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姬和馬留兒快馬加鞭一口氣跑出一百里,玄姬認為那些豪客已追不上他們,才勒住馬跟馬留兒找個小鎮歇腳等仇恕趕來。
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見仇恕人影,二人只好找了客棧投宿,隔日繼續南行。
“玄姬姐姐,師父是不是迷路了,怎么還沒趕來?”與玄姬并綹而行的馬留兒十分擔心師父的安危。
“放心吧!令師聰明絕頂,一定能追上我們。”玄姬以慰代答,她不是仇恕很難回答馬留兒的問題,唯一能做的只有讓他寬心。
“哎!”馬留兒一聲嘆息,玄姬也不知該說什么安慰他,二人騎著馬默默前行。
“玄姬姑娘!”
“留兒!”
在途經一岔路口時,二人突然聽到有人叫他們,聽聲音正是他們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仇恕,趕緊勒馬回頭。
馬留兒十分興奮,翻身從馬背躍下,嘴里喊著師父沖向仇恕,才一天不見他卻像隔了幾年一般。
“師父,您終于趕上來了,徒兒以為……以為……”撲入仇恕懷中的馬留兒很激動,以為什么他一時想不起該怎么說。
“以為為師沒了嗎?”仇恕微微一笑問道。
“沒有,師父神功無敵怎會沒了。”馬留兒擦掉眼角的淚花笑道,他先前太激動,不自覺的流出淚水。
“好啦!我們快趕路,要盡快趕到楊家堡。”仇恕說道。
“好!”馬留兒說完拉著師父的手向卷毛兔走去。
“仇公子……”玄姬見仇恕緩緩走來,欲言又止。
“玄姬姑娘,你有什么話要對在下說?”
“沒有,你能回來真好。”玄姬顯是有心事,她不肯說仇恕也不好問。
師徒二人共騎,三人一路向南行去,為免再遇江湖中人三人不住店不進鎮,也不走官道,黑了找個山洞寄宿,餓了打些野味充饑。
有馬代步在第五天三人便趕到了楊家堡,此時的楊家堡與被毀的周家堡、陸家堡一樣,只剩斷壁殘垣,入目盡是荒涼。
曾經威名赫赫的武林名堡,現在只剩下斷瓦焦土,還有數不清的冤死亡靈。
看著眼前的荒涼,仇恕攥緊拳頭,嘴唇咬出了血,他對玄陰教的憎恨又多了幾分。
玄陰教不止為害江湖,還假冒他的名頭四處為惡,將為禍武林的罪責加在他身上,豈能不恨。
恨歸恨,眼下他卻什么辦法都沒有,一不知玄陰教藏身何處?想上門討個公道都不知去何處討。
二武林正道都將他視作大奸大惡之人,不鏟除他已是大慈大悲,想讓他們與他合作共同對付玄陰教無異于癡人說夢。
所以眼下仇恕當務之急是要洗清自己的嫌疑,讓正道中人相信此仇恕并非彼仇恕,偏偏這取信正道中人是最困難的一環。
眼下他沒有任何證據自證清白,玄姬與馬留兒人微言輕,又是與他一起也難取信眾人。
接下來何去何從是仇恕面臨的最現實的問題,他不知方向,拿不定主意,站在楊家堡的廢墟前默默發呆。
“仇公子,我們接下來怎么辦?”玄姬見仇恕呆呆的看著廢墟不說話,忍不住問道。
“該去哪?怎么辦?我也好想有人能告訴我該怎么辦!”仇恕悠悠道,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清澈犀利,取而代之的是灰暗迷茫。
“找玄陰教那群賊廝鳥報仇去。”馬留兒年少氣盛有仇必報,師父之仇便是他的仇,師父之恨便是他的恨。
“要是能找到他們,頂多是拼上一條性命,為師又何至如此迷茫。”仇恕慘然一笑。
他來楊家堡的目的是想找一些有關玄陰教的線索,然而此處除了破敗什么也沒給他留下。
“如果不行的話不如我們……我們……”玄姬反復念叨,我們后面的話怎么也接不下去。
“留兒,我們今天先留在楊家堡,隔日便去找個隱密的地方,為師先將武功全部傳授給你。”仇恕打定主意與玄陰教死戰到底,想先找個地方將一身武功全教給馬留兒再去找玄陰教。
“師父,你這是不要留兒了嗎?”馬留兒父母早亡比普通孩子成長更快,他從仇恕的話中聽出了要丟下他的意思。
“如果為師在挑掉玄陰教后還能活著,便帶你去見師爺,跟他一起隱居閑話山水。”仇恕突然生出對江湖的厭倦。
“徒兒要與師父共進退!”馬留兒倔強道。
“你現在的武功自保尚有不足,為師要闖的是刀山火海,豈能帶你去犯險?”仇恕道。
“徒兒跟師父學一段時間就可以了。”馬留兒天真的以為學武可以速成。
“學武那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聽師父的話,待為師將所有招式口訣傳你之后,你要找個無人之地慢慢習練,待神功大成再行走江湖,最好是永遠別踏足江湖,安安分分做個尋常人。”仇恕說道。
“仇公子,我呢?”馬留兒還未說話,玄姬怯怯問道。
“玄姬姑娘,你去找令兄吧!在下自身難保,只怕再無暇照顧你。”仇恕答道,形式逼人,他不得不讓玄姬另謀生路。
“玄姬愿與公子同生共死!”仇恕想趕人,玄姬卻不愿走。
“好死不如賴活著,玄姬姑娘你這是何苦?”仇恕苦笑一下,玄姬真不走他也不好強趕。
“師父,我也……”馬留兒也想說要與仇恕同生共死,話剛出口便被仇恕打:“好了,留兒先找個地方休息,明早離開。”
“哦!”馬留兒悻悻道。
三人在楊家堡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下,玄姬拿出留的干糧分而食之。
還是女人心細,知“飽帶饑糧”的道理,要不是她來前留了個心眼,多帶了些干糧,他們今夜就要餓肚子了。
吃過干糧,仇恕監督馬留兒練功,這些天一直四處奔波,他都沒空監督馬留兒。
今天正好有空,他便借監督的機會試試馬留兒的進境,一試之下暗暗驚訝。
馬留兒練功時日不長,但丹田中已能凝聚一股真氣,雖還不能收發自如,但也培養出了勃勃生機,假以時日便能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