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學校，梁衍整理了書本準備去上下午的課。
“梁教授。”同辦公室的孫懷本叫住他。
“學校安排我下周公出，下兩周的每周一，下午大二的射擊課麻煩你幫我代一下吧。”
“我？”
孫懷本點頭，“是啊，實在找不出人了，教射擊的張老師最近也很忙，聽院里說你以前是刑警，還拿過榕城射擊比賽的冠軍，我實在找不到比你和合適的人了。”
每周一和周五，是梁衍在總校這邊工作的日子，他也不好拒絕：“好。”
當下個周一，梁衍出現在射擊訓練場的時候，最驚喜的無疑是幾個女生們，當然也包括夏伊伊。
“怎么我們換射擊老師了嗎？”趙小希的興奮之情已經溢于言表。
“這以后要是由梁教授來教我們射擊，我真的再也不逃課了！”
梁衍今天一身純白色輕便的運動裝，將他本就高大的身材襯托得更加完美，五官分明和深邃，看起來和訓練場上的這些學生們年齡無差。
“同學們，最近孫教授出差，這周還有下周的射擊課，都由我來替他上。”
他的目光掃過一眾學生們，在看到夏伊伊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下。
她朝著他明媚地笑著。
那笑容溫暖純凈，惹得他一時離不開目光。
而看著如此開心的夏伊伊，肖駿心中卻不是滋味，再看梁衍，不由對這個人更加沒有好感。
“現在大家就位，每個人先打五發子彈，我看看大家的水平。”
學生們一個接一個地拿過手槍，子彈上膛。
第一組的八名同學打完，成績最好的是肖駿，成績最差的，是鄭怡。
關于鄭怡差到什么水平，應該說簡直差到慘不忍睹，脫靶不說，簡直連拿槍的姿勢都不對，明顯是前幾堂逃了課沒怎么學。梁衍囑咐她課后留下，他單獨輔導。
這話被一旁的伊伊聽了去，她的心中迅速打好了小算盤。
第二組就輪到伊伊上場了。
本來對射擊頗有天賦的夏伊伊平時訓練幾乎和肖駿不相上下，可是今天，她打出了全場最低分，甚至比鄭怡還過分。
看著她蹩腳的姿勢和拙劣的演技，梁衍不禁皺了皺眉，這丫頭是故意的吧？以他對她的了解，像射擊這種實戰課，她不可能不喜歡的，而且軍訓時候也有打靶練習，他沒記錯的話，那時她口口聲聲說最喜歡的就是這個了。
課后，伊伊和鄭怡還有另外一個男生一起被留下“吃小灶”。
梁衍先輔導了鄭怡和那個男生，讓他們各自練習，又去輔導伊伊。
“梁叔，這槍到底怎么拿啊。”伊伊裝出一副完全不懂的樣子。
“在學校里叫老師。”他清冷的語調在她耳邊說著，完全不是平日里在校外的玩笑語氣。
伊伊收斂了些，老老實實地接受著他的輔導。
梁衍講解了半天，伊伊卻一句都沒聽進去，最后索性耍賴：“要不你示范一下，帶我握著槍，找找感覺？”
她這提議一出，梁衍下意識地看向她，四目相對，她微微笑著，他的動作頓了頓，也沒拒絕，抬手握上她拿著槍的手。
她的手很小，他的大手幾乎能完全包住她。
觸碰到的瞬間，夏伊伊幾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
他的手掌溫暖，緊緊包裹住她的小手，他站在她的身后，近到能聽見他的呼吸。
“砰砰”兩聲。
子彈飛射而出。
“哇！梁叔你好厲害！”
伊伊一激動，又喊出了這個稱呼，意識到不妥之后吐了吐舌頭，瞟了一眼那邊的鄭怡，還好她在專心練習，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夏伊伊。”
身后傳來一聲叫喊，伊伊看過去。
是肖駿邁著大步走過來，似乎還帶著氣，他一路走到兩人面前站定。
“我也可以教你。”
這下鄭怡和旁邊練習的男生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一向八卦的鄭怡放下手中的槍，摘了耳塞站在原地，豎起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
“肖駿，你有病吧？”夏伊伊不滿她的私人教練就這樣被打斷，毫不客氣地說。
“伊伊，你也看到了，我剛剛五槍打出了四十五點三環，是全班最好成績。這個梁老師，他本不是教射擊的，說不定打得還沒有我好。”
“打得好不好，人家也是老師。”
“要是打得沒我好，我可不服他這個老師。”說著，肖駿轉向梁衍，“梁老師，我們比一場怎么樣？”
換作平時，梁衍根本就不會理會他，但現場除了夏伊伊還有兩名學生，他現在是這門課的代課老師，如果面對學生這樣的挑釁都拒絕應戰，傳出去對整個學院的影響都不好。
“好啊。比什么？”他語氣很淡，似乎完全沒有把肖駿放在眼里。
肖駿更氣了，“就用你今天教的，九二手槍十米快發。十發子彈。”
“行。”
這下鄭怡也顧不得自己的訓練了，使了個眼色給旁邊的男生，兩個人一起溜過去圍觀。
就連伊伊也很期待這兩人的對決。
雖然她知道梁衍之前做過幾年刑警，可她對他的了解也不多，完全想象不出來他在訓練或是實戰時，會是什么樣的。
訓練場里的氣氛劍拔弩張。
兩人各自裝好子彈，對視了一眼，對決正式開始。
肖駿似乎對自己很有自信，槍打得很快。梁衍在他發射出第一槍后也跟著出槍，訓練場里連著槍響，剛剛摘下耳塞的鄭怡連忙捂住耳朵。
兩人的槍幾乎是同一時間打完的。
然后，訓練場上恢復了寧靜，鴉雀無聲。
答案就要揭曉了，兩個當事人看起來都絲毫不慌。
夏伊伊倒是緊張起來，聽說肖駿從小學習射擊，還進過省隊，萬一梁衍真的打得不如他，那豈不是尷尬了？
“成績出來了！”鄭怡跑過去驗了靶。
“肖駿，九十一點八環！”
一個相當高的成績了。
肖駿得意地望著梁衍，似乎在宣告著自己的勝利。
梁衍只是淡淡微笑以作回應。
“鄭怡，梁老師的呢？”夏伊伊急急問。
“梁老師……”鄭怡重新核了一遍，“咦？梁老師……九十五環！”
在場的人無疑都瞪大了雙眼。
“什么？”肖駿的目光里盡是不可置信，他跑過去仔細看了好幾遍，都不敢相信梁衍真的打出了九十五環。
“梁老師好帥啊！”鄭怡眼泛桃心。
夏伊伊抽了抽嘴角，看向一旁淡定的某人，豎起大拇指：“確實很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