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何去的煩惱
- 無上醫王
- 柳三魚
- 3124字
- 2021-09-07 08:30:27
何去沒有了睡意,現在天還是黑的。離天亮還有很遙遠的距離。
云國邊境這個地方,連天空都有些壓抑。空氣中彌漫著沙塵和鐵血的味道。
“她到底是誰呢?”何去喃喃。
“如此女子,當真是奇女子。”
何去不想睡覺了,開始盤膝打坐。可是何去就是無法靜心,思緒中不斷出現那個女人的樣子,還有她看自己一眼的神情。
仿佛,這個人就是自己一生的牽掛。
“他奶奶的,這到底是咋了?”何去氣急敗壞的跳了起來。不管何去怎樣努力,就是無法靜心。
“看來是最近懈怠了。”
何去深吸了一口氣,為了不讓外物影響到自己,何去取出一座小佛像。然后開始對著佛像磕頭,以此來磨煉自己的身心。
一邊磕頭,何去一邊喃喃:“大智文殊菩薩,請賜弟子無礙慧,斬斷煩惱安我心。”
何去身體力行,狠狠磕頭,以此通過不斷折磨自己的身體,不再胡思亂想,達到安心的地步。
“砰!”
“砰砰!”
何去狠狠的磕在地上,可是何去就是無法安心。
今夜的時間顯得特別漫長,何去整整磕了一千大頭,但是離天亮還是有很長時間。
何去經過自己對身體的折磨,已經轉移了注意力。他收拾佛像,開始盤坐。
何去掏出一本藍色簿子,放在自己的腿上。
何去翻開經書,借著微弱的月光,開始誦經。
模糊的月光灑在何去的身體上。何去輕聲誦經……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何去結跏趺坐,挺直脊梁,結正定印,雙目微閉。
何去輕輕睜開眼,翻了一頁經書,輕聲開口。
“時長老須菩提。在大眾中。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須菩提。如汝所說。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汝今諦聽。當為汝說。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樂欲聞。”
“……”
今夜對何去來說,特別的煎熬。時間仿佛停止不前。
念完經書以后,何去抬頭看了眼天空:“應該還有一個時辰天亮。”
“唔!”
何去突然痛苦捂著自己胸口,心中悸動:“我這是怎么了?為何突然心中悸動?痛苦不安。”
“……”
天終于亮了,這一夜對何去來說,就是一種煎熬。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何去并沒有因為天亮,而結束自己的修行。
何去此時內心翻滾,胡思亂想猶如猛火,無法熄滅。他在城中找了一個偏僻地方,盤膝坐在那里,眉頭緊皺,面容充滿苦惱。
這一坐就是一上午。
到了下午的時候,何去還是沒有睜開眼,不過面容平靜了許多。
又到了晚上,何去心中有了恐懼,仿佛黑夜里會有天魔外道來擾。
前半夜還好,到了后半夜,何去又是磕頭又是誦經,折騰了一夜。終于黎明,等來了天亮。
上午,何去又在調心。雙目禁閉,充滿痛苦。
到了下午,何去稍微舒展眉頭。
又到了晚上,這一夜何去都在閉目打坐中度過。凌晨的時候何去已經安心了。
清晨,何去衣服有些潮濕,眉毛上還有露珠。何去輕輕松松的坐了一天。
到了下午的時候,何去結束打坐,站了起來。何去整整折磨了自己三天三夜。
何去從竹筐里拿出水喝了起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忍耐了三天三夜。
身體上的痛苦,遠不及心中的不安。
結束打坐以后,何去就坐在大街上發愣,看著過往的行人客商。
“喏?”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把自己手里的饅頭遞給了何去。
何去伸手接過了饅頭:“謝謝!”
小姑娘轉身離開了,何去再想找她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何去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點兒,感覺陰霾散去了,又重新變的陽光起來。
“這幾天差點走火入魔!”
何去看了看手中的饅頭,上面還有一個牙印,想了想,放在了懷里。
何去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這些行人的動作突然緩慢了起來。何去心中前所未有的清凈。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這兩首偈子,一個是非有非空、是空是有,非是非有非是非空、非是是有非是是空,遍計所執皆是妄想,因緣和合空無自性;一個是腳下功夫,向內尋法,循循漸進,應無所住,畢竟清凈。”
“這兩首偈子的境界太高了!”何去感嘆。
“看來,我連神秀和尚都比不上。”
“雖說,神秀和尚最后還有一個畢竟清凈體,但也不是我能比的。”
何去看著大街繼續發呆,這一發呆就是兩天。路上行人不斷的朝他扔銅板,何去也沒有理會。
“唉!”
何去嘆了一口氣,站起身,看著眼前的十幾枚銅板,無奈的搖了搖頭。撿起銅板,看了看旁邊陪伴他兩天的乞丐,隨手把銅板放在乞丐碗里,瀟灑走了。
云海關,巨城外的軍營。
“又戰敗了,這次交戰,死傷三千,數次交戰中傷亡記錄最多。來人,去找個和尚做一場法事!”
“威武正德將軍,你知道的,咱們大云士兵從來都不搞這一套。你身經百戰,縱橫沙場。熟讀兵法,你學的是兵家啊,你怎么也搞這一套?”一名老元帥,看著齊正德說道。
齊正德四十多歲,面容粗獷,高大威猛,身穿鐵甲,威風凌凌。但是給人的感覺,并不強勢,相反有點柔弱。
“那算了,你當我沒說。”齊正德不再理會那名老將。
“這……”老元帥有些為難。
“也不是不行!”
“哦?”齊正德饒有興趣的等待下文。
“只要正德將軍,下次交戰時,接受國師的提議,與翼國議和,不再主站。辦一場法事也無傷大雅。”老元帥笑著說道。
“議和?好啊!求之不得!”齊正德說道。
“正德將軍遠見吶!”老將笑瞇瞇說道。
“那荀順元帥準備讓翼國賠給我們多少土地?繳納多少朝貢?”齊正德背負雙手,等待荀順的回答。
荀順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荀順今年都快六十了,齊正德才四十多歲。在荀順眼里,齊正德就是一個小屁孩。要不是齊正德職權比自己高,有威望,荀順早就發作了。
他奶奶的!什么玩意兒?你聽聽這說的話是什么玩意兒?!
割地?朝貢?還是讓翼國割地朝貢,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你怕不是個傻子吧?還是當翼國的人是傻子?
翼國這一代皇帝,雄才偉略。二十年前剛登基的時候才二十歲,二十年前云國這一代皇帝在干嘛?二十年前云國的這一代皇帝才十五歲,十五歲能干嘛?十五歲還在讀書呢。拒荀順聽聞,云國這一代皇帝癡迷長生之術,整日閉關,以求長生。
而翼國皇帝,二十歲登基,一登基就風起云涌。鎮壓叛亂,平蕩諸侯,十年時間,翼國風調雨順,天下太平。又十年時間,大力開展農業,開荒種田,休養生息。連將士士兵都沒有閑著,全部在積極練兵。有時還會去鋪橋蓋路,開荒種田。
荀順忍著心中的怒意沒有發作。他感覺齊正德在耍自己。
“將軍!還要不要找和尚?”齊正德的親衛走了進來問道。
荀順正愁沒有地方發火,他沒有辦法沖著齊正德發火,但是一個親衛,荀順還沒有放在心里。當下,荀順指著親衛說道:“現在邊境動亂,你到哪里去找和尚?難不成,你還想跑到我大云內方,專門找一個和尚過來?”
“去找吧!荀順元帥說了,辦了法事以后,就可以和翼國議和。我還等著翼國的割地和朝貢呢!”齊正德哼哼笑道,明顯有些皮笑肉不笑。
“我什么時候這樣說了?”荀順奇道。
齊正德站在那里,也不吭聲,皮笑肉不笑。
“你不要曲解我的話!我說的是,你接受議和,我同意你辦法事。接受在前,辦法事在后。不是辦法事在前,你再接受。我是這個意思。”荀順解釋道。
齊正德直接懟了一句:“我管你什么意思!”
“要不是看在你一把年紀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轟出去了。不要讓我把你轟出去,到時候讓你在我大云百萬將士面前丟臉。哼。”齊正德穿著鐵甲,鐵甲嘩啦嘩啦的晃動,齊正德直接走了。
“我……”荀順站在營帳內,別提有多憋屈。
到了下午,齊正德坐在自己營帳內看兵書。親衛走了進來。
親衛恭敬行禮,說道:“將軍,附近幾個鎮子都找了,還去了草北城,并沒有找到和尚。”
親衛盡心盡力,齊正德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只是隨口吩咐了一件事。親衛都用心去辦了,還特地來稟報。本來自己都忘記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