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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伏牛山中,

姚青山帶著一根一尺粗、七尺長的被灰褐色樹皮包裹的不知名木料,從深山里走了出來,在當年伏牛派的后山位置停住了腳步。

在溫泉池畔,姚青山放下木料,坐在那塊已經布滿了苔蘚的條石上,呆呆的看著冒著熱氣的泉池。

隱約間,在他的眼中浮現出當年的畫面。

云霧繚繞中,有一個紅衣女子在泉池中戲水,她是那樣的清冷高貴,是那樣的體貼入微,是那樣的歡愉和快樂。

一時間悲從心來,姚青山輕輕的對著空無一物的泉池說道:“師姐,我又回來了。”

萬籟寂靜,只有潺潺的流水聲仿佛在回應他。

突然,姚青山從青石上站了起來,一掌拍起身旁的圓木,將它拍到空中。

然后他化掌為刀,開始劈砍空中的那段圓木。

一時間木屑紛紛,可圓木一直被他控制在空中不曾落下。

刷,刷,刷,刷……

一陣刨花飛落之后,一個栩栩如生的人像出現在空中。

那是姚青山的師姐孫玉蓮的雕像。

當她落地時,已經是曾經最美的孫玉蓮了,也是姚青山記憶里那個師姐了。

隨后,姚青山覺得還不夠完美,直接拿出了一把小刀開始在石壁上開鑿壁龕。

大宗師的功力,絕非浪得虛名,很快就挖出了一個七尺高,二尺寬,三尺深的一個壁龕。

將師姐的雕像小心翼翼的放進壁龕,固定好之后,姚青山才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完美了。

最后,他在壁龕外刻了兩行字。

左側刻著:“神女玉蓮,俯首叩拜”。

右側刻著:“緣深心誠,神功自現”。

一個雕像,兩行字,他將畢生的武學感悟都烙印在上面了。

最后,離開前他對著雕像說道:“師姐,等有空了我再來看你。”

當姚青山離開后不久,就有一個十七八歲的野性少年,出現在泉池邊。

一身污垢的少年,雙眼綻放著野性的光芒,顯然在林中已經呆了很久。

看到溫泉池后,他一個扎猛就跳進了泉池。

過了好久,他才冒頭。

洗干凈之后,整個人看起來眉清目秀的。

“舒服。”

少年美美的發出了一陣快意的享受。

然后他就直接躺在溫泉里睡著了,好似已經很久沒有舒舒服服的睡過大覺了。

突然一陣山風吹過,吹醒了熟睡的少年。

少年睜開了清澈見底的眼睛,然后非常靈動的看著四周的環境。

最后,目光被孫玉蓮的神像給吸引住了。

少年直接跳出泉池,在空中開始像個野獸般的抖水。

當他落地后,整個人就變得干爽無比,簡直比那些出水的猛獸還有厲害。

顯露出了不俗的武藝。

驚喜的看著神像,最后少年發出了感嘆:“好漂亮的刀法。”

然后他又看到了被姚青山隨手掃到一旁的刨花,仔細的看了起來,雙手還不停的比劃著,仿佛看到了最心愛的寶貝一樣。

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妙啊”。

在研究完那些刨花之后,少年重新回到了孫玉蓮的雕像前。

仔細的研讀姚青山留下來的兩行刻字。

那輕柔的動作和陶醉的神情,好似他正在撫摸絕世美人一般。

最后,少年意猶未盡的說道:“怎么不全呢?”

看著石刻的新鮮程度,少年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自信的說道:“既然被我發現了,那你就逃不掉了,乖乖當我的老師吧。”

說完少年就要離開。

可是剛走了兩步,他就停住了腳步,重新看了看孫玉蓮的雕像。

然后自言自語的說道:“有神像沒有香爐怎么行呢,真是粗心。”

說完,他就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小刀。

直接揮刀,砍掉了青石凳的一端,然后快速的雕刻出一個石質的香爐擺在壁龕外面。

之后,他又隨便的抓了把土放進去。

查了三根毛草,點燃后,當做香火。

最后,他才滿意的說道:“這才像個樣子嘛。”

……

少年走了,姚青山也出山了,這才想起那塊木料原本是用來做匾額的。

無奈,他只能轉身返回山里。

猶記得,在溫泉池不遠處有一顆粗壯酸棗樹,改板、拼接之后,可以用來做匾額。

在順道看看雕像還有沒有需要加固的地方。

當他返回溫泉池畔的時候,震驚的發現,現場居然多了一個香爐。

而且香爐內,還有祭拜后的香火灰燼。

這讓姚青山極為欣喜,心中大呼,“師姐顯靈了。”

隨后,姚青山干勁充足的直接砍了酸棗木,然后就樂呵呵的回到了學堂。

一見徐百川,他就將在山中遇到的“神跡”說了一遍。

徐百川看著像個二傻子一樣的姚青山,很是無語,心中不禁感嘆,這個孩子怎么了,突然變得傻乎乎起來。

有些承受不了姚青山的絮叨之后,徐百川說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先把肩膀上的酸棗木放下來再說。”

原來他居然一直將酸棗木扛在肩上。

姚青山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激動,最后說道:“先生,你說我這輩子還有沒有和師姐再次相遇的時候了?”

徐百川想了想,一臉“認真”的說道:“如果在閻王那里沒有卡頓,一次性走完所有的程序。如今算起來,你師姐已經投胎轉世了。如今也有兩三歲了。”

姚青山聞言,一臉驚喜的說道:“那我十八年后,是不是就能見到師姐了?”

徐百川點了點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可以見到。”

姚青山說道:“區區十八年,轉瞬即逝,這點時間我還等得起。”

徐百川好奇的問道:“這十八年里,你要干什么?”

姚青山臉色一正,說道:“我要為師姐創造一個歡樂祥和的江湖。絕不讓曾經發生在師姐身上的悲劇重演。”

徐百川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努力吧。”

最后,姚青山拿起那根酸棗木,說道:“先生,那我去忙了。”

之后,徐百川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之色,果然江湖上并不存在無副作用的秘法,《神刀斬》的副作用終于還是顯現出來了。

恐怕只有真正的絕情絕性之刀,才配的上“神刀”之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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