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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戰前易將

  • 征兵令
  • .小雞燉蘑菇.
  • 5150字
  • 2023-01-31 08:44:17

趙王丹迫不及待的把趙勝趙豹趙禹虞卿樓昌一班骨干重臣召到宮里議事,指著一側的地圖,激動的說道:“此乃馬服子趙括所繪長平對決圖,大家以為如何?”

“我王何不將趙括將軍請到殿上具體講解一番。”樓昌提議,并得到大家一致贊同,眾人明白,趙王這是要決意讓趙括替換廉頗,只是早晚的事,廉頗在長平耗了將近三年,趙國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糧倉儲備多年的存糧被吃空了,府庫金銀也因高價購置粟米而消耗殆盡,更可怕的是國人已經開始有逃亡齊魏的跡象,開始是唯利是圖的商賈大量出逃,后來無糧可食的趙人化作流民流竄他國,平原君趙勝對此是最為感同身受,前往魏國借兵,便看到一望無際的流民大軍像長龍一般霸占著官道兩側,向著遠方而去。如果長平在看不到勝負,趙國,將只剩下冰冷無情的城池和一望無際的土地。

“然也,趙括將軍現就在殿外候著,侍者,宣馬服子進殿!”

“宣馬服子趙括將軍進殿!”侍者調起尖銳的嗓子,高呼道,高大的宮門被四人推開,只見那人頭戴紫發金冠,體掛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魚鱗甲,甚是威武。身姿挺拔如松柏,氣勢剛健似長虹。“小將趙括,拜見我王,我王萬年,趙國萬年。”

“趙括將軍起身,今日召你來,便是聽一聽你對長平的具體作戰部署及破敵計策。”趙王兩眼放光,激動的說道。

“孫子云:知戰之地,知戰之日,則可千里而會戰,是故括以為此戰可稱之為長平會戰也。既是會戰,那便是大兵團作戰,眼下秦趙兵力已近百萬,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廉頗將軍以逸待勞,以守為攻的戰略思想是沒問題的,然而卻低估了秦國的耐力,對峙將近三年而無退兵之意,其亡趙之心昭然若揭也。我王與諸位可看地圖,以丹水為界,以東為廉頗兩道防線,以西乃是王龁壁壘,王龁壁壘建基于原廉頗之丹水西壁壘,同樣構筑三道防線,但其輜重糧草,皆屯備在光狼城,不出意外的話,王龁會在光狼城屯兵二十萬,三道防線各有五萬把守防御,十萬秦軍作為機動作戰部隊。”

“這只是你個人猜想,無憑無據豈能異想天開想當然呢?”趙豹向來有口無心,有話直說,對于趙奢他自然是無二話,但這個仗著父親威名,還將功勞大包大攬到自己名下,實在令他有些自以為恥,好大喜功的年輕紈绔子弟,他可是從不留情。

“兵法云:知彼知己,方可百戰不殆。括幸得我王垂憐,長平之戰報多有送抵我處,三年來王龁對我軍用兵括皆宜整理完備,對其用兵之法多有揣摩,括敢言,長平對陣武安君白起,括勝之難矣,若為王龁,括當仁不讓,定當凱旋歸來。”

“趙括將軍真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勇氣可嘉。然兩陣殺敵靠得是智慧和謀略,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四十萬熱血子弟之性命皆系主將,若無長策以應對,卿以為還是廉頗將軍的固守最為穩妥。”虞卿憂心忡忡的說道。

“王龁在秦國也算是南征北戰的宿將,戰功赫赫,名震諸國,時年已是左庶長高職,除武安君白起,秦國的二號武將。反觀趙括將軍,世襲父爵,未經戰陣磨煉,未嘗血汗滋養,就在此侃侃而談,大放厥詞,毛頭小子口氣這么大,戰場是要吃虧的。”趙豹不悅道。

“平陽君過分了,馬服子雖說初出茅廬,然在邯鄲大營歷練已是年余,前不久我王考察趙括將軍治軍,已初見成效,虎父無犬子,趙括將軍完全可以勝任,勝以為給趙括將軍一個機會,更是給趙國一個機會。”

“各位大人,趙括不才,長平會戰,仍是起初之十六字方針:正面出擊,輔以奇計,騎兵主戰,弓弩策應。至于細節,當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括定不辱使命,將秦軍半年內趕出趙境,括愿當著王上及諸位之面立軍令狀!”趙括跪地請命。

趙王見諸人臉面是五光十色,有喜有憂,更是猶豫不決,但內心既興奮又擔心,畢竟趙括太年輕了,趙王丹始終覺得有些不穩妥,于是借著虞卿的話茬,耐心的問道:“趙括將軍快快請起,這軍令狀就言重了。長平會戰是決定兩國之命運的大戰,想必你也清楚,寡人將四十萬將士性命和這二十萬里土地都交給你,僅靠這十六字,不足以讓大家信服,你放心,今日沒有外人,你就一抒己見,論一論長平破秦之長策,以安眾人之心。”

“既然王上要聽,括就獻丑了。”趙括起身,指著地圖道,“諸位請看:丹水與空倉嶺山脈形成一片狹長而又封閉的空間,王龁在廉頗將軍修建的三道壁壘上加固防御,但有一不同在于東面丹水的防線,起初廉頗將軍對丹水東防線無安排,因為東面為我趙地,而眼下王龁則不然,長期的對峙讓王龁不得不在丹水西岸建起柵欄以防備我軍偷襲。如此,我軍正面出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定能首搓秦軍,王龁到時定會增兵抵御,甚至反擊。而我軍便會吸引秦軍主力,到時分出多支奇兵渡河破壞秦軍之丹水防線,結果順利的話可繞后夾擊壁壘之敵,以亂其陣腳,逐一攻破壁壘,秦軍可破矣;若奇兵無法攻破,那便以襲擾為主,讓王龁不得全力正面抵御我軍攻擊。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

“趙括將軍之謀劃,只怕王龁早就了如指掌了吧。過了丹水我騎兵不利于伸展,反倒是有利秦軍的步甲兵結陣。正面出擊失去屏障,輔以奇計更是意料之中,騎兵主戰,弓弩策應。更是讓我軍以劣搏優,更是大錯特錯也。”趙禹有些忿忿不平,嘲諷道。

“趙大夫,請看,括之奇計乃是這!”趙括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山嶺,繼續說道,“此處名曰界牌嶺,也是廉頗將軍丹水壁壘之最南處,此處秦軍基本毫無設防,我軍可根據正面戰場之秦軍兵力判斷,派奇兵駐防界牌嶺,伺機偷襲光狼城,光狼城失陷,王龁的后方便鑲了一枚釘子,正面戰場不能短時間取得進展,王龁在長平的大軍就不能久待,光狼城到界牌嶺我趙軍封鎖秦軍之糧道,不出一月,秦國這五十萬大軍便會被活活悶死在石頭城下。”

“好,趙括將軍的奇計實在是大快人心,勝以為可行!”

“樓昌亦贊同。”

“平陽君、趙大夫、虞大夫以為如何?”

“臣保留意見,還請我王允許將趙括將軍之計劃書與廉頗將軍,行與不行當聽行家之見。”趙豹有些失落的說道。

“哼,廉頗豈會認可?趙括這就要頂替他了,他又如何同意呢?臣以為趙括將軍之意見,大膽有格局,可以一試!”趙勝反駁道。

“二位君侯就不要爭了,卿有一人推薦,可解燃眉之急。”虞卿將二人面紅耳赤,解圍道,“望諸君尚在觀津,何不請教之。”

“善。速速請于宮內。”

“我王不可,望諸君年事已高,行動不便,只怕扛不住這舟車勞頓之苦,不如我王休書一封,將趙括將軍的戰略謀劃全盤托出,看其意見。”樓昌補充道,“樓昌愿為我王分憂,即刻啟程前往觀津。”

“如此也好,諸位先退下吧,樓昌大夫暫留,寡人這就動筆。”

“喏。”

......

樓昌出了王宮,馬不停蹄回到樓府,埋頭進了書房,“家老何在?”

“家主有何吩咐?”家老推門而入,畢恭畢敬的候在門口。

“家老,把門關上。”樓昌招呼家老,“這是兩封信,一封為趙括之《長平殲滅戰規劃》,一封為《趙國君臣現狀》,你于明日一早出發,過新鄭轉咸陽,親手呈于應侯范睢。”

“家主放心,輕車熟路,您就放心好了。”

“好,此次至關重要,務必要謹慎小心,不得出半點差錯。”

“喏。”

......

趙王丹收到望諸君的答復,立刻將趙勝趙豹虞卿召到宮內議事,眾人傳閱完畢,趙勝率先發話:“王上明鑒,樂毅將軍書中明言:長平之策,實在大膽雄壯,若得名將運籌帷幄,長平可獲大勝全勝也。”

“依平原君所見,趙括可用?”趙王問。

“可用!”

“平原君且慢,樂毅將軍未曾提到趙括可用,而是說此計可用耳,趙括未經戰陣,實在是難堪大用,何不將此計策告于廉頗將軍。”趙豹說。

“廉頗,保守派!豈是可一心兩用?此計斷然不可告于廉頗實施,功虧一簣啊。”趙勝還擊道,“趙括乃是虎將之后,有勇有謀,有膽有識,臣相信他少年英雄,青出于藍勝于藍。”

“虞卿以為如何?”趙王丹將目光投向一直莫不發言的虞卿,虞卿往前一拜,“王上,臣剛剛在想望諸君中所提‘名將’是否暗有所指,樂毅自統帥五國聯軍攻齊,后受燕惠王猜忌,投奔趙國被封為望諸君,如今已近二十載,期間無功于趙,必是心懷歉意,以臣之見,樂毅這是在自我舉薦,為報我趙國知遇之恩。”

“虞卿大夫天真也,樂毅已是耄耋之年,如何指揮千軍萬馬,想多了吧。”

“臣無他意,至于戰場選將,還是聽一聽兩位君侯意見。”虞卿謹慎的縮了回去。

趙豹趙勝勢均力敵,各持己見,趙括用于不用來回拉扯,趙王丹拄著沉重的腦袋,眉頭緊鎖。忽傳太監尖銳的稟報聲“報——長平催糧,請我王勝斷!”

趙王就像觸電一般,打了個機靈,醒過神來咬牙拍桌道:“兩位王叔莫再爭論,寡人心意已決,立趙括為長平主帥,賜趙王劍,凡有不服號令者,可先斬后奏。即日啟程接替廉頗。廉頗老將苦守長平年近三載,辛苦之至,非戰不利,非功不致,乃是寡人體諒其年邁,交接過后回邯鄲頤養天年。”

“我王圣明,趙國萬年......”

第二天一早,趙王尚未用完早膳,太監便稟報言稱馬服君夫人面王,趙王心想:趙母來訪定是為趙括遠征之事而來,俗話說:兒行千里母擔憂,更何況是帶兵打仗這般兇險的事宜了。傳令太監喚其入內,胸中便已醞釀好說辭打動趙母。只見那華裝貴婦,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香近身。不用多想這便是馬服君趙奢之妻,趙括將軍之母王氏,未及趙母行禮,趙王丹便招呼其上座,“夫人多年不見,消瘦了許多也。”

“承蒙王上掛念,妾身一切安好,倒是王上龍馬精神,王者之氣撲面而來,令妾身耳目一新也。”

“哈哈,托夫人吉言。不知夫人今早來訪,可是為趙括將軍遠征之事而來?”

“然也。”

“兒行千里母擔憂,寡人知道,夫人不放心,不過寡人可以保證:趙括將軍只需在后方運籌帷幄,沖鋒陷陣之事絕不要求。”見趙母搖頭不止,趙王丹尷尬的笑著補充,“寡人知道夫人不舍,然趙國需要趙括將軍挺身而出,像他父親一樣,為趙國存亡而戰,為榮譽而戰,還請夫人同意。我趙國四十萬將士在長平苦了三年,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趙括將軍帶來了希望,眼下只有他能拯救這個岌岌可危的國家。趙人不能垮,趙國不能亡。夫人能理解嗎?”

“王上的擔憂,妾身豈是這般顧小利而舍大家的自私之徒。趙國乃是大家之趙國,若我兒如我夫君這般力挽狂瀾,妾身定然雙手贊同,哪怕馬革裹尸,只要能打勝仗,妾身也會夾道歡慶。”

“寡人有些糊涂,那不知今日夫人來訪,有何用意?”

“趙括不可為將,尤其是長平主帥!”

“夫人何出此言,是何原故?”趙王吃驚的問道。

“為人母,趙括能得王上信賴,統帥千軍萬馬為國殺敵,妾身當無比榮耀。然而趙括是我兒,妾身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他的一言一行,妾身就算閉著眼也能猜到。”趙母一本正經的說,“妾身侍奉其父時,其父為趙國大將,而月奉之供養皆以豢養身懷絕技之門客,門客之數當以‘十’數而計算也;家中門庭若市,結交的朋友更以‘百’數度量;王上與王室貴族賞賜的錢糧絲帛,皆論功行賞轉贈于軍中有功之將校都尉,深受士卒愛戴。接到出征令,便不再過問家中私事,積極備戰也。反觀趙括,昨日接到王上之任命,妾身見他有些得意忘形,趾高氣昂接見軍吏,致使大家都不敢親近于他,王上賞賜的金銀財寶,他也是全部悄悄藏匿起來,還想著如何購置田產房屋,擴大自己的私有財產,被妾身制止。妾身在想,父子二人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差距,其父被國人尊稱為馬服君,仍是謙遜自檢,尚未有如此貪相,趙括莫說打勝仗,戰陣不曾親臨就如此不堪,作為趙括的母親,作為趙國的子民,妾身還是想勸諫王上,另選他人為將,以免貽笑大方。”

“夫人為國著想,寡人實乃欣慰。然趙括將軍并非如夫人所言不堪,其軍事才能寡人有目共睹,寡人相信他能打好這一仗,至于金銀財寶,皆為身外之物,若能打敗秦國,寡人將更多賞賜,趙括還年輕,未經歷這般場景喜不自勝也在常理之中,夫人多心了。”

“王上,若不信妾身之言,然馬服君之言總該信服罷,趙括少年知兵法,言兵事,聰明強識,自認為‘天下莫能當之’,然夫君不謂善,曾憂心忡忡的對妾身說:‘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趙不將括即已,若必將之,破趙者必括也’。”

趙王丹不言,背著手踱來踱去,如果說趙母的話讓趙王不屑,但馬服君的評價趙王便不得不正視,趙括擔任長平主將,大臣們爭議不休,趙王也是頂著壓力決定的,但一切的一切都是圍繞趙國必勝服務的,眼下不光是大臣反對,就連趙括的親生父母也持反對意見,難道用趙括真的錯了嗎?“夫人之言,寡人定當好好思量,但這般國家大事,尚需與大臣議一議方可。”

“王上,妾身之言可供王上參考,趙括堪為大將與否,就看王上心意。不過妾身有一不情之請,還望王上應允。”

“夫人可直言不諱。”

“若王上最后仍派趙括為將,趙括不能勝任大將軍之職或長平打了敗仗,還望王上不要遷怒我趙家,我趙家百十口老小免遭處罰,您看可否?”趙母一臉委屈,請求道。趙王聽到此處,心中大是不悅,趙括為國請命,即將征戰沙場,母親卻背地如此詆毀自己的兒子,竟然還提出這般不知廉恥的混賬話,反觀趙母之言也就心知肚明,說這么多也不過是擔心打了敗仗害怕受到牽連罷了,果然是最毒婦人心,說來說去還是只顧著自己的身家性命,哎,可憐的趙括啊,誰來為你鳴不平也。趙王丹收起心中不悅,“夫人既然如此言語,寡人當然不會責怪于家人,今日之事莫要告知趙括將軍,以免多想。”

“妾身知曉矣,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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