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這些還未經歷過社會毒打的未成年學生，經歷了如何的煎熬。
因為成年人也沒經歷過。
不做詳細的描述，從藝術角度來講叫留白。
留下無限遐想的空間。
李茉白到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群學生，縮在走廊角落，像是一群小雞仔一樣，瑟瑟發抖。
“你把他們怎么了？”
“我什么都沒干。”
吳堯一臉無辜。
只不過是面帶微笑和他們對視了半個小時而已。
真的，真的沒有對他們的身體做什么手腳。
“你想干嘛，強闖男廁所可是違法的！”
“少看些奇怪的東西。”
李茉白繞開吳堯，走進廁所。
“拉爾夫在哪。還有那個小丑詭異不是被你干掉了嗎，怎么還能殺人。”
“殺死的只是一具軀體，是表象。我阻礙了小丑的真實與虛假的鏈接，所以才能把那具身體啵的一下解決掉。”
吳堯解釋道，雖然知道眼前的女人，已經被扭曲了認知，但還是覺得她愚蠢。
“這種非物質的東西最惡心了，吃又吃不到，殺又殺不死。像個蒼蠅一樣沒完沒了的惡心人。本來差一點成功，憑空挨了一劈，前功盡棄不說，我自己也是損失慘重……”
“好啦，誰會把工資卡帶在身上啊，等任務結束再給你。”
李茉白之前拿吳堯沒有辦法，現在對他的本質有了一點點的了解，更是如此。
“三天，三天之內必須把劇本走完，不然我發飆了。”
游戲的活動卡池只剩三天時間。
玄不救非，氪能改命。
吳堯十分迫切的期待著淵老頭工資卡的助力。
見吳堯又開始說些聽不懂的話，李茉白習慣性的無視了他。
一間間的隔間門打開，終于鎖定了拉爾夫的尸體。
“少年坐在馬桶上，絲毫沒有察覺窗外的光線在不斷的消失。”
“等他反應過來時，已是來不及。”
“來不及逃跑了，那東西就在外面。”
“滑稽的腳步聲，噗噗的就像放屁一樣。”
“它從走廊上經過，少年不明白，為什么它會找上自己。”
“他明明什么都沒看見。”
“一如兩百年前那樣。”
“腳步聲逐漸擴大，是它走進了廁所。”
“少年緊閉雙眼，仰著腦袋，‘神啊，主啊，無論是誰也好請救救我吧！’”
“少年的祈禱似乎真的奏效了，但他仍不敢睜眼，仍不敢喘息。”
“直到同伴們呼喚起他的名字。”
“啪。”
一只手掌，按在了被賽琳娜捧在手心的筆記本上。
“賽琳娜你在寫什么，你把拉爾夫寫進了你的故事里！”
“萊拉，把你的手拿開！”
賽琳娜的思路被打斷，有些生氣。
萊拉看著情緒暴躁的賽琳娜，感覺自己的朋友有些不對勁。
“萊拉，讓她寫吧。”
卡羅爾站出來打圓場。
“現在大家都很害怕，就讓她發泄一下情緒吧。”
現在，喬死了，拉爾夫也死了。
每一個見過小丑的人，都會成為他的目標，沒有例外。
或許明天，就是他們的死期。
雖然看上去吳堯能夠對付那小丑。
但是人有三急，總會有落單的時候。
除非……
“我說你個慫包，也太從心了。”
吳堯捧著手機，很想把站在身后像個保鏢一樣的布爾踢開。
但是不行。
“你放心，收了你的錢，不會讓你出事的。你就待在我的視線里，不要貼那么緊。”
“哦哦。”
布爾連忙后撤兩步，然后又進了一小步。
雖然人心惶惶，但小丑白天不會出現，大家都回到家中，等待著夜晚降臨前的集結。
在這短短的十二小時之間，全力查找資料，古籍，是每一個人性命攸關的大事。
也只有膽小到了極點的布爾，才會不要臉的幫上同樣不要臉的吳堯。
當然，吳堯并不是不愿意干活。
而是沒有意義。
他拿非物質的生物，實在沒太好辦法，只能等著劇本繼續，對方自投羅網。
今晚，小丑將會圍攻警察局，淵大師師徒戰死。
當然只是劇本而已，吳堯是不會允許淵大師死掉的。
未來十年的工資都歸自己，優質的打工仔，不能放棄。
“嗯……邏輯上果然有些問題。這也是劇本的一部分嗎？”
所有人都完全忽視了吳堯，忽略了他昨夜輕松殺死小丑的操作。
好像他的角色被從劇本上完全刪除了一樣。
那東西有些玩不起了。
今晚的小丑，數量將會極具增長，不是一種可能，而是必然。
除了光明正大的摸魚的吳堯，其他人都在為了自己的生命努力著。
卡羅爾仍在圖書館尋找哪本消失不見的古書，和它被撕掉的殘頁。
杜克和萊拉選擇從自己的父母口中套出些話來。
而陰郁的少年，切斯特選擇通過網絡搜尋情報。
網絡的信息是浩瀚的。
但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爬蟲’，就可以抓取到想要的信息。
小丑。
本應是給大家帶來歡樂的喜劇演員。
卻不知何時，摘下了嬉笑面具的小丑，成為了人類心中的夢魘。
小丑是悲傷的，小丑是邪惡的，小丑是混沌的。
瀏覽著爬取到的信息。
切斯特本就因為光照不足而有些虛白的臉更加失去了血色。
一個驚人的念頭在他心里升起。
小丑，不只是小丑。
他想要將發現通知大家，掏出手機，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紙笛的聲音，已經在樓下響起。
很微弱，卻能穿越層層障礙，清晰地刺進他的耳中。
它來了，就像他想的那樣。
時間已經再也不能限制它，它已經失去了控制。
切斯特慌張的藏進衣柜，手中攥著的手機撥通了卡羅爾的電話。
他知道，自己或許不再有生的機會。
但是，一定要把那個信息傳遞出去。
“滴——滴——喂，切斯特你有什么發現了嗎？”
卡羅爾將手機舉在耳邊，只聽到了對面傳來的少年無比凄慘的叫聲，以及那無比浮夸的笑。
“劇情超出劇本發展，這是掀桌子了？”
警察局中，吳堯眉頭一挑，將手上的視頻暫停。
切斯特死了，他還沒有和他加好友呢。
著實有些可惜了，以為自己是個英雄一樣死去，卻不過是被人擺布的玩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