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靈姬權衡利弊，說服了自己，然后真就睡服了肖巖。

“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焰靈姬趴在肖巖胸膛上，有些留戀地嗅了嗅，起身，穿衣，在肖巖額頭一吻，轉身離開。

她要去找天澤了，雖然借著合體在關鍵時刻釋放了火魅術，但她也不確定效用能有多久，她必須趕緊離開，報告肖巖的情報。

回身看了眼肖巖，焰靈姬身形幾個起落消失不見。

肖巖睜開眼睛，腦袋枕著雙手，一臉笑容。

他也沒想到焰靈姬竟然這么對他，簡直就是意外之喜。至于中了火魅術，自然是他裝的。

以他的靈魂之強大，想要讓他中幻術，就得像準提這般將他的魂魄抽出吸入七寶妙樹同級別的至寶之中，趁著他迷糊之際強勢壓制記憶才行。

焰靈姬當然不行了，一百個一萬個她加起來也不可能做得到。

“真的是柔情似水，熱情似火啊……”肖巖回味了一下，忍不住咂咂嘴。

……

時間流逝，秦國頂尖的刺客八玲瓏來到了韓國王都，第一劍術教師蓋聶也來了，還和衛莊打了一場。

這一日，投喂完七寶妙樹今日份的射雕電視劇后，肖巖被衛莊邀請去見一個人。

自然就是蓋聶。

不過人設還是要保持的，所以肖巖照著劇本一番推理分析，將蓋聶的身份分析了出來，然后收獲了衛莊的白眼。

在衛莊的帶路下，肖巖來到了蓋聶的棲身之所，一推門就看到了一張不同于衛莊但卻和他一樣超高顏值、一樣冷酷無比面無表情的臉。

正是蓋聶！

“嗨，你好啊。”肖巖打了聲招呼。

蓋聶持劍拱手，“在下蓋聶，見過九公子。”

“客氣，客氣。”肖巖哈哈一笑，“你是衛莊兄的師兄，那就是我的師兄了，都是朋友。”

肖巖很是熱情，然后蓋聶依然冷著臉，依然面無表情。

“鬼谷傳人，也能成為九公子的朋友嗎？”蓋聶木著臉道。

“自然是可以的。”肖巖點頭。

“九公子師從小圣賢莊荀夫子，又對鬼谷傳人稱兄道弟，但在閣下的五蠹一文中，‘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這兩句，可是讓人歷歷在目。”蓋聶看向肖巖。

肖巖看著蓋聶，蓋聶自然是毫不虛地對視，肖巖笑了。

“百家學說，亦有分野，就如同鬼谷絕學，也分縱與橫。儒，分為腐儒和王儒，俠，亦分為兇俠與義俠。”

“請指教。”蓋聶拱了拱手。

“何為腐儒？腐儒一味追求圣人治天下，輕視律法，忽略了人性善惡，不切實際，且會危害極大。而俠，仗劍而行之人，兇俠以劍謀私欲，義俠則持劍救世人。孟子曰，雖萬千人，吾往矣，此乃儒之俠者。”

“看來九公子對劍也頗有研究。”蓋聶的語氣還是那么平淡，一旁的衛莊抱劍靠墻，一言不發。

“不敢不敢，在兩位面前論劍，豈不是班門弄斧？”肖巖謙虛道，“不過莊子有一篇說劍，倒是深得我心。”

“愿聞其詳。”

肖巖抿嘴一笑，再次開口。“劍分三等，庶人劍，諸侯劍，天子劍。行兇斗狠，招搖過市，此為庶人劍。

以勇武為劍鋒，以清廉為劍鄂，以賢良為劍脊，以忠圣為劍柄，此為諸侯劍。

以七國為劍鋒，山海為劍鄂，制以五行，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舉世無雙，天下歸服，此為天子劍。”

蓋聶：“九公子所主張的嚴刑峻法，也是一把治世的利劍。”

肖巖：“亂世用重法，法，可以用來懲戒，也可以用來揚善。”

“劍是兇器。”蓋聶握緊了劍柄。

“劍乃百兵之君。”肖巖背著手，看著蓋聶手中的淵虹劍，再次開口，“其刃雖然是雙刃，關鍵卻是在執劍之人。劍非兇器，只有在兇惡的人手中，才是兇器。”

蓋聶看著肖巖，一陣沉默，肖巖也不動彈。

然后蓋聶對肖巖抱拳一禮，側過身，道了一聲請。

肖巖笑了笑，朝前走去。

他已經知道等待他的是誰了。能讓蓋聶這個劍術頂尖高手隨行的，除了那個人還能有誰？

走到園林中，肖巖看到一個白衣飄飄的貴公子，頭上還戴著面罩，不過那東西遮不住他的氣質和身份。

當然，肖巖也沒想過拆穿就是。

“你在等我？”肖巖隨口一問。

“沒錯。”男人開口，“我曾聽人說過，身處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井口大的天空，就誤以為天空只有這般大。我很好奇，這樣破敗的庭院中，如何寫出謀劃天下的文章？”

肖巖淡然一笑，沒正面回答，“有些人沒見過汪洋大海，以為江河最壯美，而有些人通過一片落葉，卻能看到整個秋天。”

“所以，你是后者？”男人問道。

“行萬里路，方知天地之壯闊，而我曾經流浪，所以……”

“為什么流浪？難道是家國所不容？”男人又問。

“為了求一個答案。”

“什么樣的答案？”

“我遇到了一位老師，我問他，天地間真的有一種超越凡人的力量存在嗎？在冥冥之中掌控著命運嗎？”

“有嗎？”

“我的老師回答說有。”

“那是一種怎樣的力量？”男人追問。

“當時我也是這么追問老師的。”肖巖笑了。

“那么你的老師如何回答？”男人再問。

“所以，這就是你在這里等我的原因？”肖巖看著男人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肖巖沒有回答，反而反問起來，“你又為什么來到這里，家國不容？”

“我只是四處走走，散心。”

“心，如果在深井里，眼中的天空就會變得狹小。”肖巖別有深意地開口。

“你，并不了解我。”男人開口，言下之意你別瞎猜。

“呵呵，不如我先回答一個你并不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吧。”肖巖看著男人，瞇起了眼睛，“你會死！”

男人面色陡然一變，猛地轉身。“你說什么？”

“關鍵是什么時候死，怎么死。”

“你難道知道？”

“我曾經穿過歲月長河，看到過自己的死亡，你相信嗎？”肖巖背對男人，看向天空。

這話，讓屋里護衛的蓋聶和衛莊都有些動容，紛紛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