寶劍在黃色光輝的滋養之下,漸漸漲大開來,化作一并毀滅萬物的丈許巨劍。
本是機靈的血鳴獸一瞅,頓時發現大事不妙,咬破舌尖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化作一團黑色濁氣,將整個人包裹其中,更是整個人快速縮小,變回原本尺許大小。
而空中巨劍,卻是恰恰相反,越來越大,如今已經有三丈大小,竟是將整個血色半圓都是籠罩其下。無數到黃色劍氣,圍繞這巨劍上下盤旋,暴虐不已。
此時紀遠雖然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卻是無法左右分毫,血鳴獸從發現賭阿婆去而復返之后,便是對自己失去了興趣,絲毫不管自己。
無奈中,紀遠從空中一落而下,看著郭陽如今還是神志不清,更是漸漸渾身上下皮膚開裂,點點血絲四溢不已。
如今整個人渾身上下一身美麗旗袍已經被血水染紅。
口中舌頭緩緩伸出,并且給人感覺比尋常之時長了半寸!
紀遠知道,如此發展下去,即便二人今日能僥幸獲救,下半生也是要被當做怪物,拖著常常舌頭和血色雙目。
二話不說,紀遠朝著郭陽而去,將郭陽摟在懷中,身上白色仙氣緩緩四溢而出,將郭陽漸漸籠罩其內。
不是說此時此刻紀遠知道自己身上白色氣息能夠救下郭陽,只是這是如今紀遠唯一的底牌,自己多少次骨折都是被這白色氣息修復好,想來這白色霧氣乃療傷圣物,希望對如今血色邪氣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想到這,紀遠也是有一絲郁悶,本來自己有赤色七階的實力,每次骨折之時,身體內就好像有一個巨大的黑洞一樣,將身上一身勁氣都吸納一空,這才讓如今自己無法反抗分毫。
若是自己骨折之日能晚上幾天,想來自己便是能有一戰之力,不求取勝,至少也能讓郭陽不受如今血魔之苦。
說時遲那時快,紀遠剛剛抱住郭陽片刻。
巨劍便是斬在血色光罩之上,這個光罩表面傳來滋滋聲響,一個個血泡在表面沸騰不已。
空中巨劍霎時間橫在半空之上,雖然沒有一斬而開,卻是把光罩足足壓彎了半丈,有如一個半月。
半月之中,巨劍之上,一絲絲血色紋路緩緩蔓延。
隨著血絲蔓延,血色光幕飛速縮小。
眨眼間,便是小三一空。
光罩之下,原本現出原型的血鳴獸,雙眼之中閃過點點寒光,頭上兩處鼓包,不知何時,已經化作兩根半寸黑角,漆黑如墨。
雙角之上,電光閃爍,兩道黑色閃電,在空中交匯,化作一枚黑色光球,直奔空中巨劍而去。
下一刻,血鳴獸整個人渾身氣息萎靡下去,卻是看著空中巨劍,嘆了口氣,自知光憑電光無法攔下空中巨劍。
一張口,一枚純白內丹吞吐而出,沒入空中光球之中。
隨即,原本黑色光球化作白色模樣。
朝著空中巨劍一頂而上。
轟。。。。。。
一聲巨響之后,空中巨劍一折為二。
光球之中內丹暗淡無光,表面無數有如蛛網的裂痕蔓延開來。
下一刻,賭阿婆噗地一聲,吐出一口心頭血。
顯然,本命法寶如今已經是被毀掉。
修煉大道,再難有希望。
更是很有可能,心魔反噬,小命不保。
血鳴獸直接跌落了數個境界,渾身氣息,如今不過橙階初期模樣。
而剛剛在劍氣風暴邊緣的紀遠如今仍是將郭陽抱在懷中,一動不動。
血鳴獸昏倒之后,郭陽開始慢慢恢復正常,倒是也不知道是白色仙氣起了作用,還是血鳴獸昏倒不再散發詭異氣味所起的作用。
紀遠身上被劃出無數到深淺不一的劍痕。
整個打的都是在爆炸影響之下,被削掉了丈許。
卻是只有紀遠身下土樁未被影響分毫。
在賭阿婆無比驚訝的目光之中,點點金色光輝從紀遠身上散發而出。
一身神圣無比的淡金色骨骼若隱若現。
一股很久很久之前,在自己人生之中,只有王者才有的光輝,越來越刺眼。
賭阿婆嘴巴越長越大,最終,還是忍不住驚呼出口,
“這,這,難道是,
王者之光?煉體士,你有金剛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