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笑道:“只是看見小孩子在賣就買了,總要鼓勵一下他們。”
柴哥朝林嘉豎起大拇指,“既然買了,那就要好好看看,看看這貴州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沒想到,還真有。
“哎哎,這還挺新奇的,是說有兩個男的殺了人想把人埋進墓園新墳里,不想半路被人撞破給制服了,第二天直接被墓地的人發(fā)現(xiàn)報警給抓了起來,有意思的是什么,兩人都說他們是撞到了鬼,是鬼把他們打暈的,而且還說,早知道現(xiàn)在的女鬼都這么正義,打死他們也不敢埋到墓園里!哈哈~”
“確實是挺有意思的。”
“不是,他倆為什么這么肯定就是女鬼?照理說一個女的對付兩人男的不容易吧?”王連芳覺得有點蹊蹺。
周游一路上幾乎都沒怎么說話,柴哥點名道:“游子你說呢?”
周游有點敷衍,“搞不好真是鬼吧!”
“哎,游子,你又敷衍我,你之前可是最不信這些鬼神的。”
“我現(xiàn)在信了不行嗎?”
“好了好了,搞不好就是這兩個人覺得打不過一個女的丟人非說是女鬼,你倆倒在這吵起來了。”林嘉打圓場。
好在老板有菜上來了,眾人閉口吃飯。
吃完飯,王連芳提議一定要去看看西江的夜景,因為是未來嫂子,周游不好掃興,跟在了后面。
柴哥就在這逮著周游,“哎,游子,你覺得林嘉這么樣?”
“什么怎么樣?”
“就,就,反正是不是你的菜?”
周游了然,難怪一定讓來跟來,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周游冷著臉說:“不要耽誤人家。”
“不是,我說你是不是缺根筋呢你?去XJ時,那叫什么,蘇止止那么喜歡你你沒看出來,現(xiàn)在人林嘉對你也有好感你也看不出來,就你這樣什么時候能交到女朋友?”
越說到后面柴哥越心虛,因為他從沒見過游子有過這表情,怎么說呢?喪,對對對,就是喪。
“游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呀?你這一年老呆在山東我就覺得有點奇怪?”
周游聲音低沉:“沒事。”
“哎,那林嘉的事你考慮一下唄?”
“哎,你別走呀!”
周游真停下來了,柴哥又有點不適應(yīng),他什么時候這么聽話了?
“我明天要去趟首府,離這不遠,下午回來,反正你們應(yīng)該還要在這住上一天。”
“去首府干嗎?你在這邊又沒店。”
“去看朋友。”
“你朋友我基本都認(rèn)識?是誰?”
“何曉婷。”
何曉婷?柴哥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哪聽過這個名字,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不是蘇止止那朋友嗎?
游子什么時候跟蘇止止的朋友這么好了,對了,上次說去找蘇止止的也不知道后面找到了沒有?也怪自己光顧著談戀愛了,沒多關(guān)心下游子。
從首府出來,蘇止止去了鎮(zhèn)遠,她一開始也沒想起要去鎮(zhèn)遠,主要是車站附近到處都有通往鎮(zhèn)遠的車輛,很多司機為了招攬游客還將人攔住,“小姑娘,來旅游的嗎?去鎮(zhèn)遠180包門票。”
蘇止止覺得從溫阿姆那里也許能得到些信息,就坐上了去往鎮(zhèn)遠的車子。
周游到達首府的時候,天還早。
他去何哥哥家時家里沒人,他只好將東西放在了門口。
沒見著也好。
去到墓園時,墓園意外的人多,現(xiàn)在也沒到什么祭祖的日子,看這些人的樣子也不像出殯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么旅游景點呢?
他們還真把這兒當(dāng)成了景點,周游路過的時候聽到他們說那兩個殺人犯就是在這遇到的女鬼。
這不就是柴哥他們昨天說的那報紙上的事,就在這,也真是巧。
突然腦子閃過一個念頭,只是這念頭還沒成型,周游的思緒就被電話聲給打斷了。
是俞上。
“什么事?”
“游子,丁玲說放假了要回國,你做好接駕準(zhǔn)備。”
“行,我在貴州,你讓她來貴州吧!”
“你在貴州干嗎?”
“來看看何曉婷。”
沉默。
“嗯,我知道了。”
“那我掛了。”
“就這樣?我們漂洋過海的來看你你就沒一點點感動?”
“你們?你也來?”
“怎么,不歡迎?”
“我說不歡迎你能不來嗎?”
“你這么絕情,這么無情,這么......”俞上沒詞了。
周游掛斷了電話。
“這么薄情!”俞上絞盡腦汁地終于找到了一個形容詞,可惜迎接他的是嘟嘟嘟的掛斷音。
俞上覺得他看的狗血電視劇還不夠多!
鎮(zhèn)遠。
蘇止止站在那大霧外,這一次,她能清楚的看見里面的房子。
自嘲地一笑,蘇止止踏入那大霧之中,出來時,溫阿姆正在廊檐上摘菜,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你來了。”
就像她的出現(xiàn)再正常不過一樣。
“你知道我要來?”
溫阿姆低頭摘自己的菜,“老身不知道,但來都來了,又有什么奇怪。”
也是,來都來了。
蘇止止回說:“我沒吃飯,能不能多加一副碗筷。”
溫阿姆準(zhǔn)備的吃食很簡單,卻讓屋子有了煙火氣,而她這么看起來,也就是個普通的老太太罷了。
溫阿姆吃得很慢,慢得你以為她沒動。
“詛咒解了。”蘇止止平靜的開口道。
溫阿姆抬頭,死死地看著蘇止止。
蘇止止還是第一次見這位老人有著這么明顯的情緒,再次自嘲。
溫阿姆用她那干啞嗓音說:“你沒死!”說完又想到什么,上下打量著蘇止止。
“是,我沒死。”
而她,害死了何曉婷。
溫阿姆問:“詛咒是怎么破的?”
蘇止止好似又回到了那天,何曉婷說:“身咒還需身來解。”
溫阿姆了然,“果然。”又問:“你是不是泡進了海里?”
蘇止止奇:“這有什么聯(lián)系嗎?”
“你先回答我。”
“是,當(dāng)時我掉進了海里,沉睡了一年多。”
溫阿姆松了口氣,“如此,如此。”她笑了,笑得臉上的皺紋堆積在一起,顯得有些猙獰。“指路人,看來是你命不該絕,不過......”
“不過什么?”
“其實你也想到了不是,這也是你來這找我的目的。”
“所以我真的會成為下個母體?”
溫阿姆沉吟,“也許,比那個女人的結(jié)果更壞。”
蘇止止在等她繼續(xù)說下去,而溫阿姆卻離開了餐桌,往二樓而去。蘇止止只能尾隨其后。
二樓還是原來的樣子,那件喜服還是靜靜的陳列在那。
溫阿姆還是坐在那沒火的火塘邊,徐徐道來:“也許聽起來,三個人只是陷進了俗套的愛恨情仇里,可世上的事哪里就能一如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簡單,世人皆不知,母體誕出的第一代魚人到底是怎樣的怪物,而詛咒,豈又是簡單的詛咒。”
“怪物?”不是說這樣形成的人,天賦異稟?
溫阿姆搖頭,“那都是誤傳罷了,借腹而生,真的就能成人了?你以為巫族女人為什么不直接殺了魚人?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她根本殺不死那個怪物,所以她想到了以身作咒,利用母體體內(nèi)殘存的能量,化解了戾氣,但詛咒畢竟是詛咒,別說還參雜了她的怨氣,留下了一代又一代的悲劇。”
蘇止止心一驚,看著自己的雙手,殺不死嗎?
溫阿姆好似看透了蘇止止的心思,對她搖了搖頭,“天石已經(jīng)孕育出一代魚人,誰也不知道它還有沒有能量能孕育出下一代,再者它如今還是受過一遍詛咒的天石。”
“那......”
溫阿姆還是搖頭,“誰人也不知它會怎樣,但怎樣,都不會是好結(jié)果。”
“沒辦法了嗎?”蘇止止笑,現(xiàn)在就連會以身作咒的巫族人都沒有了?不是嗎?
溫阿姆站了起來,走進了一間房里,出來時,手里拿著一卷羊皮卷。
蘇止止覺得那羊皮卷有些眼熟。
“這卷子據(jù)說是從仙人那得到的,也許,這上面的信息能夠幫到你。”
仙人?蘇止止想起來了,不就是泰山上那仙境中見到的有點像么。“說的什么?”
“這上面說,有一些普通的隕石經(jīng)風(fēng)化后就失去了磁性,因而就跟普通的石頭沒兩樣了。”
“風(fēng)化?”根本不適用于她吧?這天石都存在多少年了!
溫阿姆沒回答她,而是繼續(xù)說:“而蘊藏著巨大能量的外來之物,能量是可以相互消融的。”說完看了眼蘇止止,“注意到了嗎?他說的是相互消融。”
蘇止止懂了,外來之物還需要外來之物的能量來消融,“那我要去哪找這些蘊藏著巨大能量的外來之物?但凡這些東西要不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要不就是不知道給藏到了哪?”
“這老身可就幫不上你了,但老身相信,機事不密則害成,所以越是神秘的事則更為秘而不發(fā),所以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運氣了。”
說了不等于沒說嗎!
“不過你也不必灰心,就算不能找到巨大能量的外來之物,但凡有能量的外來之物也許都能幫您消融掉一些能量,就是有希望的。”
她,又要一個人出發(fā)了嗎?蘇止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