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過去,給小三爺多瞧瞧。”珺垂眸描摹器物上的花紋,沒抬眼看那麒麟踏鬼的鬼璽。
青銅門后的太女都回歸本尊了,她要這也沒什么用,她回青銅門又用不著這玩意。
臺下聽奴馬上朝伙計做個手勢,讓人在采荷堂多停留會兒。
一趟走貨,包廂各有各的反應,不說吳邪坐不住,作為順京風向標的琉璃孫也神色動容,眼中露出勢在必得。
要說冷淡的也有,珺旁邊的解大當家就抬眸看了一眼,然后就興致缺缺收回目光,他先前查蛇眉銅魚是為了解連環,現在沒理由,他也便不在乎這用不到正確地方等同無用的鬼璽。
鬼璽放回展示臺,新月飯店的伙計挨個包廂送上鈴鐺,珺沒有,吳邪也沒有,前者是鈴鐺一早就有,后者則要點天燈,用不著鈴鐺。
“點燈!”聽奴話落,幾個侍女送上一盞模樣精致、花紋華美、一看就不是照明作用的小燈,由先前走貨的伙計用桿子送上包廂。
“我去看著,近距離看本尊的錢怎么燒的。”雖是同一個人,但珺不掩幸災樂禍,她和解雨臣說完就下了座位,悄悄走近道來了采荷堂。
也不叫伙計添位子,就著霍大當家先前的長椅坐下。
霍仙姑抬眼打量那盞小巧精致的天燈,面上露笑,“這飯店,已經很久沒人敢點這盞天燈了。”
“你算是給你們老吳家長臉了。今后江湖上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吳家小爺的威名了。”霍仙姑點了點頭,不知是認可,還是同樣視為一場不錯的戲。
吳邪轉頭看包廂旁掛的小燈,喃喃,“點天燈……”
霍仙姑接著緩緩說道,“可是威風一時,恐怕你們老吳家這次,要被你這一盞敗家燈,給燒光了。”
王胖子聽霍仙姑這意有所指地話,氣憤轉頭正要和小哥說句話,就見身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空了。
他顧不得風度轉頭張望四周,豁然聽到——
“仙姑說這話孤便不悅了,小天真不過點了盞天燈,怎么就敗家了?”
胖子聞聲轉頭,看到張起靈坐在珺身邊時松口氣,他真怕把這位百歲老人(劃掉)老板夫人丟了。
霍仙姑神情冷了些,重新正坐好,沒回頭,聲音很冷,“是,我倒忘了,吳家小爺還供了尊大佛。”
“這盞天燈,也是難不倒小三爺的。”霍仙姑也不再搭理吳邪,她穩穩坐著,就當壁上觀,也省的,一大把年紀,還惹得一身腥。
吳邪放松了也坐的穩當,聽下邊聽奴報拍賣開始,也淡定捧了茶盞喝口茶。
新月飯店最貴的茶和點心,來前還沒嘗夠,現在再嘗,的確不錯。
前排參與拍賣會的淡定,后排圍觀的氣氛卻很微妙。
“冷戰?”無緣由的,張起靈握著珺的手,突然說道。
善尸這回只帶了一個任務,其他不知,是以此時佯裝迷惑也是自然,“起靈說什么?”
張起靈沒有解釋,他拿著珺的手,放在了心口上,“喜歡你。”
歲數零頭都不止三位數的老妖精沒回,靈巧抽手,指尖依稀感覺到青年的心跳,她側頭看向另一邊,召伙計上茶。
殊不知耳根處的薄紅,讓人看的一清二楚。
真反應過來的珺:“一億。”
原本算著吳山居長沙盤口祖宅價的吳邪咬牙切齒:“珺你怎么也參與進來了!”臟話差點說出口。
“有點熱,燒點錢冷靜下。”珺斂眸,繼而揚聲,“兩億。”
臺上聽奴猶豫片刻,雖然違反規則還是自己加自己錢,但還是道:“二樓貴賓,兩億。”
原本要搖鈴的琉璃孫差點要摔茶盞。
吳邪忍了又忍,還是抽著嘴角小聲:“那這降溫,價還真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