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病房,看到高露已經幫她整理好了床鋪和衣物。她悄悄看著這個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女孩,夕陽的滲過窗戶將余光投影在她的側臉上,高露是那么的溫柔又美麗,誰不喜歡這樣的女孩呢?
高露一回頭,發現左宜正在看著她。“干嘛呀,在后面偷看人家干嘛?”
“那當然是因為你好看啊。”左宜利落的收拾好剛才糟糕的情緒,看到枕頭里的信還在,她放寬了心。
“你也好看,就是不打扮打扮自己。”高露拿起桌子上的鏡子,對著左宜照著:“你看,左宜你好不好看?”邊說邊幫左宜梳著烏黑的長發。
左宜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又看看鏡子里的高露,笑了。
“哎呀不得了,這一笑更好看了。”高露看到左宜笑了,繼續打趣她,坐在身后的她用雙手輕輕抱住了左宜。
“高露,你知道嗎,你就像天使一樣。”高露依偎在左宜的肩膀上。
“是嗎?可是天使只跟天使玩啊。”
“就你嘴甜。”左宜實在是受不了高露這樣,笑彎了眼睛。
“左宜,你臉上的兩道紅印是怎么回事啊?”
“啊,紅印......噢,是藥物過敏,不礙事的。”
“那就好,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左宜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沒什么啦,是我想多了。左宜,答應我,以后什么都不要自己擔著,”高露轉過身看著左宜,“不要讓我擔心,好嗎,等我明天來接你出院?”
“嗯,好。”
高露用力抱住了左宜。是啊,有高露在身邊,那些原本揮之不去的陰霾就會自動散開。
第二天一早,左宜收拾好了行李,她把信放在了隨身背著的挎包里。不一會兒,高露來了,兩人有說有笑的走著,到了醫院門口,看到不遠處父母早已開著車在醫院門口等著。
“左宜,上車吧,好女兒。”媽媽的眼神里充滿了渴望。
“你們怎么來了?”左宜有點慌張但眼神里又充斥著抗拒,她的手緊緊捂在裝有信的挎包上。
“不要怪高露,是我打電話問的護士站的護士。她們,她們說你今天可以出院。”
“左宜,上車吧,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和爸爸媽媽好好聊聊?”高露試探著問道。
“左唯來了是嗎?”左宜仍不打算上車,她一定要問個清楚,怎么能忍受和他一個屋檐下呢?
“已經走了,已經回老家了。”父親擺著手說,“是你奶奶,聽說你住院了,非要左唯來看看你她才放心。”
“我好著呢,可讓她把心放肚子里吧。”左宜似乎松了一口氣,高露看著左宜沒再說話,她打開了車門。左宜也不好再推脫,于是不情不愿的上了車。
車上,媽媽問高露,“高露啊,你男朋友不是都來家里啦,怎么樣啊?阿姨還想著見見呢。”
“不好意思啊阿姨,他昨天下午剛走的,學校里有事。”高露說,“我覺得我爸媽還挺喜歡她,下次他來一定帶給您看看。”
“高露啊,你這孩子真實有福氣,誰都喜歡。你也替我們教教左宜怎么為人處世啊。”
“你怎么又哪壺不開提哪壺?”媽媽狠狠地瞪了一眼父親。
“叔叔,我覺得左宜也很好啊,不然我怎么會和她做朋友做了那么久呀。”
“哈哈,開個玩笑,是,我們左宜也很好。”父親像是講了個冷笑話,車內氣氛尷尬,陷入了沉靜。
“高露,你忙不忙,是不是我們家的事兒耽誤你上課了?”
“沒有呢,我這會學校不太忙,不耽誤的,我也愿意陪陪左宜。”
“好好,那就好。”
左宜瞟了一眼手機,發現高露和她發了消息。
“剛才你爸說左唯,左唯是誰啊?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呀。”
“弟弟。”
“哦哦,親戚家的?”
“嗯,親戚家的,在老家呢。”
左宜轉頭看著窗外,她對高露撒了謊。左宜想,如果她說了實話,那高露會不會戴著有色眼鏡看待她的父母?轉眼又開始怪自己,都什么時候了,還在為考慮父母的面子,她活該那么的活著累,不是嗎?
“叔叔,我快到了,前面靠邊停一下就可以了。”高露說著。
“對對,你們還住著原來的小區呢,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不過這小區可是有點年頭了,你看這墻都舊了...…”左宜父親減下了車速降下車窗說著,說完又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尷尬的咽了一口口水,偷偷瞟了瞟后視鏡里的高露。
等車停下,高露緊緊握了兩下左宜的手,左宜知道,高露的意思是讓她別想太多,開心一點。便對她抿了抿嘴角,稍稍點點頭。
高露下車了,左宜的媽媽對爸爸說,“你看看你,剛剛說那么多干什么,原來的小區怎么了,當著高露的面說這說那的。”
“小孩子家家的沒關系,誰會放心上啊;再說,我剛才瞟了一眼,高露低著頭看手機呢,估計沒聽見。”
“你這老毛病,唉...…”
“行了行了,你也少說兩句,別影響我開車。”父親皺起了眉頭,不耐煩地說。“不比不知道啊,還是咱現在的小區好。”
左宜低著頭,看著手腕上還纏著的紗布,好像住院這些天都像是做夢一樣:同樣的人,類似的爭吵,還沒回到家又開始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