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絮兒吃了暗虧已然氣極,梅弄雪打死不承認陰她,她也沒辦法誰讓她瞎開玩笑。
“對不起!對不起!讓柳姐姐受驚了。”梅弄雪臉上堆滿笑容道歉,心里卻在偷著樂:“不收拾一下你個臭丫頭,你當姑奶奶好欺負。”
“滾!誰稀罕你貓哭老鼠!”柳絮兒臉色鐵青。
“柳姑娘,你不待在柳家堡到此來干嘛?”仇恕不想聽她們再吵下去,搶在梅弄雪前問道。
“來找你們,我要跟你們一起去周家堡。”柳絮兒嫣然一笑說道,她變臉還真快,剛剛還橫眉冷對梅弄雪,轉眼就笑顏如花看仇恕。
“柳堡主知道嗎?”仇恕問道。
“姓仇的娃娃是個老實人,柳堡主要知道豈會讓這個女娃兒跟來。”醉千秋暗自腹誹,卻未說出來。
梅弄雪則沒他客氣,瞅一眼柳絮兒道:“我的傻哥哥,這丫頭一看就是偷跑出來,怎敢讓他老爹知道?”
“臭丫頭,你胡說……”柳絮兒底氣不足,喊臭丫頭幾字聲音幾可震破天,后面的越說越小,到最后幾不可聞。
仇恕就是再怎么憨此時也明白梅弄雪所言不假,盯著柳絮兒道:“柳姑娘,你快回去,別讓柳堡主擔心。”
“我不回去,就要跟你們去周家堡。”柳絮兒十分執拗。
“前輩,怎么辦?”仇恕沒辦法,只好向醉千秋求助。
“這事老叫花也沒轍。”醉千秋樂得看熱鬧,才不愿管這閑事。
仇恕只好自己去勸,一個勸回,一個不聽,二人僵持不下,眼看日頭已落下西山,夜幕將臨,幾人一馬還滯留在山崗上。
恰在此時身后又有兩騎趕來,兩匹快馬很快到了崗下,二人下馬牽著馬上崗,看到仇恕等人時其中一人喜道:“醉前輩、仇兄、梅姑娘,總算是趕上你們了。”
“兩個姓柳的娃娃,你們怎么也來了?”醉千秋問道。
“我們……”柳風話還沒說完,柳絮兒大吼道:“我不回去。”
“絮兒,我和柳青不是來帶你回去,是來保護你。”柳風說道。
原來是在柳家堡時柳絮兒沒想到仇恕說走便走,便沒先告訴父親自己要與仇恕同去。
在仇恕等人走后她才說,柳若松自然不同意,還讓兩個丫鬟盯著她,不讓她亂跑。
兩個丫鬟怎么盯得住機靈鬼柳絮兒,她故意裝暈將兩個盯她的丫鬟騙進房間,點了她們的穴道,換上丫鬟的服裝,混進馬廄假傳命令說柳若松要用馬,從馬倌手中騙了一匹好馬。
將馬牽出柳家堡,翻身上馬,加鞭疾馳,跑到柳鎮買了一套黑衣服和掛黑紗簾的斗笠換上,以防被父親派來追她的人認出帶回去。
她離堡沒多久,便有人發現她跑了,柳若松立刻將二弟柳若竹三妹柳若梅找來商量對策。
三人在商量的過程中提到玄陰教,想起周家堡的小姐因不在家才躲過一劫。
又想到醉千秋、仇恕已離開,若此時玄陰教來攻,柳家堡斷無保全之理。
想到此,三人便以保護柳絮兒為由,讓柳風、柳青去追仇恕等人,他們明說是讓兩兄弟去保護絮兒,實際是想為柳家堡保存血脈。
柳絮兒聽說不帶她回去,態度立轉,哥長哥短,狠狠的討好了一把兩個哥哥。
此時,天已麻麻黑,繼續趕路也找不到宿頭,便留在崗上過夜。
醉千秋是前輩,仇恕讓他跟兩個女子留在原地,他自己則帶了柳氏兄弟去夜獵找吃的。
醉千秋與梅弄雪、柳絮兒也沒閑著,就近拾些柴火生火取暖,還可烤仇恕等人獵來的野味。
烤野味的重任自然落到梅弄雪頭上,柳風、柳青吃過她烤的野味,免不了一翻夸贊。
唯有柳絮兒不以為然,她廚藝不及梅弄雪,卻不愿服輸。
吃好之后,仇恕與醉千秋分別值崗看火,此時正值初春,寒氣仍重,夜里一旦火熄滅,像梅弄雪這種內力不深的人極易被凍感冒。
他二人武功最高,值夜看火最好,一可以加柴護火,二可在遇到偷襲時與敵人周旋。
若他二人都不能敵,在座的所有人只能聽天由命了。
一夜無事,第二天早上,眾人吃了昨夜剩下的野味繼續趕路。
六人共乘三騎,柳風與仇恕共騎,柳青與醉千秋共騎,梅弄雪與柳絮兒共騎,三隊人唯獨她們這一隊問題多。
兩個女子本就不對付,現在共乘一騎,幾乎是肌膚貼肌膚,她們誰都不愿挨著誰。
但騎在馬上,馬兒高一腳低一腳很是顛簸,不想挨著根本不可能。
坐在后面的梅弄雪被馬一顛貼向柳絮兒后背,絮兒立刻會給她一拐肘,撞得她小腹隱隱作痛。
坐前面的柳絮兒被馬一顛,后背會不自覺的貼著梅弄雪的前胸,弄雪也不手軟,會在她脖頸窩上狠狠掐一把。
二女在互相傷害中來到川西地界,不日便到了成都,問明去周家堡的路,徑直趕過去。
周家堡在成都西,離成都五十里地,地處川西平原十分富饒。
堡不大,只夠兩三百人居住,仇恕等人趕到周家堡的時候,那里只剩下斷壁殘垣,未倒的殘墻已被煙火燒黑。
玄陰教的人在撤走時放火燒了周家堡,他們這樣做既可毀滅罪證,又可將堡中的尸體火化,到是省了不少功夫,只是太殘忍了些。
仇恕等人在斷壁殘垣間翻了半天,連一塊廢鐵都沒找到,大家都很泄氣,找了塊干凈的草地坐下休息。
“姓仇的娃娃,接下來怎么辦?”剛坐下醉千秋便盯著仇恕問道,他跟柳氏兄弟一樣唯仇恕馬首是瞻。
“晚輩也不知道。”仇恕苦笑著搖搖頭,他們不遠千里趕來,卻沒有找到那怕一丁點的有用線索。
“玄陰教非同尋常,行事狠辣,且做得十分干凈,不留絲毫線索,想要找到他們到不容易。”柳風搖搖頭道,他有些氣餒。
“他們已露野心,行蹤遲早會暴露,這到不用擔心,現在最麻煩的是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會偷襲哪里,我們既不能提前通知加以防范,又不能及時趕到施以援手。”仇恕苦笑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