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口，其實有些過了，尤其是當著死者的弟弟面前，不太好。
不過也不知吳堯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一句話，卻是用的漢語。
李茉白是已經習慣了他的瘋言瘋語。
淵星劍則是被師父反復叮囑過，吳堯閣下非常人，不能看低了他。
是以正在思考著吳堯在暗指什么事情。
沒有人搭話。
所以，這些心思都在殺人的小丑身上的學生，并不知道吳堯已經在考慮如何“統治”他們了。
“同學們。”
稍微懂些漢語的勒布朗克接過話頭，拍了拍手吸引了學生們的注意。
“你們也看到了，諾威頓現在有一個非常非常危險的東西，游蕩在小鎮里隨機殺人。”
“所以，為了盡快的解決這個東西，需要你們的配合，回憶一下你們在酒吧后院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幾個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先開口。
直到一個女生站了出來，第一個回憶道：
“我們今晚像往常的周五一樣，聚集在喬的后院進行恐怖故事會。期間要說異常的地方，那就是賽琳娜了。”
女生用復雜的眼神看著朋克風打扮的賽琳娜，一步步的逼近。
“賽琳娜和喬是情侶。但是今天晚上，喬出現后，賽琳娜不僅沒和他說話，反而臉色怪異。她一定知道什么，甚至參與其中。”
賽琳娜低著頭不斷退縮，被逼到墻角，也沒有反駁一句。
“朱蒂你什么意思！”
一個梳著臟辮的黑人少女將名為朱蒂的女生推開，維護道。
“賽琳娜她之所以那樣，是因為他們前一天的時候吵了一架，已經分手了。”
“萊拉，別說了。”
賽琳娜拉了拉好閨蜜的衣袖。
吳堯靠在墻上，不住點頭。
原來如此，復雜的三角戀關系。
但是，這和詭異有什么關系呢？
看著李茉白認真的和勒布朗克一起，用手機錄音記錄著這些學生的敘述，他感到有些奇怪。
自己等人來到美國小鎮的目的，是阻止，拖延小丑殺人沒錯。
但是完全不需要了解這些學生的事情吧。
切入點明明是網絡上流傳的恐怖動畫，只需要拖延時間，把剛剛開始傳播的恐怖動畫清除，詭異也就自然消滅了。
這還是在管理局的時候，李茉白親口教給他的。
不過無所謂，他們這樣，恰好給了他研究詭異的時間。
那種可以欺騙感知的能力，和購物中心里那個家伙的小把戲有些像，不知道有沒有被寫進遺傳信息里。
吳堯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有點饞。
學生們的回憶不是全無作用。
比如一名叫拉爾夫的學生，就在聚會開始前，提前抵達酒吧。
他看到了那個帶著彩虹假發的小丑，站在酒吧門口的背影，好像在謀劃著什么。
不過再加上接到消息趕到的諾威頓的另一位治安官，老喬治的互相印證。
許多事情便變得明了了起來。
同時，一個可怕的事實也擺在了眾人面前。
“星劍，你確認兩具尸體的死亡時間都在三個小時以前嗎？”
淵大師面色凝重。
“準確的說，是他們尸體的表現，吻合那個時間段的狀態。”
話不能咬死，就算不考慮超自然能力，也有不少影響判斷的辦法。
“喬治警長，你確定直到一小時以前，康拉德都和你保持每五分鐘一次的通話聯系嗎？”
老喬治穿著和已經死亡的康拉德一樣的卡其色警服，兩只端著短管霰彈槍的手不斷的顫抖。
“我當然很確定，手機里的通話記錄可以證明。最后一次通話的時候，他說自己在小鎮東邊的廢棄牧場檢查，懷疑那個兇手就藏在那里。”
他很老了，但依然精氣十足，語言條理清晰。
“我真該告訴他，等我一起的。但他是個心有正義的孩子。第一次兇殺案發生的時候，他恰好看到過小丑的身影。他一直很自責，如果再注意一些，或許諾拉就不會死了。”
“但是，老夫是在小鎮的西部，兩個肉食品加工廠的倉庫之間發現他的。時間是……”
淵大師頓住，他當時并沒有特別留意時間。
“是晚上八點整，當時我卡著最后一分鐘，領到了游戲的體力獎勵。”
吳堯提供了充足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時間準確。
“切斯特可以作證，只要過了晚上八點就領不到了。”
“……”
內向的陰郁少年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聲，向吳堯這樣大膽的承認他在玩收集美少女的gacha手游，他做不到。
老喬治沉默片刻，將手里的霰彈槍夾在腋下，掏出了手機解鎖到通話記錄。
“我和康拉德最后一次聯系結束，就是八點整。”
所有人都沉默了。
死在酒吧里的喬，從最后出現到被發現尸體，不超過十分鐘。但是身上的傷痕就像被折磨了一個小時才活生生疼死一樣。
而被塞進垃圾桶里的康拉德，更是詭異的在一瞬間從小鎮的東邊移動到了西邊。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兩個人確實早就死了。”
吳堯打破了沉默，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答案。
“要么是殺死了死者后，偽裝成了他的樣子或者操縱著他的尸體繼續活動。”
“要么是小丑殺死了兩個小時前的死者。”
兩種可能，前者吳堯自己就能做到，并不困難。
這一次，所有人都覺得吳堯的瘋言瘋語，竟然有些道理。
詭異，之所以是詭異，就是因為它們可以做到常理做不到的事情。
就好像憑空將人的腦袋變成粽子，其中的物質轉換，是怎么做到的，無人知曉。
所以，可以偽裝成死者的小丑詭異，細思極恐。
至于什么殺死了兩小時前的死者，大家表示不能理解，即使這是吳堯能夠想到的最貼切的，人類語言的描述方法。
總之吳堯打破了沉默，又把大家沉默了回去。
“喬治警長，你現在也明白了，殺人的不是什么變態殺人犯，而是一個擁有著人類無法理解的手段的怪物。”
作為特別行動小組的臨時領導人，淵大師向面前的另一個老頭發出邀請。
“我們的能力，你的威信，二者合一，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護小鎮上的居民不再遇害。”
一夜之間連死兩人，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他們的預期，必須做出強制措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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