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端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熱可可。

雖然自己明明知道蘇銘會問這個問題，但是在聽到后他還是沉默了。

一時間車廂里的空氣有一種凝固的尷尬。

“要解釋的話，”小端努力的想著措辭，“可能很多，而且，我怕你很難接受，因為我第一次聽的時候......感覺就和聽神話故事一樣。”

“我已經(jīng)是沒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蘇銘故作輕松的開玩笑，“你就是告訴我你的原型其實是一坨屎我也會接受的......”

小端瞪了他一眼：“你在插科打諢我就不說了。”

“你說你說。”蘇銘做投降狀。

“我就從頭給你講一講吧，”小端說道，“世界上有七十億多人口，可是像我們一樣的‘邊緣者’現(xiàn)在占世界人口的比重你知道是多少嗎？”

蘇銘輕輕的搖了搖頭。

“億分之一，”小端低著頭笑道，“很少對吧？”

“事實上從這個世界最初開始，邊緣者的數(shù)量就是固定的七十七個人，從來沒有變過。不過那時候像你我一樣的人叫覺醒者，邊緣者是后來才改的。”

“覺醒者......那你之前說過的沒有變過是為什么？”蘇銘有些不理解的看著小端。

“當時有一群普通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擁有這種力量后，虛偽自私的他們就向創(chuàng)造我們的‘那個人’進言，說我們覺醒者的存在是危險的、錯誤的，要求根除我們。”

“而‘那個人’聽了他們的話，也意識到我們的力量太過強大，繼續(xù)繁衍下去也會危害到普通人類，所以為了普通的人類能夠生存下去，他就嚴格的控制了我們的數(shù)量。”

“他規(guī)定，所有的覺醒者數(shù)量永遠不得超過七十七個人，即使是覺醒者之間相互通婚，所誕生的孩子也再不會是覺醒者。”

小端輕聲說道：“如果覺醒者死去了，那就是永遠的死去，其靈魂和能力也不會轉生。”

“怎么能這樣......”蘇銘驚出了聲。

小端沒有理會蘇銘的問題，他專注的盯著手中的杯子，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

“當時領導著所有覺醒者的女人——晨女，她拒絕遵守這樣可笑的規(guī)定，還說要向‘那個人’證明覺醒者的存在是優(yōu)秀的、正確的。”

“于是雙方廝殺了很多年，最后勝利的人是我們覺醒者，而且是大獲全勝。”

“但是沒想到這就是覺醒者真正危機的一個開始。”

“我們開始和‘那個人’談判，過程沒有記載，不過最后談判的內(nèi)容卻是傳了下來。”小端終于抬頭看向蘇銘。

“晨女答應了‘那個人’之前的條件，但是也提出了新的要求。”

“所有的覺醒者死亡后可以轉生八次，但是在第九世死去的話，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其靈魂和能力也會一同消亡。”

“每一次重新轉生的覺醒者，他們的容貌、性格、能力，都不會有什么變化，但是他們都不會記得前世自己的一切過往。但如果達到了某些特定的條件，他們也會逐漸的回憶起前世的記憶。”

“我想，泰爾婭那個女人所指的‘未覺醒的記憶’應該就是指這個吧。”小斷說完了，他停下來看著蘇銘。

“我想應該也是吧......不過泰爾婭告訴我這個記憶就是力量，”蘇銘看著小端，一副不解的樣子，“頭兒真的要——”

“泰爾婭只說對了一部分，”小端擺手阻止了蘇銘接下來的話，“前世的記憶是個好東西，經(jīng)歷、戰(zhàn)斗的技巧，對現(xiàn)實的幫助不可能不大，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相信頭兒。”

“頭兒對你，很特別。”小端把手里一直握著的紙杯扔進了垃圾桶，“你是唯一一個頭兒親自接回來的人，其他人都是被別人帶回來的。”

“反正他絕對不會害你，我是這么覺得的，你不相信我也不會勉強你。”小端說完后就把頭扭向了一邊。

“也許我們前世有什么關系他不想讓我知道吧......不過對于前世的記憶什么的我真是一點都不在乎，對于我來說，少知道一些，可能就少一點包袱。”蘇銘無所謂的說道。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實力也要一步一步的增進，像什么狗血小說里的突然撿了一本武功秘籍然后功力突飛猛進的狗血戲碼，他蘇銘向來嗤之以鼻。

“你這么想也好，省的讓泰爾婭那個女人鉆空子。”小端心里松了一口氣。

“嗯，你繼續(xù)講吧。”蘇銘往沙發(fā)上一靠，懶洋洋的說著。

“說什么啊？”小端明顯一愣。

“晨女他們談判完之后啊！”蘇銘催促道。

“你還真是把我當成說書先生了？”小端瞪眼。

“就是想知道一下而已，反正一時半會兒也到不了基地啊。”蘇銘懶洋洋的指著一側壁掛著的電子板，上面無數(shù)交叉相錯的路線圖上一個正在移動的紅點那樣的明顯。

“行吧......”小端不情不愿的點了點頭。

“當時晨女提了一個要求，因為重新轉生的覺醒者是不一定能覺醒記憶的，她就要求在她的兩個后代里挑選一個人，讓他每次轉生的時候都能自動記起前生的所有記憶，‘那個人’就答應了。”

“然后他把用來約束覺醒者的條件強行附加到我們的靈魂上，協(xié)議生效。”

“但是因此‘那個人’也牢牢的記住那個孩子的名字，因為他有一個雙生弟弟，而在當時對于生育幾率底下的覺醒者而言，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個事并沒有因此而結束，因為覺醒者所積攢的能力太可怕的。”

“尤其是晨女的力量更加讓人忌憚，所以在‘那個人’的默許下，普通人類撕毀了那次談判所簽訂的和平條約，還偷襲并重傷了晨女......”

“晨女脾氣性子極其倔強，不肯轉生，我想她肯定當時也痛恨極了欺騙她的人吧......”

“她把那孩子叫到自己的身旁，用秘術給那孩子祈求來了永生的權利。”

“但也并非是完全意義上的永生，僅僅是讓那孩子突破了只能轉生八次的局限，而代價卻是晨女自身永恒的死亡。”

“雖然那個孩子也會死亡，但是他也能一直的轉生下去，并且?guī)е械牟粫鼌s的記憶，以及——”

“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