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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鎮(zhèn)國大將軍她造反啦(44)

眨眼的功夫,一個又一個暗衛(wèi)在自己面前死去,在斷氣前,他們甚至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掉落在地上凌空升起的兵器刺穿了心臟。

而操控著這一切的人,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溫從禮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他無數(shù)次升起逃跑的念頭,可無論他怎么嘗試,都是徒勞。

因為他根本動不了。

這就是那些死去的暗衛(wèi)會一動不動地等待死亡降臨的原因。

四肢如同僵化般動彈不得,全身上下他能動的只有腦袋。

能呼吸,能睜眼,能說話,無比清醒地看見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卻無能為力。

當(dāng)死神降臨在他頭頂時,溫從禮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故作鎮(zhèn)定地開口道:“你不能殺我。”

舒涼瞇起眸子。

“我身死,南安國即刻便會向衛(wèi)國發(fā)動戰(zhàn)爭,你若不信,大可一試。”

利刃揮下去,在距離他頭顱毫厘之處堪堪停住。

溫從禮悄悄松了口氣,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濕。

……她果然還是在乎百姓的。

正當(dāng)他為此而沾沾自喜,還未來得及慶祝自己劫后余生時,方才還距離他很遠(yuǎn)的人眨眼間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雖然身高上有些差距,可此時此刻,溫從禮竟生出了種對方在居高臨下地俯視自己的錯覺。

舒涼唇邊噙著笑,沒什么溫度,連眼角的譏誚都是冷的。

“以為拿捏住了我的軟肋?”

他絕望,雙目不由自主地看向門外,企圖有人能夠出現(xiàn),救他于魔爪之中。

“……”

話音剛落,溫從禮便感到自己脖頸一緊,在他的意識作出反應(yīng)之前,身體率先感覺到了不對勁,一種恐怖得令人心生畏懼的壓迫感襲來,令他毛骨悚然。

冰冷而纖細(xì)的手比鉗子更牢固,牢牢鎖著他的脖頸,將他整個人提起來,雙腳懸空,重心驟失。

寸寸收緊。

舒涼面色冰冷,眉宇之間縈繞著淡淡的黑色霧氣,看起來煞氣十足。

溫從禮心慌不已,竟有種大限將至的絕望感,心都快涼透了。

……難道今日,真要命喪于此,死于她手?

不甘心。

他面色由白變青,眼前漸漸變得恍惚,顫抖著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眼看著舒涼真的要把溫從禮弄死了,021終于忍不住,跳出來說:

【舒涼大人,他剛才并沒有說謊。一旦他死了,南安國就會向衛(wèi)國發(fā)動戰(zhàn)爭了!】

溫從禮說這句話時,頭頂并沒有冒出“說謊”這兩個字。

……看來人在面對死亡的恐懼時,是無心編織謊言的。

“嘖。”

舒涼不悅地擰了下眉。

021說的她當(dāng)然清楚,但他害得小宴險些喪命,讓她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他,總覺得有些不甘心。

在另一批察覺到不對后前來查看的暗衛(wèi)趕來前,舒涼帶著黎宴離開了。

……

溫從禮醒來的時候,感到自己渾身酸痛,尤其是脖頸,簡直就像是被人把腦袋砍下來后又硬生生接回去了似的,抬手一模,發(fā)現(xiàn)脖頸纏了幾圈紗布。

他眉宇深鎖,開始回想在自己昏迷前發(fā)生了什么,他的脖子怎會如此疼痛,可他的腦海中只存留有自己將箭矢對準(zhǔn)傅驚瀾,而后黎宴沖過去擋在她身前,于是利箭刺穿他胸膛的那一幕。

這便是他記憶中,自己昏迷前的最后一幕。

再往后想,只剩下一片空白。

溫從禮記不起自己何時傷了脖子,小心地挪動腦袋,環(huán)顧四周。

這里并不是昨夜他們發(fā)生爭斗的那間客房,而是他自己居住的那間房間,香爐燃著,室內(nèi)飄有淡淡的檀香味,周圍靜悄悄的,唯有外頭微風(fēng)吹拂木窗,時不時發(fā)出嘎吱的聲響。

今日倒是冬日里少有的好日頭。

溫從禮目光掠過外頭從窗外灑進(jìn)來的光線,猛然想起什么,眉眼微凜,揚聲道:“武勝!”

話音剛落,一直在門外候著的武勝迅速走了進(jìn)來,詢問他:“公子,何事?”

他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聞言,武勝似乎不大明白他為何會問這個,但仍是如實說了。

聽到他的回答,溫從禮頓時勃然大怒,“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午時,你為何不叫醒我?!”

見他發(fā)怒,武勝更加不解,他納悶不已,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道:“可是公子,您昨夜明明吩咐我,明日無論您何時醒來,都不許提前叫醒的呀……”

溫從禮只當(dāng)他為自己所犯的錯誤在狡辯,不悅道:“一派胡言!我怎么不記得說過這樣的話?!”

停頓了一下,他說:“就算我當(dāng)真一時頭腦不清醒,這樣交代了你,可你的腦袋難不成是榆木做的,不知道變通嗎?今日是齊凇處斬的日子,我身為主審官卻不現(xiàn)身,這像什么話?!傳出去豈不是叫人詬病?!”

他越說越生氣,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武勝不僅不像認(rèn)錯的模樣,反倒不敬地抬起頭,直視著他,眼神古怪。

溫從禮皺起眉,縱然他心中怒火滔天,可素來沉穩(wěn)懂事不需要他操心的下屬竟然接二連三作出不對勁的舉動,這實在不對勁。

他壓制怒火,問:“你為何這樣看我?可是對我說的話有什么不滿?”

聞言,武勝搖了搖頭,遲疑道:“可是公子,齊凇已經(jīng)被釋放了,不會在今日午時處斬呀。”

什么?!!!

溫從禮震驚地瞪大雙眼,隨之而來的是更強(qiáng)烈的怒火,音量都不自覺拔高了幾個度,“齊凇被釋放了?!被誰釋放的?誰允許你們把齊凇釋放的?為何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私自放人?!”

真是好大的膽子!!!!

武勝撓了撓頭。

……自從醒來之后,公子便變得好奇怪,整個人都不對勁,莫不是昨夜傷了腦子?

見他不吱聲,只用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他,溫從禮氣得肺都要炸了,連那些斯文風(fēng)度都顧不上,咬牙切齒地吼道:“說話!!!!”

“是。”武勝無奈,已經(jīng)預(yù)料自己把事實告訴他后,他會是怎樣的暴跳如雷。

說話前,武勝抬手抹了把額角冒出來的冷汗。

“釋放齊凇的人……正是公子您自己。”

???????!!!!!!

溫從禮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五雷轟頂來形容了。

武勝說什么?他釋放了齊凇?這怎么可能?!

他明明和傅驚瀾談崩了,心中早已打算好,要趁她離開之命人暗中在牢中做掉齊凇,明日官差前去提人問斬時,便作出齊凇畏罪自殺的假象。

不料傅驚瀾這女人竟不講道理,不但欺騙了他,還二話不說和他動手,害得他痛失數(shù)十精英暗衛(wèi),此刻還不得不忍受這樣的疼痛……

對了,傅驚瀾。

她人呢?!

傅驚瀾知道了他所有秘密,隨時都可能將他暴露。

不能讓她跑了,必須把人留下!

溫從禮感覺腦子里一團(tuán)亂麻,不知是驚的還是痛的,出了一身冷汗。

“傅驚瀾?”武勝思索了一會兒,才回答:“公子,您昨夜不是已經(jīng)命我們撤銷對她的所有盯梢,回去休息了嗎?”

溫從禮:“……”

他昨夜究竟還干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溫從禮的記憶一片空白,完全不記得武勝口中他做過的一切事,但武勝不會背叛他,那么只有一種可能……

溫從禮皺起眉:“你們確認(rèn)昨夜下命令的人是我?”

“絕對是您!”

武勝十分肯定,指著他腰間的玉佩,又指了指他左手拇指上刻著特殊繁復(fù)花紋的墨玉扳指,道:“我昨夜聽到您下那些命令,也感到驚訝,于是特意觀察過,這兩件東西都在您身上,而且您說話的語氣的確不是別人模仿的,屬下敢肯定,絕對沒認(rèn)錯!”

溫從禮越聽越心煩,擺了擺手,示意他閉嘴,迅速在一團(tuán)亂麻中抽出一根線,命令道:“現(xiàn)在就去把齊凇抓回來,就說昨夜有反賊偽裝成我的樣子,蒙蔽了牢獄中的官差,齊凇實乃戴罪之身,如若他不肯乖乖就范,那你們就將他就地正法。”

他說完,武勝卻沒動。

溫從禮皺眉:“還愣著干什么?沒聽明白?”

“公子,晚了。”

武勝搖了搖頭。

晚了,這是什么意思?

溫從禮心頭咯噔一下,心中漫上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公子您昨夜當(dāng)著所有官差的面,鄭重其事地宣布齊凇無罪,滅了羅家十七口人的是南安國皇族的暗衛(wèi)。”

聞言,溫從禮整個人僵住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說這樣的話?!

武神繼續(xù)道:“當(dāng)時人多口雜,并不都是我們的人,這個消息很快就被傳出去了,悠悠眾口,堵都堵不住,最重要的是……”

溫從禮閉了閉眼,頗有心如死灰的感覺,“還有什么,一并說了吧。”

武勝嘆了口氣:“阮虞郡主的身體恢復(fù)得差不多了。”

阮虞?

這又和她扯上什么關(guān)系了?

溫從禮已無心再思考,吩咐他繼續(xù)說下去。

“阮虞郡主跑了出來,到處宣揚自己的身份,親口證明了齊凇的清白,聲稱她與齊凇只是萍水相逢,并非是什么心愛之人,滅了羅家滿門的人也不是齊凇,而是她的族人們知道她受了羅家的欺負(fù),為她報仇……”

溫從禮雙手猛然捏緊成拳,咯吱作響。

武勝默默后退了一步,才說:“原本百姓們還對坊間的傳聞有所懷疑,結(jié)果阮虞郡主的話直接和您的話對上了,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齊凇是無辜的了……”

因此,如若他們此刻再想給齊凇冠以兇手的身份,以此為借口抓人的話,百姓恐怕不會答應(yīng)。

他們也無法解釋自己前后矛盾的行為。

“阮虞,”溫從禮咬牙切齒地喊了這兩個字,“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事情已成定局。

溫從禮掀開被子起身,張開雙臂,武勝自覺地伺候他穿衣。

穿好衣衫后,接過武勝遞來的鏡子,溫從禮緩緩解開脖子上纏著的紗布,目光定格在銅鏡中,自己脖子上那一圈泛著黑紫的猙獰傷痕上,上面還有五指的痕跡。

掐痕。

溫從禮一眼便認(rèn)出來了,這是女人的手。

——傅驚瀾!

一定是她!

從他昏迷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都十分蹊蹺,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握和預(yù)料。

但溫從禮心中有種強(qiáng)烈的直覺,這一定與傅驚瀾有關(guān)。

……從沒有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將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瞇起眼。

-

青影山莊。

在控制著溫從禮命人釋放齊凇后,舒涼就連夜將人送了回來,免得再被溫從禮瞧見,一個不順心,又編出不知道多荒唐的理由將人抓起來。

齊凇已換下了那身破爛的囚服,穿上青衣白袍,滿臉誠懇地向她道謝:“傅驚瀾,謝謝你。”

此時此刻在她面前的身影,依稀與傅驚瀾記憶中那位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世外高人重疊。

這才該是齊凇。

即便在牢中受盡折磨,他的眸光依舊澄澈,淬著光明,在他的眼中,找不到一絲怨恨的痕跡,僅能從他愈發(fā)堅毅的眉眼和瘦削的輪廓,看出他曾身陷囹圄,遭遇非人。

齊凇感激道:“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

!!!

打住!

舒涼挑眉,打斷他,阻止他繼續(xù)往下說:“等等。”

齊凇頓了頓,疑惑:“怎么了?”

舒涼扯了扯嘴角:“你該不會想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吧?”

雖然這不太符合齊凇的腦回路,但有了黎宴那小子的前車之鑒,舒涼可不敢太自信。

聞言,齊凇緩緩笑了,他搖了搖頭,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停在不遠(yuǎn)處的馬車,道:“齊某雖不曉男女情=愛之事,但還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你對那位俊俏的小公子這般用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的心意,齊某又怎么會不識趣呢?”

他道:“我只是想說,往后你若有任何需要,我隨時都在青影山莊,恭候差遣。”

舒涼:“……好。”

但是——

并沒有感到松一口氣啊喂!

什么叫“你對那位俊俏的小公子這般用心”、“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你的心意”????

路趕得急,馬車這么顛簸,黎宴在昏迷著,傷口還未恢復(fù),她稍微照顧一下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

為什么要用這副“我懂的”的眼神笑瞇瞇地看著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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