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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沈家獨大,只手遮天

過年的前一天,絮喬來了許家。

那會兒許加耀在自己的房間做寒假作業(yè),陳幸去隔壁串門。

客廳里兩個人面對面坐著,絮喬先笑了。

許舒看她,好奇的問:“怎么了啊?”

“這句話是我問你才對。”絮喬湊近一些去看她的臉,“你是不是最近水逆啊?”

“啊?”

“啊什么?”絮喬走到許舒的身邊坐下,“前兩天你跟我打電話哭什么呢?”

“和我媽鬧了點矛盾。”她拿了個橘子在手里剝。

“那還叫一點呢。”絮喬無奈的搖頭。

在她眼里,許舒是個很能忍的人,哪怕是流血都不會掉眼淚。

所以那天晚上,許舒哭的像個孩子,真的是把她嚇一跳。

“你也知道,陳阿姨就是那種脾氣,她說的話你隨便聽聽就行。”

許舒點頭。自己的媽,能不明白嗎。

“那你們現(xiàn)在關系有緩和嗎?”

她還是點頭,情緒不怎么高漲,臉上還是那副溫和的模樣,讓人看的心疼。

絮喬和許舒從小一起長大,自然知道她受了多少苦。

就好像那個時候,許舒因為晚回家一會兒,陳幸就把她關在門外一晚上。

那個時候是冬天,天寒地凍的。

左鄰右舍都勸陳幸讓她進去,這么小的丫頭站在外面凍出個好歹可怎么得了。

許舒記得,那個時候陳幸說:“讓她死在外面算了。”

窗外的風把窗簾吹動,樹葉隨風輕晃,那棵大樹的葉子,已經凋零的差不多了。

“對了。”絮喬的笑容忽然不正經起來,“你談戀愛了嗎?”

她一愣,而后回答:“沒有。”

“你這個表情,不對啊。”

“怎么不對了?”

絮喬看她,“沒談就沒談,你臉紅些什么啊?”

許舒伸手去試探臉上的溫度,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那姑娘哈哈大笑:“不是,許舒,你有情況啊?”

漫長的沉默,絮喬笑聲也沒了。

“誰啊?我認識嗎?”

許舒眉頭一皺,解釋:“沒情況。”她停頓半晌,繼續(xù)說:“但是遇見了一個...好人。”

“什么玩意兒?”絮喬不明白。

許舒不肯繼續(xù)說,這會兒臉是真的紅了,像是被火燒。

“行了行了。”絮喬知道她為難,也就沒有繼續(xù)追問,“只要你開竅就行,我還以為你...”

“我什么?”

“以為你一直忘不掉池昌。”

“他?”許舒笑了笑,“他現(xiàn)在過的很好,我過的也不差。再說了,那個時候懂什么呀,都是些玩笑話而已。”

“是是是,我們舒大美人說什么就是什么。”絮喬補充,“但你要是談戀愛,一定要第一個告訴我啊,我還要給你把把關,看那個人配不配的上你。”

說的認真,許舒反而不知道說什么好。

“想什么呢?”

“絮喬。”她垂下頭去看地板某處的光影,“你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什么最重要?”

“當然是互相喜歡啊,如果不喜歡,為什么要在一起。”

許舒又問:“那要是,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很大呢?”

“這個問題有點深奧。”她笑著道:“所以等我找到答案再告訴你。

兩個人在客廳里聊了好半天,絮喬也要回去了。

許舒回房間一趟,把禮物送給她之后才把人送到大門口。

“明天過年,去不去傍江看煙花?”

許舒答應下來。

巷子里有小朋友的歡笑聲,她目送絮喬走遠,最后消失在拐角處。

*

那會兒的南照燈紅酒綠,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

沈辭生坐在車里,他剛從陸垚的場子出來,喝的有點多,現(xiàn)在頭疼的厲害。

“老板。”張航試探性的喊。

“什么事?”他閉著眼,把領帶松開一點,往后靠著。

“老宅那邊有消息過來,老太太讓您明天回去吃晚飯。”

沈辭生睜開眼睛,笑意很淡:“難為她還記著我。”

車子沒發(fā)動,他的指尖觸碰到一抹冰涼,是那個打火機。

“噌”的一聲,有微弱的光亮起,不過三秒又熄滅。

沈辭生用指腹摩挲那個刻的字,深色暗淡幾分。

他忽然間記不起,這是寧意一聲不響離開的第幾年。

唯一還記著的,大概是今天這個日子。

“寧意...”沈辭生輕聲呢喃,“生日快樂。”

張航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他跟著沈辭生的這些年也沒聽他提起過。

今天是第一次。

“上次許小姐還問起我,老板你抽不抽煙。”張航說。

“她怎么突然想到問這個了?”

張航回憶,“好像是看見了這個打火機。”

沈辭生沒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辭生今天沒了往日的鋒利,整個人顯得更加有煙火氣息,張航的話也變多了。

“現(xiàn)在外頭有好多人都在傳,您啊要步入紅塵了。不過許小姐這個人是挺不錯,脾氣好又溫柔...”

“開車。”后座的人突然出聲,那聲音太冷,讓人不寒而栗。

張航沒再說話,完全不知道自己是那句話說錯了。

難不成是步入紅塵?還是說,不能提到許小姐?想不明白。

沈辭生回了自己的公寓,自從上次和秦老太太吵過一次后他就再也沒回去過。

他剛洗完澡,坐在書桌前伏案看文件。

這兩天公司的事情多,醫(yī)院那邊傳來的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看著窗外的霓虹燈,這個時候的沈辭生突然想逃避生活。

回過神之后,他扯著嘴角笑。

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來那姑娘在車上說的,意氣風發(fā)。

好像是這個詞兒。

沈辭生站起身走至窗前,外面的車輛川流不息。

沈圍城病重,他被迫接手沈家的時候還是個毛頭小子。

其實那個時候能有多少壞心思,只不過被人落井下石暗算,見過太多人面獸心的王八蛋,被逼無奈,成為自己當年最討厭的那類人。

后來沈家在沈辭生手里日漸恢復以往的盛況,如今已經遠遠超越了沈圍城掌握主權的時候。

圈里的人忌憚他的能力,也忌憚沈家的勢力,只不沒有阻止的辦法。

眼下,還沒人能動得了沈家。

在南照,沈家獨大,只手遮天。

而沈辭生,好像從未有過意氣風發(f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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