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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去向成謎

六強誕生,接下來便是盛大的頒獎儀式。

首先頒發的是優勝獎,通過掌吐蓮花者302人,每人一盒凝神聚氣丹(因人數太多由臺下領取);

接著是龜蛇圣境入圍獎,順利通過逆風飛升者計62人依次上臺領獎,人均獲贈3枚通竅沖穴丹;

三等獎24人,由十里競速決出,每人一副天蠶護身軟甲;

二等獎12人,每人獲得內藏1顆夜明珠的百寶如意袋一具。

上述獎項在在場武林豪俠的掌聲祝福中依次頒完,接著重頭戲來了。

萬眾矚目之下,梅隱俠、無我大師等四人小心翼翼次第開啟了紫金荷池中央的機關、禁制和九竅連心鎖——

一株紫金色天荷凌波而立,凝神看去,不多不少正好花開六瓣結果六枚!

無我大師和步虛道長小心翼翼摘下六枚紫金天荷子,又小心翼翼分別放置在六個檀香盒子中。

四人小心翼翼重啟了繁瑣無比的禁制和開關,鎖好九竅連心鎖并仔細檢查幾遍,確認無虞才回到擂臺頒獎。

紫金天荷子功效非凡,但一經摘下就得在一個時辰內服用,否則效果大打折扣。

而抓緊時間服下并充分吸收天荷子的藥效,對于三日之后的龜蛇圣境之行也至關重要,如此方能對抗圣境內各種幻像的干擾。

所以每屆新荷大會的最終六名勝出者,都是領獎之后就馬上席地服用。

一來斷了覬覦者的念想,二來有眾多武林前輩在場護法,端不會走火入魔。

檀香盒子一經打開,頓時清香四溢,在場眾人無不覺得心曠神怡,由衷流露出羨慕之色。

這邊獨孤芳霏等六人正在無我大師等一干武林豪杰的護衛下,席地吸收紫金天荷子的藥效不表。

且說領命徹查客棧夜襲案的鐘逐流和南宮青云二人,這一整天可是來來回回忙得不亦樂乎。

二人總算在暮色四合時分,結束繁忙的暗查,可以聚在一起喝杯茶了。

雖然有很多暗衛的幫忙,但工作量確實太大——查登記、查出身、查活動軌跡,查功法特點……他們從早忙到晚一刻也沒有消停過。

暗查之前,二人仔細分析了下偷襲者的意圖,不外有四。

其一,尋仇。但司徒聘婷二人均俠名在外,斷不會結下仇敵。唯一的可能是和她長輩有宿仇。但司徒唯我何等人物,都避之唯恐不及,環顧宇內還有誰敢找他尋仇?

其二,劫色。但司徒聘婷美若天仙不假,畢竟年方十四,而對方有2人,劫色就說不過去了,何況她身邊還有師兄麒麟圣手形影不離誓死守護,加上武功深不可測的蓮花圣姑,誰又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打她的主意?!這種假設基本可以排除;

其三,嫁禍。這是可能性最大的,鋌而走險夜襲司徒聘婷,一旦得手必將嫁禍青龍幫,到時候青龍白虎兩強相爭……;

其四,清障。這也是有可能的,司徒聘婷畢竟是業已現身的少年一輩里面武功最高的,一旦偷襲成功,自己的弟子就多了一個機會。

但當晚遇襲的僅她一人也實在說不過去。江山代有才人出,誰愿意冒這么大的風險去換一個不確定的未來呢。

最終二人一合計——最可能的方向就是尋仇或者嫁禍。

是以這一天的忙活就是為此展開,重點排查有傷的、來自北方的、來路不明的、兩人或以上同行的、當晚不在客廳用餐的,武功尤其是輕功不錯的……忙活一天,竟是所獲甚微。

唯一可疑的,就是有兩個名叫莫負和顧飛的少年,出身來歷不明,當晚入住的客棧,住黃字90號客房,夜襲當晚竟然雙雙失蹤不知去向……

要說獨孤芳霏的天份還真不是一般的高,第一個完成吸收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她甚至都沒跟梅隱俠打聲招呼,就直奔馬廄而去。

那匹瘦骨嶙峋的老馬仍在,低頭吃著上等的草料。見到獨孤芳霏時竟然抬頭靜靜望著她,彷佛打招呼的樣子。

只是獨孤芳霏卻沒有留意到這些,就匆匆趕回,徑直走到黃字號的最后一間客房。

也不敲門就直接推門進去,客房里面卻是空無一人,桌子上的碗碟還在,浴盆里面的水還滿著,一切都一如離開前的樣子。

獨孤芳霏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佇立良久,一時間神思恍惚……

且說那晚神農谷主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個麻臉少年已在里面相候。那人確是他名義上的徒弟,卻又是他最惹不起而且甘愿為之付出一切的人——青龍幫幫主獨孤傲之女獨孤芳霏。

對于這個古靈精怪的徒弟,他實在是頭疼得緊,辦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僅憑個人喜好。

然而這一次,她卻一反常態,正色問道:“師傅,您可知道有那種疾病會讓人變得通體橘黃經脈滯澀?”

又是那個渾身發黃的人,而且是經脈滯澀!再次聽到這個人的消息,張從正內心的震驚簡直無以復加!

他來回踱著方步假裝思考的樣子,努力平復下來,不答反問:“霏丫頭在哪里遇到這樣一個人,又怎知他經脈滯澀的?”

“在徒兒入住邀月客棧之前。您也知道的,徒兒自幼不喜客套和束縛,因不想身份被識破,又被舅舅喊去沒完沒了的問這問那和說教,然后領著逐一給各位前輩磕頭行禮。就想隨便找個人作掩護混進來,結果遇到他了。為防不測,還有意探了探他的脈搏,發現竟是經脈滯澀。而且后來聽他自己講,此乃絕癥,已經時日無多……”獨孤芳霏這次倒是很誠實。

“師傅,依您看這究竟是何疾?真的無藥可醫嗎?”獨孤芳霏問道,言辭間充滿了關切。

“你隨我習醫多年,當也知道,看病講究望聞問切,沒看到本人,我也不好妄作判斷。不過如你所言,全身黃染而且經脈滯澀,倒頗類我曾在脈經上看到的一種奇癥——少陽絕脈癥!”神農谷主張從正摸著下巴的胡須答道,“不過……”

“不過什么啊?師傅,這種少陽絕脈癥可有救治之策?”獨孤芳霏問道。

“那也不對啊,這個人多大年紀?”張從正沉吟道。

“他說十五周歲,應該不假。怎么不對啊,師傅?”

“十五周歲,你確定嗎?按理說,患有此癥的人決計活不過10周歲的。而他今年十五了,難不成是我的判斷有誤,或者另有奇跡發生?”

“丫頭,你下次再遇到此人,務必帶來給我瞧瞧,到時就知分曉!”,繼而張從正正色說道。

“男女授受不親,丫頭當注意分寸。你貴為青龍幫主的千金,當時刻注意身份與人保持距離,免得別人閑話。梅老頭最近事務纏身,且又進展不順,心情定然不好,你過去看看他吧。”

“您瞎猜什么啊,師傅。我們真的就只是偶遇而已,又沒有什么。這不,徒兒混進客棧之后不就馬上來您這里了嗎?惻隱之心仁之端也,芳霏不過見其慘狀于心不忍。而自己身為神龍谷主的親傳弟子,又怎能袖手旁觀折您威名呢,您說是不是啊。”

獨孤芳霏說著,轉而一想,既然心無芥蒂,好端端的自己竟去解釋什么,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于是話鋒一轉說道:“徒兒告退。師傅也累了,先行休息吧。不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奇癥的事就拜托您了。”言畢,告辭而去。

眼見著徒弟漸漸走遠,張從正連忙關好門窗又從里面把門栓插牢了,自顧嘟噥起來。

“身體黃染經脈滯澀,應該不會錯了。看來確有奇跡發生,真是老天有眼啊!‘去司徒遠獨孤,若遇彩鳳定不負。’為何他遇到的不是彩鳳門的趙曼若,偏偏是獨孤芳霏和司徒聘婷這兩丫頭呢,竟是兩個都遇到了。而且從這兩個平素都眼高于頂的丫頭的神態上看,卻分明對他比較在意。這仍然是困局,死局啊……”

……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打斷了獨孤芳霏的沉思。

一個小廝推門進來問道:“姑娘為何到此?難不成與下榻此處的二人熟識?他二人昨晚都整夜未歸,至今音訊全無,姑娘可知他們的去向?不知這二位爺是否還要續訂此房間?”

望了獨孤芳霏一眼,小廝繼續說道:“姑娘當知,這幾天卻月城熱鬧非凡,各家大小客棧都是人滿為患,庶幾一房難求,如若這二位爺不想續訂,就在下要訂給其他房客了。”

“留著吧,只要他們不主動退房,想住多久就讓他們住多久。”說著,獨孤芳霏一揮手,將一枚刻著“邀月”二字的金色令牌拋向了小廝。

“您是……小姐?梅17拜見小姐!”小廝大驚失色,伏地深鞠一躬,恭恭敬敬雙手捧著金令奉還給獨孤芳霏。

又匆匆收拾好桌上的碗碟,再次向獨孤芳霏鞠躬道:“小的告辭!以后每日定期前來清掃。”言畢告辭而去。

而獨孤芳霏依然呆立原處,口中呢喃道:“那晚分別就再無音訊,你到底是上哪兒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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