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五人騎著三匹馬,駕這一臺馬車沖出街道的時候,兄弟幾人全都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自從他們出生以來這樣血腥和慘烈的場面還是第一次經歷,現在他們的心情可以說是百感交集,心中雖有不忍和對那些被自己打傷的人的同情,可是當人在面臨生死抉擇的時候,又怎么可能對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手下留情呢。
經歷了真正的鮮血洗禮過的他們似乎在這一晚擺脫了獨屬于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天真和單純,臉上流露出了屬于成年人才該有的那一份源自于心底沉重,凌雨的眼神變得冷冽,騎馬奔馳頭也不回:“你們幾個人的傷怎么樣?還能不能挺住。”
胡峰忍著手臂上傳來的疼咬牙回到:“我沒事,老五,你怎么樣?”
石志遠由于之前有過幾分鐘獨戰鹽幫弟子的經歷,俗話說好虎架不住群狼,身上挨了幾刀,雖然傷口都不深,但是的確出了很多血。此刻石志遠臉色慘白,咬牙堅持:“我沒事,還能堅持。”
到這時凌雨才回頭看了石志遠一眼,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凌雨心疼不已,咬牙狠狠的說:“傷我兄弟,鹽幫,今天小爺就跟你們玩個大的。”
韓誠聽到凌雨的話心中一驚,趕忙出聲勸阻:“老大,志遠需要抓緊時間治療,咱們還是按計劃行事吧。”
凌雨有些不甘心,但是韓誠一向是他們兄弟幾人中最有智慧的,此刻他既然這么說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最重要的是凌雨不想因為自己的意氣用事讓石志遠再一次陷入生死的境地之中。凌雨沉默著沒說話,依然快眾人一步,朝著豹堂祭拜人群聚集的街道沖去。
此刻天已經完全黑透,但是聚集在豹堂堂口街道上準備祭奠林峰的豹堂弟子還有近萬人之多,這條街道距離DC區只隔了四條街,距離不算太遠,但是由于此處人數眾多,在街道的十字路口位置豹堂弟子還是排著長隊。
遠遠的凌雨看到排著長隊的豹堂弟子先是回頭看向韓誠駕駛的馬車:“老三老四,準備扔裝銀子的箱子,別管跑多遠,全扔下去。然后把剩下的幾罐油倒在裝福壽膏上的箱子上。”
說完凌雨轉頭看向人群大聲喊呵:“東海五虎辦事,不想死的全給老子讓開。”
東海五虎的名頭今夜已經在整個東海城傳遍,之所以鹽幫在DC區的人沒有來得及支援剛才的戰場,主要是因為今天豹堂弟子聚集在一起,從傍晚到現在豹堂弟子也和想要去支援的鹽幫弟子發生了數次摩擦。
東海五虎今天晚上雖然把XC區豹堂負責的街道鬧得雞犬不寧,但是畢竟沒有對豹堂的任何生意出手,所以豹堂弟子在聽到凌雨的話語時并沒有難為他們,而是非常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任由凌雨等人通過。
眼看快和豹堂弟子接上,孟廣起身走到馬車后面,將一個個裝滿了銀子的木箱推下馬車,由于速度太快,孟廣扔的又急,很多箱子掉到地上以后蓋子彈開,白花花的銀子和金燦燦的金條散落一地,引起了現場豹堂弟子一陣騷動。
看著地上散落的幾千兩銀子孟廣心中滿滿的都是成就感,興奮的大喊:“東海城的百姓們,出來撿銀子,撿金子啦。”
其實這句話是剛才韓誠教給他的,為的就是更好的讓別人以為他們幾個只是單純的看不慣鹽幫,劫富濟貧而已。只不過這個做法在明眼人眼中只能算是多此一舉罷了,不過一個十七歲的孩子能想到這些也屬實不易了。
豹堂堂口后廳。
“你說什么?他們朝著DC區去了?”杜老四聽了李光源的匯報之后,猛地站起來,重重的一砸桌子:“完了,完了,DC區是鹽幫的地盤,他們去那里不是送死一樣么?”
白書生也是心中大驚,他萬萬沒想這幾個人在XC區重創鹽幫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沖到DC區里面。
杜老四火爆脾氣上來,吩咐李光源:“喊人,抄家伙,跟我走。”說著就要往外沖。
白書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杜老四的胳膊:“四哥,萬萬使不得,如果你現在過去救人,那今天咱們籌劃的一切事情就全白做了。”
杜老四甩開白書生的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們是凌老爺子交給咱們的,難道跟咱們不到一天就讓他們都去死嗎?”
就在白書生勸阻杜老四的時候,凌雨一行人已經沖進DC區,直奔城主府而去,鹽幫的弟子們趕快向自己的管事匯報。
韓誠眼看凌雨走的路線不對,大聲提醒:“老大,這條路不是去衙門的。”
凌雨嘴角露出一絲兇狠的笑容:“送到衙門不如送去他家,他家距離這里還更近一些,一會大家不要停留,老二準備好火折子,到門口直接放火,老三老四準備砍斷馬鎖,一會你倆直接換馬,咱們殺出去。”
鹽幫議事大廳,鹽幫幫主面色冷的嚇人,指著五長老破口大罵:“這一切分明就是四海會計劃好的,你這頭豬,居然一點察覺都沒有,我早就告訴你要多加人手,多加人手,你拿我的話當放屁嗎,損失了銀子是小事,現在西城那邊一點消息也傳不過來,你的人又殺不進去,你讓東海城的江湖人怎么議論咱們,鹽幫的臉都讓你給我丟沒啦。知縣以后還怎么信任咱們的實力,你給我說話。”
五長老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盛怒之下的鹽幫幫主,剛要開口解釋,報事弟子快速沖進議事大廳:“報,東海五虎已到DC區,馬上就要到城主府門口了。”
鹽幫幫主雙眼瞪得都要滴出血來:“你個廢物還跪在這里做什么,給我滾。”
五長老心中怒火也是壓抑許久,現在聽說今天晚上重重的打了整個鹽幫臉的罪魁禍首居然膽大包天的來到了DC區,也不廢話起身便向議事廳外沖去。
城主府門口巡邏的士兵發現三匹駿馬和一駕馬車飛馳向城主府沖來,還不等他們出聲阻止,轉眼間就沖到進前,凌雨勒住馬韁繩,胯下黑風麒麟駒前蹄高高抬起一陣長嘯,此刻凌雨身上全是還沒有干透的血水,在巡邏的士兵眼中好似剛從地獄里出來的惡鬼一般嚇人。
胡峰也不拖沓,揮刀砍斷馬車上約束馬匹的鎖鏈,直接將早已準備好的火折子向已經淋好燃油,裝滿福壽膏的箱子扔了過去,哄得一聲大火驟起。韓誠、孟廣飛身上馬,兄弟一行五人策馬而去。這一切發生在巡邏的士兵眼中只是瞬間,還不等他們回過神來,五兄弟的身影已經再次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只能聽到那清晰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