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大,統一的傣樓樣式,幾個赤腳孩子看到他們好奇的遠遠觀望著,小聲的不知在討論些什么,偶爾還發出“咯咯”的笑聲。丁玲玩興一起朝他們做了個鬼臉,赤腳的孩子們嘻笑著跑了。
蘇止止心情也大好起來,提醒丁玲“也許你可以跟他們換些當地的水果,這地方盛產水果。”
但小孩已經被她嚇跑了,丁玲著實后悔。
“咦,你們看,那些人在干嗎?”只見丁玲望向的地方有一棵不大的樹,樹下坐著三兩個老人家,穿的都是當地的服飾,老人家坐著一動不動的,像是睡著了一般。
周游邊煮著方便面邊回答丁玲:“那應該是棵菩提樹,這地方的人都信奉小乘佛教,在佛教里菩提樹是圣樹,所以我想他們可能在等那菩提樹的葉子落下。”
等樹的葉子落下,有點浪漫呢!
方便面很快就煮好了,周游分了四個碗,剛好一人一碗。
丁玲吃得最快,吃完了請求要到村莊里看看,周游叮囑了幾句就讓她去了,這邊民風還算比較淳樸,況且丁玲的功夫對付普通人應該是沒問題的。
俞上撇了撇嘴,丁玲就知道玩,他們這些做“家長”的真是不容易。
只是這丁玲去的時間有點長了。
丁玲原本只是想在村子里隨便轉轉就回,走到村子中央時看到了一間廟宇,一時好奇便走了進去。
還真是一間廟宇,在這不知名的村子中央!
可外面一個人都沒有,不應該呀?明明香爐上的香火還燃著,不過管他的呢,丁玲已經看到了殿里的菩薩,想著進去拜一拜也就回去了。
只是還沒將兩條腿全都跨進殿堂,就聽到了里面傳來對話的聲音,“......求你幫幫忙。”
丁玲探頭看了看,只見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正跪在地上,似乎在請求面前人的幫忙。
撞見這種場景,丁玲自然不好再偷聽,也不好讓他們發現她,不然多尷尬,彎了彎身子,她偷偷的退了出來。
算了,丁玲想還是回去吧,不然周游哥止止姐該著急了,主要是俞上哥肯定又要批評她了。
就在丁玲打算原路返回之時,突然她聽到背后有人叫了聲“老獨”。
老獨?他們來這邊不就是為了找老獨嗎?丁玲連忙回頭看,只見剛剛那中年男子跪向的那人追了出來,說:“老獨,記得還。”
原來那下跪男子就是老獨。
而老獨此時已經坐在了一輛破舊的面包車里,朝那人點了點頭,便發動了車子。
眼看面包車就要開走,丁玲幾乎是本能的沖向那面包車,一個用力躍了上去,牢牢的巴在了面包車的尾部。
丁玲整個人巴在了車尾,她的手根本不能動,自然也不能給蘇止止他們打電話發信息,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叫了聲“止止姐”。
不想這么小的聲音蘇止止居然真的聽到了。
俞上覺得不可思議,“魚人”天賦異稟但他也不能聽到任何關于丁玲的聲音,這距離太遠了,而蘇止止做到了,一時像是看怪物一般的圍著蘇止止轉。
被周游一頓好打,“好了,先找丁玲要緊。”
也是。
面包車開得飛快,沿途揚起陣陣塵土,丁玲趴在車頂強忍著打噴嚏的沖動,心想這車怎么還不停?這都走了有幾個小時了吧?好在她已經短信聯系過周游哥,想必他們應該很快就能過來。
正想著,車子停了。
急剎車,慣性下差點沒把丁玲給摔下去。
這人什么技術,太差勁了,丁玲暗罵道。
塵土落下,丁玲看見幾個彪形大漢檔在了車前,原來這車是被人強行攔停的。在彪形大漢的示意下,下跪男子,哦,不,老獨神情慌張的下了車。對方也不啰嗦,一個麻袋罩下將老獨給綁了。
丁玲有點看不懂了,但對方也沒讓她繼續當觀眾圍觀,因為她已經暴露了。丁玲大叫不好,剛想逃,卻遲了。
被打暈之前,丁玲只盼著止止姐他們能快點找到她。
彪形大漢們將兩人扛進了一輛貨車里,繼續開了半小時左右,最后在一間破舊的倉庫前停下。
而此時的倉庫正中坐著的,正是KTV里的那個男子--唐祁,光頭龍強和馬仔們分列兩旁。
彪形大漢將兩人丟下,真的是丟下,像扔下貨物一般,朝正中的男子說:“老板,你要的人已經帶來了。”
這時從角落里傳來“唔鳴”的女聲,估計是認出了老獨強行掙扎了起來,被旁邊的人一巴掌狠狠扇了個耳光,臉頰瞬間腫了起來,女孩再不敢掙扎,緊咬著嘴唇強行讓自己不哭出來。
唐祁覺得不對,“怎么抓了兩個?另一個是誰?”
其中一個彪形大漢將丁玲頭上的麻袋掀開,強行將丁玲的頭發往后拽令她露出臉龐,“老獨到的時候這丫頭正趴在老獨的車上,所以我們一并將她帶來了。”
“是她。”語氣很是驚訝,出自光頭龍強,一時眾人的目光望向他。光頭龍強繼續說道:“這個女的,跟出手搶老爺子東西那女瘋子是一伙的。”當時他被那女瘋子差點打殘,為了保命只得裝死,后來又來了三個人,看樣子應該是女瘋子的熟人,而其中一人正是眼前這女孩。
唐祁冷哼了一聲,嘴角帶出一絲狠厲,“好好好,既然送上門來,也省得我們再找他們了。你去,將他們給我潑醒。”
丁玲就這樣在一盆水的招呼下醒了過來,剛醒來就有把槍對上了她的腦袋,那槍口泛著重金屬特有的冷光,仿佛在告訴她只要有一點異動就讓她腦袋開花。丁玲在美國的時候也學過用槍,但當時想著國內禁槍所以用處不大也就沒怎么好好學,想不到還真讓她撞上了。
旁邊的老獨又跪下了,使勁地朝地上磕頭,“各位老板,我老獨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們說,還請你們放了我女兒阿珠,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對,我帶了錢,求求老板們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
角落里的女孩又“嗚嗚”了兩下,想必她就是老獨的女兒阿珠了。
唐祁一笑,問:“知道我為什么抓你嗎?”
老獨明顯一愣,這也是他想問的,他不記得他有跟這些人打過交道,再說他做的事無非是中間引引路,并沒有黑過什么人。
突然地,唐祁一刀插進了老獨的腿根處,事情發生得太快,老獨甚至來不及反應,伴隨著阿珠的尖叫聲,疼痛在老獨的腿根處炸開。
唐祁問:“這下,知道我為什么抓你了嗎?”
“老,老板,我真的不知道......”當老獨說到這時,唐祁握刀的手用力轉了轉,老獨險些疼暈了過去。
“提醒你一下,唐友德是我父親。”
唐友德唐老?老獨反應過來,“是是是,我曾給唐老介紹過緬甸的玉石商,但成交得非常順利。”并未有什么差池呀?
“只是玉石?”
老獨連忙改口,“是隕石,但唐老讓我們對外都說是玉石......”看了看唐祁的臉色,問道:“是有什么問題嗎?”
“我父親死了。”唐祁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死得極其的痛苦。”
老獨聽到這已是冷汗連連,他們這樣的人他是怎么也惹不起的,怪只怪自己當時財迷心竅才會接下唐老的單子,想那隕石商他也是幾經波折才找到的,老獨狡辯道:“不會的,隕石是當時唐老親自帶人驗過的,絕對沒問題的,怎么會......”要人命。
話沒說完,唐祁動了,而這次他的刀抵在了阿珠的脖子上,“老頭,我勸你最好說實話,不然你這如花似玉的女兒今天就因你而死了。”說著稍稍用力,一時阿珠的脖子上便浸出血珠。
丁玲想動,但她面前的槍卻不讓她動。
阿珠想搖頭又怕撞到刀口,只能顫抖著望向她的父親。老獨幾乎是連滾帶爬著靠近阿珠,“不要動我女兒,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好,我可以帶你們去找那隕石商。”
唐祁的眼睛如鷹一般的盯著老獨,許久,終于是將刀從阿珠的脖子上拿了下來,要不是他家老頭到死都覺得隕石的傳說是真的,他真的會將這兩人給解決掉。
算了,留著他帶路吧!
招了招光頭龍強過來,唐祁問:“你之前說聽到他們說那女瘋子的血有毒,所以我父親是被女瘋子的血給毒死的?”
光頭龍強猛點頭,他就說是那女瘋子的問題,可少東家怎么都不信!那女瘋子真是太玄乎了,想起唐老板臨死時的樣子,龍強到現在都會感覺身體一陣一陣發冷。
“真是有趣,人血居然真能毒死人,不知道她能不能躲得過我的槍口。”
光頭龍強猶豫道:“少東家,這女瘋子真的不簡單,我看咱們還是小心為上。”想他在道上混了這么些年,真沒見過這么邪呼的人。
唐祁只是擦拭著那把染了鮮血的刀,老頭子迷信了一輩子,跟著他的人也迷信得很。
不過,他倒是對那隕石產生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