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總是充滿著戲劇性,昨天還是家徒四壁的申坤,今天搖身一變,已成為了一名人人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千萬富翁。
兌完獎以后,申坤和老頭子瘋狂慶祝了一把,老頭子從來沒有去過高端的飯店,從來沒有睡過裝飾著水晶燈的酒店,從來沒有去過有美女服侍的KTV,也從來沒有衣著光鮮地走在大街上;可這一切,現在都一一實現了。
感恩于老頭子對他這段時間的幫助,申坤很是慷慨地撥給了老頭子五十萬,讓老頭子得以安度晚年。之后,申坤回到老家,給爸媽一百萬,讓爸媽把老房子全拆了,在原地蓋一棟二層小洋樓;申坤爸媽見到兒子容光煥發,穿的衣服都快跟鏡子一樣反射出璀璨的光芒來,心里頓時樂開了花,將家里養的唯一一頭豬宰了,給兒子慶賀;十里八村的村民連同附近的親戚朋友們都聽聞了申坤中獎的消息后,一個個趨之若鶩,紛紛前來道賀。
一時之間,申坤家里門庭若市,村民絡繹不絕。
回到H市,申坤馬上在繁華地段買了一套面積為200多平米的樓房,還買了一輛價值接近百萬的奔馳車,豪奢的生活自此拉開了帷幕。
為了報復張暉對他的侮辱,申坤特意開著自己的豪車前往張暉所在公司。當申坤之前的同事看到他衣著光鮮,帶著墨鏡,頸上還銜著一串攝人眼球的大金鏈威風凜凜走過來時,一個個睜大了眼睛,之前嘈雜的會場一時之間變得鴉雀無聲。他們從張暉口中獲悉到曾經閃耀一時的申坤如今變成了一名乞丐,都將此事變成了茶余飯后的笑資;可今天卻看到申坤昂首挺胸,擺出一副大款的樣子,前后的劇烈反差,使得在場的所有人怔住了。
“申……申總。”一C組女成員站起身,臉上寫滿了震驚,戰兢兢道。
申坤瞥了一眼這名女子,輕輕干咳了一聲,鏗鏘有力道:“唔,我今天順道過來看看你們。”話訖,他目光向張暉的座位掃去。
“張暉呢?”
“你不知道嗎?張暉由于升任副總經理,搬到獨立辦公室去了,在306室。”
申坤嘴角露出一絲黠笑,不再理她,徑直往306室走去。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張暉看到申坤這幅打扮,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但瞬間冷靜下來,冷冷道:“你來這里干什么?穿一件破衣服就想冒充大款呀?”
“張總,我是來感激你的。”申坤話語里充滿著挑釁的味道,在張暉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那黝黑的皮鞋在從玻璃處透過來的陽光下發出锃亮的光來。
“哈哈哈……”張暉一陣獰笑,“感謝我?”
張暉仔細打量了申坤片刻,挖苦道:“你不用謝我,那一百元就當我喂狗了。再說了,區區一百元,對于我來說,連身上的一根汗毛都算不上;但對于你來說……”張暉獰笑一聲,“那可是一個月的生計,盡管你今天來穿的很光鮮,但那只是‘打腫臉充胖子’罷了,你幾斤幾兩,我還是很清楚的,難道你還能一夜暴富?除非……”
“除非什么?”申坤瞪了張暉一眼。
“除非你中彩票頭獎,但那是不可能的。像你這種道德敗壞之人,豈有那種好運氣。”
“承你的福,我確實中獎了,并且……”申坤將頭伸到張暉耳邊,低語道,“那彩票錢可是你出的。”
說完,申坤大聲地笑了,那笑,笑的多么淫蕩,笑的多么放肆,笑的多么猥瑣,笑的張暉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臉部肌肉劇烈抽搐著,極力控制著情緒,皮笑肉不笑道:“那我就恭喜你了,不過呢,你也別得意的早,‘不義之財來的快,去的也快’,苦日子還在后頭呢。”
“好,多謝吉言。不過,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誰的苦日子在后頭。”申坤從褲兜里摸出一張嶄新的百元鈔票,一手重重拍在辦公桌上,“這一百元,我還你。記著,以后老子我可不欠你錢了。”
話訖,申坤將一百元從桌上拾起,猛甩在地上,狠狠用腳踩了又踩,最后啐了一口濃痰,頭也不回地走出張暉辦公室。
看著申坤遠去的背影,張暉氣的快要七竅流血,他彎腰拾起這張百元鈔票,兩手撕的粉碎(友情提示:撕毀人民幣可是犯法的),惡狠狠罵道:“狗R的,別得意的太早,不就是中了一千萬嘛,老子以后掙的比這還要多的多。”
之前,申坤受了太多的歧視,現在終于扳回一城,他心里甭提有多美滋滋了,一路開著車,哼著小曲,有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當申坤躺在真皮沙發上,兩眼環顧著空曠的房間之時,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孤獨,這種孤獨感猶如長在身上的痔瘡一樣,一刻不撓都癢的不行。看來,他需要找一位女主人才能驅趕這種癢人的孤獨,那么,他究竟從哪里找這樣一位女主人為他當家呢?申坤犯起難來。
由于圈子太窄,認識人少之又少,申坤一時之間沒有注意,他想到了婚介所,但那里的姑娘大多都屬于高齡女子,臉蛋長的丑、身材長得不好看外,還一大堆奇葩要求;他想到了親戚朋友介紹,但那樣會遭到別人的恥笑,譏笑自己連對象都找不著,還需要親戚朋友幫助;他想到網絡交友,但網上騙子眾多,一不留神,就會掉入陷阱,對象沒有談成不說外,還會花一大堆冤枉錢。
以上所有的想法盡皆拋棄了,申坤真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好的辦法。突然,他想到他可以去酒吧,酒吧里燈紅酒綠,不但女生多,而且美女也多,是最易找到心儀女生的地方;心動不如行動,申坤出擊了。
有錢了,做任何事情都是那么容易,那么順利。很快,申坤就在酒吧搭訕上了一名長相嫵媚、身材性感的年輕女子;通過聊天得知,她名叫胡幺妹,今年22歲,南方人,高中文化,在H市一家化妝品店上班,平時會跟朋友一起來酒吧喝酒、跳舞、唱歌啥的。申坤一見傾心,隨即對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女人似乎永遠也禁不住金錢、豪車和豪房的誘惑。自然,天生愛慕虛榮的胡幺妹很快便被申坤拿下,拜倒在他的money(金錢)之下。
不久,兩人便同居在了一起。在胡幺妹一再催促下,申坤領著胡幺妹去見父母,當父母聽說兒子帶著女友回家時,喜笑顏開,逢人便說他兒子帶著女友回家了;但當申坤父母見到穿著暴露,涂著猩紅的口紅、傅著一層厚厚的白粉、畫著像墨一樣黑的眉毛、眨著長長的睫毛,噴著濃烈香水,戴著金光閃閃的項鏈、耳環和瑪瑙色的手環,還旗幟鮮明地在右手腕紋了一個像牡丹花一樣的紋身的胡幺妹時,申坤父母不知為啥,瞬間涼透了心;再看看胡幺妹坐在農家土炕上一臉嫌棄的樣子,申坤父母終于按捺不住火氣,趁胡幺妹不注意,偷偷把兒子拉在一旁。
“你找的這是啥玩意兒,不尊老愛幼也就算了,還嫌這嫌那的。”申坤母親責嗔道。
“媽,人家是城里人嘛,愛干凈。像咱們這屋子,這設施,好多年都沒打掃,沒換過了,一個個臟的要命,人家嫌棄那也是應該的嘛。”申坤連忙解釋道。
“你這才跟了她幾天,就胳膊肘往外拐了。”申坤母親很是氣憤,“我在這里義正嚴詞地告訴你,我跟你爸商量過了,像她這樣的狐貍精,是典型的敗家娘們,我們申家絕不能娶。明日了我拖親戚朋友給你十里八村介紹一個,我還就不信找不到比她更好的。”
“媽,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申坤一下子急了,正色道,“不管你們同意不同意,這個婚我是結定了。”
“你……”申坤母親氣的嘴唇發紫,用手指著兒子,“你如果不聽媽的話,遲早要吃虧,你以為當媽的會害你嗎?”
“媽。”申坤顯得很是無奈,“我知道你不害我,但你已經落伍了,跟不上時代了。現在的城里人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有像咱們這邊的女孩,一個個跟個土包子似的。”
“那也不能像她這樣舉止輕佻,對人傲慢無禮。”申坤母親據理力爭。
“她又沒怎么著你,你怎么總是雞蛋里面挑刺呢?”申坤欲哭無淚,近乎到了抓狂的地步,“等我們結婚以后,過得幸幸福福的,你就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了。”
“哎!”見兒子決心已下,再說也是徒勞無功,申坤母親深深嘆息一聲,“罷了,罷了,路是你自己選的,等你以后后悔了可別怨你爸媽當時沒有提醒你。”
“那是自然。”見母親終于妥協,申坤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