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身前過,紅魚天際游。
金鐘游龍何曾見,繁星春水似流年。
―《江湖逍遙錄》
四濺的水花擊碎薛凌的思緒,他抬頭望去,水中一青一紅游動的大鯉魚激起無數水花。
葉梅反手一握,正好握住大魚的兩腮,還沒等她笑出聲,兩掌大的紅尾一拍,細密的雨珠打濕了她的衣衫。
她急忙護住面龐,手中的魚躍入水中,游向潭水深處。
“姑娘,你輸了!”
粉衣一閃,桃花一指點向大魚眉心,隱隱有破風之聲傳來。
然而大魚出乎意料竄出水面,桃花來不及收手,整個人因慣性落入水中。
紅色錦鯉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似一道飛虹直掛天邊,直撞向對岸的薛凌。
寒光一閃,淡藍色刀氣斬碎大魚體內生機,落入薛凌懷中。
“葉姑娘,接著!”
薛凌笑著將大魚拋給葉梅,后者理理濕漉漉的長發,左手兩指夾住大魚尾巴。
“嘿,你小子不管我啦?咱們這么深的交情都不顧了?”
桃花躍上岸邊,身上卻滴水未沾。
“我哪和你有這么多交情?她剛來桃花谷,你就說些不著調的話。”
薛凌瞥了一眼桃花,故意生氣道。
“好心當成驢肝肺!要不是我,你倆能走得這么近?”
桃花撇撇嘴,一把抓住身旁的葉梅:“咱們走,別和那小子一般見識。”
薛凌站在潭水對面,望著身披晨光的二人,笑著搖搖頭。
時光飛逝,歲月如流星,一年光陰匆匆而過。
薛凌獨自坐在潭邊,抬頭欣賞流星雨劃破夜空,如夢似幻。
夜間涼風徐徐,薛凌飲盡一壺桃花釀,起身走向祈福廟。
廟門前八十一級巨石臺階上,坐著他最熟悉的三個人。
薛凌驚訝道:“都還沒睡呢?”
坐在左邊的桃花笑道:“就等你了。”
“沒錯,祝你成功。”
右邊的葉梅露出淡淡微笑,似夜空螢火,給他無限暖意。
“去吧,我等你。”
薛甲還是那么冰冷,那么神秘,他拍拍薛凌的肩頭,輕輕點頭。
薛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走進了祈福廟內。
悠揚的鐘聲傳來,三人抬頭看向天空的流星。
每一次擊鐘,天上的一顆流星就會綻放出金色光輝,照亮無盡的黑夜。
三人沉醉于這千年一遇的奇景之中,忘記了時間流逝。
當第一百顆流星閃出奪目金光之時,天地重歸平靜。
薛凌推開廟門,在石階上佇立許久,夜色、流星、桃花、葉梅、薛甲……無數事物涌入雙目,化為一片寧靜。
“天、地、人……原來如此。”
薛凌閉上雙目,對天地感悟又上升一重。
翌日,聞刀閣內。
“你距鍛體大成僅有一步之遙,不過這一步極難邁出。”
薛甲立起身來,將身前兩柄木刀插入墻壁。
“咔”
木質墻壁一轉,轉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木盒:“這里裝的是什么東西?”
薛凌迫不及待打開木盒,卻被薛甲阻止道:“別碰!”
薛凌如觸電般縮回手,立刻有些后怕。
薛甲不知從哪摸出火炭夾子,從木盒中夾出一顆藍色冰晶。
“鍛體,之所之稱為鍛體,奧妙就在冰火之間。”
薛甲將冰晶放入木盒,平靜道:“明日卯時,水潭旁你自會明白。”
薛凌似有所悟地點點頭。
“薛甲真玩這個?唉,準備好燒刀子,節哀順變。”
桃花躺在巨石上,臉上滿是同情。
“到底怎么會事?”薛凌更加疑惑。
“我真不能告訴你,把你嚇著了。”
桃花隨即叼了根野草,打了個哈欠。
“算了,你問問葉姑娘怎樣能減輕疼痛,刺客的法兒比較多,我要睡覺了。”
桃花閉上雙目,發出均勻的鼾聲。
“裝的還挺像。”薛凌無奈搖搖頭。看向一旁織布的葉姑娘。
“這個呀,只能靠自己,那些方法都有很強的副作用。”
葉梅看看薛凌,擔憂道。
“忍忍就過去了,難不成薛甲要整死我?”
薛凌擺擺手,示意她別擔心,后者露出淡淡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