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玄將那本書拿給醇親王看,才知那些他不認識的文字來自于異域,那本秘卷是五毒教不外傳的秘籍《五毒卷》,而那幾枚銀色小蛋則是五毒教的獨門武器銀異蛇,此蛇劇毒見血封喉,卻是認主的!《五毒卷》中詳細解說了如何馴化、繁殖銀異蛇,秋日玄自此,如虎添翼!也成為醇親王麾下隱藏最深的秘密武器。
故事講完,醇親王低頭看到懷中熟睡的趙墨,連日來奔波勞碌,臉色不似原先粉嫩剔透、掩不住的疲累之色,讓醇親王心頭一疼,溫潤雙唇在她額上輕吻,柔聲道:“還好,一切都快過去了!”
趙墨睡夢中呢喃了一句囈語道:“脈相平穩了,太好了!”
老祖宗傳下來的話總是那么有道理比如“攘外必先安內!”
羅·剎軍三千十字軍在大梁有來無回,羅·剎國定不會擅罷干休,但這也都是后話了,當務之急就是要肅清朝內的心懷有異之人!
刑部天牢從未同時接待過如此高規格的囚犯,這一批入獄的最末級也得是個御史!皇上降旨,速審速決,絕不姑息!
幾乎每天都有被發配、流放的官眷。
李瑀每日在天牢扒門嚎叫,天牢的飯他如何咽的下?一身橫肉迅速瘦了兩圈,從最開始的頤指氣使到低聲哀求,最后便開始罵南宮笠!
天牢典獄司報到刑部尚書霍剛那里,霍剛到趙中廷面前一臉為難,趙中廷沉吟半晌道:“終究是皇上的血脈,總還是要請了皇上的旨意才好!”
趙擎在趙府養傷,趙墨與醇親王一同帶著龍鳳胎回趙府探視。家宴過后,趙墨與趙擎陪老夫人敘話,醇親王便與趙中廷進書房品茶。
趙中廷猶豫開口道:“代王如今尚在獄中,每日求見皇上,王爺可知圣意如何?”
醇親王沉聲道:“父皇心意,我等無法揣測,只是南宮笠尚未處置,只怕代王那邊亦不好說些什么。”
趙中廷一拍大腿道:“正是啊!微臣也正為此事發愁,按照大梁律法,南宮笠勾結外匪圍攻帝都,就是他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隨即發覺得自己有些激動,連忙壓低聲音道:“只是,審也審完了,折子也遞了,皇上一直沒批!難道還是······”趙中廷伸手比劃了蓋印的動作。
醇親王默默地點了點頭。
趙中廷了然——果然是傳國玉璽還沒找到!
醇親王無奈。
南宮笠心機深沉,滅了羅·剎軍之后,皇上的影衛便將南宮笠所有行李全部仔細翻查卻沒有找到傳國玉璽!這件掛在皇上心頭的寶貝一日找不到,一日便不會讓他咽氣!
那邊趙擎道:“姐,小六頗得靖王賞識呢!”
趙墨看著李冕和李璦在祖母面前玩,道:“那便讓小六也去從軍,不要在王府埋沒了!”
趙擎歡喜道:“靖王殿下也是這個意思,就怕姐姐不同意。”
趙墨將李璦啃得啾啾作響的小手從她嘴里拉出來,對趙擎道:“小六現下應該同靖王在代州,等會兒我找老管家將小六的身契給我,待他回來之后,我便將身契文書交給他,還他自由之身,想做什么全由他自己做主!”
趙擎贊嘆道:“姐,你真是個大善人啊!”
趙墨柳眉倒豎:“有你這么夸人的嗎?嘴這么笨,哪家姑娘愿意嫁你?”
趙擎不以為然道:“靖王殿下說了,好男兒應先立業后成家,我尚無功無名,干嘛著急成親啊?”
祖母可著急抱重孫呢,聞言在一旁不依道:“那可不行!祖母這里壓了一摞子的名門閨秀的畫象呢!已粗粗篩過,只等你回來親自選一選!”
趙家如今門第顯赫,說是炙手可熱也不為過!帝都有多少名門都等著攀他們這門親呢!
這一天天,各府派來的媒婆都快把他趙家的門檻踢爛了!其中亦不乏各王侯公卿的豪門千金!只是,趙老夫人系出名門,深知門第興盛敗落全憑皇恩的道理,而當今圣上最忌諱的就莫過于門第之間的強強聯合了!樹大招風啊!
趙墨也明白其中禁忌,可她明白祖母是極有分寸之人,自不必她再多言提醒。只對趙擎囑咐道:“擎兒,祖母親自為你操心,你也要懂事才行!”
趙擎看著趙墨一臉嚴肅,也不敢再辯解,他打從心里敬重姐姐,乖乖的向祖母應道:“孫兒謹遵祖母教誨。”
趙老夫人心滿意足地嗯了一聲,繼續逗弄懷里的李冕,慈愛道:“冕兒乖,叫曾祖母?曾——祖——母,嗯?”
趙冕看了一眼趙老夫人,微笑點頭,就是不說話。
趙墨無奈一笑道:“這孩子不論怎么逗就是不張口,我也沒有辦法。”
趙老夫人慈祥道:“不急,慢慢來。”至少,這孩子耳朵是能聽見的!
趙璦從趙墨懷里爬到祖母軟榻上,扒著祖母的手,一雙大眼睛忽靈靈的,討喜一笑,嘴角一對甜膩膩的梨渦立馬顯現出來,奶生奶氣地喚了一聲:“曾——祖——母!”
趙老夫人趕忙應了一聲道:“璦兒乖!來祖母懷里啊!”樂呵呵地對趙墨說道:“瞧這對小梨渦,一笑起來與你幼時一模一樣!”
趙墨瞇眼一笑,其實,她兒時記憶里,娘親過世之后她好像就沒怎么笑過。
司馬府
趙娟小心翼翼的在司馬楠面前欠身坐下,司馬楠倒了杯茶遞給她道:“夫人終日在府中打理上下,辛苦了!”
雖說如今兩人已是相敬如賓,司馬楠如此殷勤討好也是頭一次,趙娟不由得心慌,心底暗忖:夫君不會是要休了我還是要納小妾啊?
連忙賠笑回道:“這都是妾身的本份,不辛苦。”
司馬楠也自知難以啟齒,喝了口茶才艱難開口道:“不知夫人有沒有聽聞南宮一家入獄的消息?”
趙娟點頭道:“略有聽聞。”心底卻想:“夫君在工部當職,天牢歸屬刑部,應與夫君無關吧?”
司馬楠繼續道:“夫人有所不知,當年,為夫入京修學,南宮家對為夫曾有照拂之恩,如今,南宮家入獄,為夫自知人微言輕,無力為其奔走。只是,南宮家獨女亦深陷內廷司。她曾貴為太子妃,今日深隱囹圄,為夫想拜托夫人顧念為夫與她的手足之情,能否代為夫入宮打點,讓她少受些罪便好!”
趙娟一聽內廷司就犯了難,心道:“那不就是趙墨之前被關的地方?”她后來進宮,趙嬋曾與她閑談時提過,聽說那是宮中內命婦的惡夢,尋常人進去不死不殘也得瘋了,幸好,趙墨不是尋常人!喏喏地回了一句:“妾身這樣的身份,恐怕進不得那個地方。”
司馬楠當然知道,趙娟走正規途徑確實進不去,便道:“不若,求求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