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第三枚符文被激活后，李言便感覺到，自己身體中潛伏著的靈體開始躁動起來。

它會發出某種低語，縈繞在耳邊，仔細聽，情緒會被不自覺的調動起來。

此時緩緩從席子上爬起來，六只眼珠齊齊凝視著自己這位便宜土地，神情舉止，仿佛換了一個人。

紅光從瞳孔中擴散，李言見狀急忙后退，只見自己面前的門檻，在光芒照射下迅速腐朽著，幾秒鐘，便化為一團絮狀物構成的東西，輕輕吹就會散開。

他僵住了，幾分鐘后，身體的掌控權似乎又重新回歸。

“有時候..我的身體會被它占據。”

纂祿師解釋一句，看上去更加蒼老了幾分，短短兩天相處時間，他身上的詛咒便越發壯大起來。

李眼緩緩湊上前：“就沒有什么能夠抑制它的方法嗎？”

“有。”

他忽然露出一抹笑容，指著屋外彌漫的灰霧：“去那里面，找到可憎之物，讓二者開始進行競爭，因為某些原因，這詛咒并不會消亡，但卻能夠因為一些外力干擾而延緩進展。”

果然，還是得依靠這些可憎之物...

李言想起了什么：“所以那天，你就是去尋找可憎之物了？”

纂祿師點點頭：“本以為，這回能夠撐大概一星期的，嘖，結果沒想到才兩天就不行了，也有可能，是因為同時兩位纂祿師的出現讓這些詛咒興奮了起來。”

“所以接下來？”

李言開口詢問。

師傅緩緩站起身，佝僂著干枯的身子，一瘸一拐地來到神龕前敬拜：“本來打算晚點教你的...不過，既然時候已經到了，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注意！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讓自己的情緒過于激動！這些可憎之物，就是依靠情緒，來侵入自己喜歡的獵物。”

......

......

時隔一個副本，李言再一次踏入灰霧之中。

這和自己當初經歷的情形一摸一樣，眼前可視范圍只有五米左右。

纂祿師邊走著，口中還在傳述一些法則：“灰霧之中，你唯一能夠相信的，就是自己的力量，那些可憎之物在經過幾百年的繁衍，其智力相較于我們人類早就只高不低，它們甚至會利用自己的特性，開始各種偽裝。”

說話間，他的瞳孔忽然變換成一種幽藍的顏色，李言感受到，一種和自己“色彩分析”相同的氣息。

“這是我在激發第五道符文時所獲得的能力，可以辨別那些非人生物，它能讓我在灰霧之中更好的存活下去，所以，除非必要，我勸你在獲得相應技能前，不要輕易邁步進入這種霧氣當中。”

纂祿師講解著，李言邊聽，悄然間將自己體內的魘眼釋放出來，作為一樣曾經從可憎之物身體上取出來的物品，灰霧對于它而言，根本就起不到阻攔的作用，周圍一切非常清晰，甚至，還觀測到一兩只詭異生物。

二人繼續前行著，忽然間，纂祿師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他看到了某種東西。

李言也看到了，而且，那只可憎之物就在自己的面前。

它似乎是由自己最為討厭的生物交織而成的，蟑螂，老鼠，蠕蟲...這種東西混合在一起，構成一只畸形扭曲的怪物，看這樣子，是打算來一個驚喜。

纂祿師開口道：“它大概在我們身前七八米左右的位置，形狀...是某種花朵和蟲子的交織體。”

聽到這段描述，李言皺起眉頭，這位師傅和自己所看到的情形居然完全不一樣...或者說，這只可憎之物會具現化成為他們心中最為恐懼的生物。

纂祿師并不打算放棄這個機會，他將自身的精神和第六感符文激發出來，緩緩朝前靠近，而李言則在一旁默默觀看。

察覺到自己獵物的身體中居住著一只靈體，這只可憎之物并沒有想要退去的意思，它不斷朝著畸形方向演變，似乎想要讓纂祿師的情緒陷入一種恐慌的狀態，隨后，鉆了進去，二者開始爭斗。

作為器皿，纂祿師雖然有能力將另外一道靈體驅逐出來讓自己免受傷害，但是，自己還要利用這只可憎之物來消耗自己身體內詛咒的力量。

二者糾纏了大概半個鐘頭，在詛咒近乎變態的能力下，可憎之物很快敗下陣來，逃離了這片區域，他皺著眉頭從袋中摸出一顆黑色藥丸往嘴里塞去，隨后原路返回。

“看見了嗎？”

纂祿師問著，自己之所以要進入到灰霧之中的原因，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教導一下自己這名便宜徒弟。

至少...對方也要支撐到將這份職業傳承下去。

李言點點頭。

他并不是裝模做樣，先前第二次進入副本中，也曾利用相同的方法趕走原來跟蹤在自己背后的可憎之物，雖然這回是詛咒，但大相徑庭。

一番跋涉后，二人回到神龕當中，在神像的庇佑下，這里確實是附近幾里地中唯一的凈土。

回來過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參拜神像，李言敏銳的觀察到，那三柱香比起前幾日燃燒地更加迅速了。

纂祿師按照慣例躺在席子上，六只眼睛緊閉著：“現在，該了解的你基本上都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有那份靈感，做什么職業都容易成事，我再教你一項激發第五枚符文后的事項吧。”

說著，他伸出手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在感悟的時候，你可以重復進行某一種動作，或者念叨某一個字，形成一種潛意識，這樣下來，你的進度將會提高不少，而且，還更加方便。”

說話間，竟然忍不住疲倦，昏沉倒在席上，好在，李言對于這一切都已經習以為常。

他看了看自己的任務時間，還有兩天就要結束，。

現在自己的倉庫中還有一部分肉干，在經過一番思考后，李言取了些水放進鍋中，摘了些果子，將其碾壓成醬汁，隨后將肉干混合著醬汁放在里面一起熬煮。

在這途中，他還沒有忘記用那支羽毛筆在胳膊上不停繪畫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