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黎顏沒有心情想這種問題。

他現在只想知道奕澤還有樂默已經死了是不是真的。

明明懷疑的事情，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在說，這是真的。兩種情緒在心中不斷糾纏，讓本來心情就不好的他更加陰沉。

“紅狐貍那邊更適合你的想法。”

說完這最后一句，他躺下去，腿上的傷已經不能讓他有一點表情。

邱一覺得沒意思，退出去。

房間又是安靜的樣子，黎顏閉上眼睛，誰也不知道他想了多久。

直到，有眼淚無聲滑過眼角流進枕頭里面。

脆弱無助，他手從剛才就沒有松開過，青筋都暴露出來。

外面，齊瑞漫步目的走著。他腦子里面全是黎顏受傷的樣子，找到一個地方坐下，抬頭看外面的風景。

醫院里面，人并不多，只有幾個老人路過。

“這里的風景好看嗎？”

旁邊坐下一個年邁的老人，憧憬著外面。

“您覺得好看嗎？”

齊瑞并沒有直接回復，因為這里的樣子再簡單不過，談不上好看。

就跟那個局子里面一樣，裝滿了回憶，讓他就算知道不好看還是會說好看。

“好看啊。夏天有蟲鳴，冬天有雪，怎么就不好看了。”

他似乎得到過很多回答，而那些回答都是不好看。

“可是這里再好看，還是沒有家好看，哪怕就只有一點點地方，也是想回去的。”

老人腰已經直不起來了，但是那雙眼睛還是很明亮的。

他在懷念一些什么，是齊瑞不知道的。

“醫生說我活不下去了。”

齊瑞一驚，視線落在老人身上。

“這么驚訝做什么，這人間都看了這么久了，是時候走了。也不知道天堂是不是跟這一樣，也有春夏秋冬······”

老人呢喃著。他就是想找一個人說話，已經很久沒有人和他這樣說話了。

老人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齊瑞并沒有認真去聽，但是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后的陪伴。

老人最后撐著拐杖離開，滄桑的話語傳過來，“你回去陪著他吧，在這里的人都是需要人陪的。”

一句話驚醒，齊瑞懊惱自己剛才離開的舉動，趕緊原路返回。

等到門口，門是開的，床上的那一團讓他腳步慢下來。

外面，邱一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齊瑞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里面去。

“黎顏·····”

他還沒有說完，走近就發現這人睜著眼睛在流眼淚，他一下子更加慌亂。

他手足無措，“你，你怎么了？我就是心情不好，擔心你才出去的，你別·····哭啊！”

齊瑞以為是自己弄哭了黎顏，他拼命解釋著。

黎顏還是沒有反應，眼神沒有任何焦點盯著一個地方。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齊瑞已經過來了。

齊瑞心疼這個人，小心翼翼手拉開被子，去觸碰這個人。

他指尖碰上黎顏的臉上，一點一點細心為他檫掉眼淚。眼里面倒映的都是黎顏的身影。

這下，黎顏終于有感覺了，他眼珠子轉動了一下，沉寂對著齊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