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寒戰垂頭喪氣地道。四個人聯手而來，趾高氣揚地來挑戰，結果全部落敗，自己和崔杰還受了重傷，最強的月影更是直接被收服，自己不走等著讓這群江湖人看笑話嗎。

“寒兄，崔兄，你們先走，我還有劍法上的事想向桑公子求教。”唐爽不好意思道。

“兄弟，你…”寒戰想說些什么，被崔杰拉了拉一角，想起這位可是劍癡，碰上桑子明這樣的劍道高手，肯定要談論一番的。

“懇請公子教我劍法。”唐爽躬身行了一禮，態度誠懇。

“這”，桑子明一陣無語，這是什么操作，打不過就拜師。

“你要向我學習賤法？”，桑子明抬頭望天，陷入沉思。唐爽弓著身子，比兔寶寶還還乖。

后世之人歸納劍客有三層境界。第一層境界：講究人賤合一。賤就是人，人就是賤。

其第二層境界：講究手中無賤，賤在心中，雖然赤手空拳，卻能以賤氣，傷人于千里之外

至于第三層最高境界：那就不再是賤人，而是賤圣。

星夢是不知道后世之人的無聊舉動，但是今天，她是清楚了解到了何謂“賤人”。

“哼！一邊對人喊打喊殺，一邊又要讓人教你本事，你到底還是不是人？”星夢年級不大，但脾氣絕對不小，平時顯得乖巧那是在桑子明跟前，這會兒發起火來，是怎么尖酸刻薄怎么說，她才不管對方承受不承受得了呢？

“等等，我教。”桑子明突然開口了。

五女全看向桑子明。“公子，你教？”就是上官傾城也投來咨詢的目光。

尤其自己是大教弟子，傳承的重要，以及重視程度，她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更重視。別的不說，如果是她們，這樣的弟子是絕對不教的。

桑子明有桑子明的考量，這件事他不是一時起意，而是認真思量過的。

首先，這是妖魔鬼怪的世界；其次，人是天地主角，一切皆有可能。

上古時期，種族林立，人族弱小，為其他各族食物，如果沒有女媧這一份關系在，可能都已經被滅族。

而后其余圣人建立宗教，借助人族氣運成圣，答應庇護人族，傳下修煉功法，人族開始崛起。

但桑子明翻閱不少典籍，知道圣人傳道未必就全是好心。

人族是女媧大神上感天命，以盤古大神為樣本創造出來的，雖然天生弱小，不具備任何神通法力，卻天生道體，潛力無限。

古人自稱萬物之靈，并不是沒有道理。雖然世上有神，佛仙，鬼，妖，魔，巫等各族功法，人族都可修煉，但成就最高者除卻可與天爭的后羿，就只有三皇五帝可以拿的出手，但比起其他各族來說，頂層戰力幾乎沒有，所以桑子明很喜歡莊子的一句話，“圣人不死，大盜不止。”

而且佛門，道門不停地在人間挑選弟子，將人族轉化為仙佛，更驅使妖魔鬼怪去吃人，不說西游記中越靠近靈山，百姓被妖魔蹂躪的越慘，獅駝嶺更是尸骨累累，就說眼前的松山，不也是妖鬼橫行，要說能瞞得過松山的幾位煉神高手，桑子明也是不信的，圣人們如此不斷算計人族，削弱人族氣運，這些年下來，更是驅魔亂舞。

隨著歲月流逝，不知道是有意無意間，人族的修煉功法消失，只剩下這武道流傳。

那么武也就不再只是簡單的武，人類推衍之下，誰敢說武就不能達到殺妖滅魔的程度。而更重要的是練武不過幾十年就出成就，這完全是人類壽命可以負擔的起的。況且練武到極致，壽命不見得不會增加。

后世沒有多么高深的武功，但是沒關系，因為后世也沒有像唐爽這樣癡情于劍的人。

“是的。”桑子明承認了，雙目放光，仿佛是看到了另一種人類衍化途徑。

上官傾城：“桑公子，你就不再考慮考慮？”

“不用了，我意已決。”桑子明心中早就有了一些規劃，本來還打算過一段時間再做，那現在就提前了。“只要想學武的我都教。”

“上官姐姐，公子是不是練功出問題了！”星蝶拉著上官傾城道。先是修煉有那么大缺陷的功法。接著又教剛挑戰過自己的唐爽劍法，現在更是要大面積教，這和公子平時精明的樣子不太一樣。

“你確定和我學劍法，我的劍法是武道的一種，和你們修行的仙道，佛道可不一樣。”桑子明收回思緒，含笑地看著唐爽。

“我心中只有劍道。”唐爽認真道。

仙道，先天靈物之道，于人，壽命太長；神道，限制太大，數額有限；佛道，渡與不渡，艸之他人。

武，如果衍化出來，不能說不是另一種力量。以前的絕頂人物，桑子明只見過施展永恒九劍的青衣，但不確定他修的是不是武道。

桑子明努力思索著武功的可能，邊想邊說道：“那曰說了劍道。何以為道？星辰、弱水、瀚宇、蒼茫皆可為道！得道則通天！何以為道？道就是規律，天地間萬事萬物自有其運行的法則，這法則，就是道！何以為道？師法自然，殊途同歸，不管何道，最終都將回歸本源的懷抱，生死一念之間。劍，也是道！人，也是道！”

桑子明娓娓道來，這些東西是真理，只是他們能夠達到什么程度。老實說，桑子明也不知道。人人都覺得武道底線太低，上限更低，同階遠遠不如其他法門。桑子明要做的是，讓他們充分想象，敢想才能敢做，敢做才有成功可能。

武道是一個巨大寶庫，人人在外徘徊而不可得，桑子明要做的是讓他們尋找這座寶庫的鑰匙，至于能不能找到，桑子明相信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一切都有可能。

“劍，王者之兵，圣者之風，料敵先機于前，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誅而不伐，是為上乘！”

“何為劍？以三尺之寒鋒，行俠義之大事，專諸于天下，雖千折而不撓，至高頂而不傲，凌寒顛而不倒！

“何為人？以血肉之軀體，集萬物之靈魄，橫斷于蒼莽，貧賤而不能移，威武而不為屈，富貴而不使銀！”

“人御劍，萬物莫擋，劍配人，百堅能摧！”

桑子明盡一切可能為他們闡述著劍、人、道三者的定義。

這些道理是這些江湖人從來都沒有聽到過的，有些甚至連理解都很難。但是聽上去，卻非常有道理。“那公子，可有人達到劍道至高境界？”

“有。”這是最重要的。

桑子明回憶著說道：“有一劍道名為劍神。此人名喚西門吹雪，劍道已是一種接近神的境界，因為他已無情。西門吹雪的神韻，不在于他閃電般的拔劍，出劍；而在于收回長劍時，劍鋒上滑落的那一串血花。所以，西門吹雪吹的不是雪，是血。那些總想追上他的人永遠也達不到他的境界，因為當他們吹落劍上的血花時，只感到了勝利的喜悅與興奮，但西門吹雪，他眼中閃過的卻是難以名狀的無奈與哀傷，他早已經脫離于這個俗世。”

“西門吹雪是寂寞的人，他的劍是殺人的劍，他說“我的劍不是用來看的，當你一劍刺入他們的咽喉，眼看著雪花在你劍下綻開，你若能看得見那一瞬間的燦爛輝煌，就會知道那種美是絕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

“這就是西門吹雪的美學。只因他竟真的將殺人當作一件神圣而美麗的事，他已將自己的生命都奉獻給這件事，只有殺人時，他才是真正活著，別的時候，他不過是在等而已。”

“七歲學劍，七年有成，至今未逢敵手。踏入江湖前，西門以癡迷入劍道劍，乃兇器也。處身于江湖中，求證劍道，不可避免雙手血腥。西門能不為己殺人、不為錢財殺人、不為仇恨殺人，只為得證劍道而殺人，已初窺得劍道門徑。踏入江湖后，西門以尊敬入劍道，誠心正意，乃劍之精義所在。”

“初西門吹雪練劍時，入忘我之境，誠于劍，乃有成。心誠非一昔之力，斗轉星移，十數年未曾改變，方為心誠。后西門吹雪入江湖，殺人之前必齋戒沐浴，是為誠于劍；所殺之人皆該殺，決不濫殺無辜，是為誠于人。獨誠于劍，不過能入劍道而已；誠于人，方能得證大道。”

“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這就是劍神西門吹雪的劍道！”

一口氣說完，桑子明悠然神往。曾幾何時，他只是個讀夢者，現在他卻成了造夢者。

“哇！這還是人？這是神了。”不知何時，這院內充滿了聽書者。

古代娛樂本就不多，而一本好書更是娛樂之重。

這話是從桑子明口中說出來的，沒人會不信。他們都以為這人是真實存在的。因為不僅是因為桑子明的人品實力，更因為他們剛剛見過獨孤九劍。

五女更是桑子明的鐵桿粉絲，搬來凳子拉著上官傾城一起坐下來聽。

看到這一切，桑子明并沒有什么法不傳六耳。如果這真能衍化不同的武道，他倒不介意讓更多的人聽到。

后世之人，因核而和平。那么如果真能衍化出來更強的武道，總能為這個世界人族保留一份元氣。

“其二，自然為劍魔。劍魔獨孤求敗，此人一生可用四劍形容。第一柄利劍凌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第二柄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士不祥，乃棄之深谷。第三柄玄鐵劍，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四十歲后，不滯于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修，漸進于無劍勝有劍之境。

“什么樣的人能無敵于天下？什么樣的劍能縱橫于江湖？獨孤求敗就是這樣的人，獨孤求敗就有這樣的劍！”

“劍冢里，千言轉成空，萬般且余恨：余縱橫江湖三十余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唯隱居深谷，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這就是獨孤求敗，劍中之魔，以好劍入魔道。”這又是一個讓人佩服的人物。真希望他們能從紙中活到現實中。

眾人沉浸在劍魔，一劍在手，天下群雄莫敢試其鋒芒的無敵英姿，一時間竟無人詢問。

“我知道，我知道。”一個人拿著笑傲江湖的書本，興奮到道，你們看，書中有記載，獨孤九劍這就是獨孤大俠留下的。

“桑公子，獨孤九劍破盡天下武功，那獨孤九劍是不是就是最厲害的劍法。”

“獨孤九劍在劍魔獨孤求敗手中自然天下無敵，橫壓一個時代，但在有些人手中只是一種上乘劍法而已。”桑子明輕笑一聲，“世上哪有無敵法，只有無敵人。只要有向道之心，就是一本最粗淺的功法也可登臨絕顛。”

桑子明接著道：“其二是為劍圣。劍圣無名，使一手莫名劍法：一劍成名、劍火無名、名動一時、名不經傳、名不虛傳、莫名其妙、隱姓埋名、悲痛莫名。悟得無上劍道：無形道、無情道、無名道、無我道。萬劍歸宗，一劍既出，萬劍臣服。”

“這就是天劍無名，劍中圣者。”

桑子明對天劍之道是深為佩服的，特別是現在這個時代，以凡人之軀而窺天道，尤為難得。

人，果然潛力無窮，桑子明激動之下，就連他也幾乎忘記自己是在講故事，還是在述說著事實了。

“這無名曾以無上劍道破碎虛空，破碎虛空者，以武破天地束縛……”

有人問道：“那不是神仙了？”

旁邊人很生氣，你聽不聽，不聽滾出去。

那人見犯了眾怒，再也不敢出聲

“公子，不知道有沒有速成的武功。”有人詢問道。

“紙上談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桑子明有些惡趣味道。

“公子的意思是多多努力練習？”

“錯，是欲練此功，揮刀自宮”，桑子明笑道：“武功最快的莫過于葵花寶典，如果你要練，我可以傳給你。”

問的人滿臉通紅，引得周圍人一陣哄笑。

“公子，那有沒有什么用刀的厲害高手。”劉元霜好奇地問道，自己是用刀高手，還是想聽一聽用刀前輩的一些事情。

“要說古今天下用刀高手，我卻是知道幾個的”。

“那剛才的寒戰公子算不算？”有人問道。寒戰以妖刀聞名天下，剛才用的是肉身力量就如此恐怖，那他的刀法…

“寒戰的刀法自然是不錯的，但要是和這幾位比起來還是差不少的，至少是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早在北宋年間，就有一個叫鳩摩智的大和尚，運起內力用這火焰刀，我看殺他不過三招。”

有人聽得蘇留言語，心覺荒謬，道：“鳩摩智？聽也未聽過的人物，有什么好說的。還有什么大宋，怎么沒聽說過，你說你深知古今名刀客，還有什么好刀么，快說來聽一聽。”

“從古至今，何止萬年，，地域之廣，也絕不限于大乾，朝代數不勝數，你真的都清楚嗎？”劉元霜對質疑者怒目而視。

桑子明好整以暇地倒了一杯茶，繼續道：“看你的坐姿，和習慣用的應該是刀法，而且也是快刀，嗯，卻不知江湖還有這樣一個傳說，人就在天涯，天涯怎么會遠。那一把漆黑的刀，那一雙蒼白的手，那人出刀速度已超越了速度的極限，一刀過后，天涯咫尺，夢猶未醒，人已斷腸，這樣的拔刀術，才堪稱快刀極致。”

“天涯咫尺，夢醒斷腸！”

質疑者喃喃念著，一碗酒懸在了空中，忘記了去喝。

桑子明又抿了一口茶，道：“方才說到了拔刀術天下無雙，接下來說的這位是位大俠，他的刀有些特別。”

有人道擺手道：“公子若是說大派的刀法，也不必了，大派弟子從小資源功法不缺，行事往往眼高于頂，偏偏還喜歡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看來這是一位很有故事的人物啊，桑子明撇了一眼帶著斗笠的質疑者，肅然道：“非也，江湖人心險惡，不少大俠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也是有的。但是這位的人品，桑某可用頭顱保證，他連沒過門的媳婦都讓給了中意她的結義好兄弟，自己情傷心死，還不算是天下第一的人品？”

質疑者笑：“哈哈，連老婆也讓給兄弟，他應該也算不算什么英雄人物吧。”

幾女這次沒有再發火，雖然不能對公子質疑，但對這種把女人當衣服送人的又有幾個女子能夠容忍。

桑子明呷飲一口，繼續道：“但是情之一物，外人本就不好多加評論。這位讓了心愛的女子之后，何等情苦，只借酒消愁，但是心存浩然正氣，為了朋友命也可不要，算得上千古名俠，手上那一柄飛刀，刀長三寸七分，重四兩八錢，一刀既出，例不虛發，無有不中的，真是人刀兩袖空寂寞。

接著桑子明又沉思片刻道：“隋末唐初，還有一人，號稱天刀。”

劉元霜倒抽一口冷氣，道：“天刀，敢以天刀自稱，定是縱橫無敵的人物了。”

桑子明道：“不錯，這位前輩號稱‘天刀’，刀法自然是天下第一，天刀九式，幾可刀殺當世武圣，足見其鋒芒。舍刀之外，再無他物，得刀后然忘刀，已臻至無法而有法，有法而無法的絕世秘境，可算是天下無雙之刀。”

唐爽扼腕嘆息道：“天刀，天刀，果然是好刀。可以寒戰走了，不然肯定會很高興的。”

此時，桑子明慢悠悠低打量了四周，只見這里的江湖人物全都豎起了耳朵，凝神細聽，便如同泥雕木塑一般。

“叮，傳布武道百人，獎勵功德點一萬點。”聽著腦海中系統的聲音，桑子明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