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4章 說不為人知

老酒樓后園門上有個暗栓,天晢不知,同往常見的門一樣開自然開不成,才去爬墻。卻叫從茅房出來的肖雪緣直誤喊小偷,上去就是硬生生拽了下來。好大一股力,天晢摔下來落個四仰朝天。“哎喲,”叫喚。這也難怪,誰叫背著包袱又翻墻!到底無緣吃了一痛,就想起來大罵,卻不知怎的……看著,呆怔了……

銀寶輕功過來,見肖雪緣摔了天晢,手上銀繡劍鞘先出。肖雪緣素不喜后背出襲,眉頭一皺,天晢看在眼里,心里看穿。肖雪緣不看銀寶出的劍鞘,提腳一記飛石,打了劍鞘回去找銀寶,銀寶空翻幾個跟斗,才把劍鞘收住,沒有傷到自己。哪里甘心:“好厲害!”就要斗一斗。立馬又輕功過來,抓了肖雪緣的肩膀,叫肖雪緣扭去,直追要害。肖雪緣沒有痛下手去,一來,忽見銀寶是個少年,是個孩子,二來,天晢不知何時站起來,生生拉住。銀寶才和肖雪緣照了個正面,這一見,也是吃驚。

“阿鐺,阿鐺,是我!你回來了?”天晢癡念道。

肖雪緣大驚,抽身去退了兩步:“認錯人了,我是肖雪緣。”

天晢納然:“肖雪緣?我是天晢,阿鐺,你不認得我?”

肖雪緣不認得,同時看到天晢身后,那是個熟悉的身影。肖雪緣喊著過去:“李曉先生?”和剛才神情冷然,判若兩人。

“雪緣姑娘。”李予明也道。

“你在這兒?”肖雪緣問起。

“雪緣姑娘也在這兒?”李予明也問起。

“嗯,我跟姐姐就跟在你們后面。”肖雪緣道。

“你們跟在我后面?”這讓李予明很詫異。見肖雪緣沉默,李予明又道:“那你姐姐呢?”

肖雪緣搖了搖頭,有一點委屈。“我把姐姐丟了……”李予明一聽,知道有事。馬上又道:“什么事,你慢慢說。”這里,李予明同肖雪緣往大堂去了。

天晢銀寶雙雙被遺忘,銀寶看了一眼天晢,天晢還道:“不會的,怎么會不是?你從后面招她,她一瞬神情變化冷漠,不是阿鐺是誰?阿鐺不喜背后襲人,不喜生人親近,她方才,分明就是阿鐺,她生氣和阿鐺一模一樣。”銀寶知道天晢是不會走了,拿上地上的包袱,拍了拍塵土過來道:“走了,跟去看看就都知道了。”天晢任銀寶帶著,慢慢也走去大堂,天晢漸收了感情流露,回了從前的神態(tài)。

大堂,毛二也起來,早起要做一件事就是把大堂的桌凳擦了個遍,和羅橙一起。羅藍則掃起了地。穆爭跟著李予明肖雪緣坐在了大圓桌上,還有天晢同銀寶。穆爭不曾抬頭,聽著肖雪緣說完那番話,只是暗想道:原來在莊家鎮(zhèn)我和兄長早走,碰到那故意帶我們繞遠路的車夫反倒為我們避去一災禍。同時,毛二打濕抹布又過來:“你們來時遇到這么可怕的事啊!”羅藍也來:“臨都城外面一向太平,從未聽說過這種事。”毛二接道:“要么怎么說你是閨女?這事我就聽過。”正當肖雪緣想問問,卻是羅藍又道:“他知道的?都不知道哪年的事!那外面的戲文我們聽過的不曾聽過的,都在他腦子里,你千萬別把他的話聽真。”這在告訴肖雪緣。毛二一邊忙活,聽羅藍這樣說,不由難服氣:“我現在說一句就是千真萬確的!他叫羅藍,那是他姐姐羅橙,我叫毛二這兒的伙計。怎么樣?”這么問著,把羅藍逗得笑不停。銀寶也覺好笑,覺得這兩人蠻有趣。可不是,這兩人是在互相打趣!天晢搶著來:“我叫天晢。天地的天!晢晢的晢!你叫肖雪緣?”天晢只對了肖雪緣一人。晢晢啊!毛二并不知道!原本是悄悄兩人的對話,卻讓毛二闖了出來:“怪名!”天晢又道:“哪里怪了?呵呵……”天晢對肖雪緣笑著,還道:“他叫銀寶。”銀寶揮手:“雪緣姐姐,我年紀小,我能這樣叫你吧?”銀寶生的清爽,又正是少年風流,肖雪緣瞧在眼里倒也幾分喜歡。這里又道:“我叫肖雪緣,謝謝你們昨天的照顧。”“這丫頭瘋了。”羅橙說著羅藍,也過來:“你是我們館長的朋友,不必要謝!我們都是舉手之勞。”大堂的事盡做完了。這時,看盡一桌的人,肖雪緣才記起李陽來,“奇怪,剛才就沒見到他。”剛這么想,樓上就傳下來腳步,眾人都等了一會,見是包來。包來先叫了羅藍:“羅藍,蘇梅姑娘今早上不得空,沒來,早飯還是麻煩你們了。”

羅藍一本正經道:“昨天蘇梅姐讓人跟我們說了,我們已經燒了一鍋開水,大家早上吃面條。”毛二抱怨:“啊,又煮面條?你們姐妹倆就不會煮點別的。”羅藍回道:“想吃別的,自己煮去!”這和羅橙就往后面廚房去了。

包來才過來:“雪緣姑娘,你和他們一塊吃了飯再休息一會,阿陽說衙門的人下午會來,請你耐心等等。”

肖雪緣答應并問:“他不吃飯嗎?”

包來道:“昨夜沒睡好!他說他困極了,已經睡下了。”后又對天晢李予明幾人道:“至于你們四個,既留下來,那我就把你們交給毛二,毛二你教會他們該做什么。”毛二道:“我一個人?”說話賬臺里老先生也來了,包來隨著過去:“錢德叔來了?”錢德叔應:“哎,楊老,牛一,小魚子,都到廚房了,朱姐兒正洗菜。”肖雪緣對李予明驚訝:“先生怎么也?”李予明道:“雪緣姑娘,這以后你叫我予明如何?”肖雪緣想了想:“那,予明先生。”包來見這邊還沒動,又叫毛二:“毛二你還不帶他們三個去把二樓雅間三樓望涼小坐打掃一遍,吃飯前要做完做不完就延遲吃飯。”這又叫李予明:“你,進去。”包來喜惡都在臉上,肖雪緣心里再一咯噔。這少年真是直性,毫不藏掖。但是這樣看,似乎這里人并不知道予明先生是李陽的哥哥。在情在理,肖雪緣不禁有點責怪李陽。

天晢看包來一臉神色,想想自己昨日是怎么留下,這管事必定對自己存了嫌惡,反正天晢不介呼。倒是肖雪緣,天晢心里十分牽蕩,落不下來。跟著毛二和銀寶穆爭一起去二樓,天晢還在想:為何阿鐺成了肖雪緣?為何不認得我?

老酒樓又是一天迎來送往,外面太陽高照,卻不知什么地處?小房昏暗,一張供桌,供桌上水果糕茶,看起來都還新鮮可口。這供桌供的不是神佛,而是蜷縮在這里低低哭鳴的人兒們。

肖雪姻沒有哭涕,安靜的抱著自己坐在一邊,眼前即將醒來的黃衣還沒睜眼,就先覺后頸一陣生疼,下意抬手托著。待清醒全了,黃衣徑到門前,毫不客氣連拍大罵:“哎!你們給我開門吶!喂,王八蛋!你們要是再不開門,我非罵的你們夜夢不寧。”罵著,還提腳踹了兩下門,任外面的鎖鏈晃蕩晃蕩的響,黃衣才喘了口氣。

肖雪姻勸道:“你還是不要太吵,他們會再把你打暈的。”

聽話,黃衣果然安分了一些,但還是在罵:“王八蛋,別讓我出去,否則我不拆了這里,要你們好看。”一邊罵一邊解下長發(fā),然后喊了一句:“別哭了。”頓時,真的安靜下來了,沒有人再嗚一聲。

肖雪姻看著:“原來你也是……”言下之意,也是個女子。

黃衣坐下就在肖雪姻對面:“我不是女的,他們已經把我殺了,”而后看著肖雪姻,一根木簪盤攏一頭烏發(fā)。定定道:“你倒是安靜,不像她們。”說這話時,黃衣也溫和下來。

“起碼現在是安全的。”肖雪姻說道。

那邊,一個歇停的姑娘也道:“我這也是怕,”然后,挪了過來:“可以和你們坐一塊嗎?”姑娘又道:“我叫柯巧。”

黃衣道:“你也不膽小嗎?都問名字了?”

“我姓肖,我叫雪姻。”

聽到這個名字,黃衣愣了一刻,就這一刻,所有姑娘都過來了。“我叫戚雙。”“我叫高丫。”“我叫奚年。”“我叫一月。”“金椒。”如椒似火一樣的女兒。

黃衣才道:“我叫百合,雪姻姐姐,你哪里人?”百合很兇,有時候。

肖雪姻道:“江寧城人。”

百合挺開心:“我也是江寧城人。”

柯巧又問:“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沒人能回答。

戚雙道:“不管是什么地方,要是能跑出去就好了。”

肖雪姻把想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困在這屋里,沒有什么辦法,但是要能出去,一定可以混亂逃跑,不過一個人不行,要我們所有人一起跑,才有可能一個跑的掉,只要能跑掉一個,到衙門,到時大家都能得救。”

百合贊同:“姐姐說的沒錯,要出去就要靠自己。”

“能行嗎?”奚年后怕的問道。

戚雙首先伸出手去:“行不行,我同意,有不敢的,只希望看在大家一起落難的份上,別聲張。”

柯巧接著:“我也同意,莫名其妙被關來這里,我不要任宰。”

高丫道:“沒錯,算我一個。”

一月也加入:“我也同意。”

看大家都這樣,奚年終于也道:“大家一起,我,我也不怕。”

金椒同意,百合和肖雪姻相繼也把手搭上去。

肖雪姻道:“現在我們就等,等他們來帶我們出去,出去之后,大家留意四周,只要能跑,我們就打一個號,咱們大家一起跑,不但要一起跑還要分開跑,千萬別怕,一定要跑出去一個。”

奚年問道:“他們會帶我們出去嗎?”

戚雙道:“會的,不然你想他們把我們喂肥,像豬那樣宰了吃?”

“啊?”奚年信以為真。

戚雙又道:“我現在想他們要把我們一個一個帶出去就難逃了。”大家聽了,都一同惆悵起來。

百合道:“總之,祝我們好運!”

柯巧小小不安:“不知道等多久?”

金椒說了句:“快了。”

各人心里緊張,一月看大家面色:“既然要跑,要吃點東西,空著肚子怎么行?我看那里水果還可吃得。”

肖雪姻同意:“極是。”

百合馬上起來:“那還等什么?直接過去吃啊!姐姐你吃香蕉還是蘋果?”戚雙,柯巧都趕到前面。

“哎,給我留個梨。”是高丫的叫聲。

外面,守衛(wèi)回來。不知怎么回事,里面一下活鬧起來,沒聽到哭聲,頓時不敢相信,趴在門上聽了一會,瘦的道:“哎,奇怪啊!他們不哭了?笑嘻嘻的好像還吃東西。”

高的不稀奇:“這叫盲目樂觀!大概知道自己日子到頭了。”

“嘿,”瘦的笑著。

高的盯著瘦的半個手臂問:“瘦子,你手臂怎么樣了?”

瘦子活動兩下:“高子放心,沒大礙,不過那丫頭卻是我小看了。嘿!到底還是叫何娘知道。這女人,也太謹慎,叫咱們連茶鋪燒了還留這兒看著。”瘦子抱怨心不甘情不愿。

高子明白,露牙道:“瘦子,沒關系,過了這兩日風平浪靜,咱們還是能出去。”

“那你還在擔心什么?”瘦子看出來高子還另外有一層擔憂。

高子不確定道:“那丫頭,傷你那一招好像是刑弈的二總管爪王阿飛的名招。”

葉沙綠影,小院屋外,瘦子驚愣:“不會吧!”又摸著自己肩膀后怕起來:“何娘能認出來?”

高子搖頭:“不會,勁道淺,何況何娘什么時候正眼看過你!”

瘦子才放心下來:“哦,也是。”只要是何娘不知,管他是誰什么人!瘦子又想到一事:“那吃破咱睡藥的丫頭,咱沒跟何娘說呀。”光聽一個丫頭會武功,何娘就大發(fā)脾氣,再冒出一個?高子想了想:“不要緊。”這個地方,恁是誰也折騰不翻。

老酒樓后園,青草地上,藍紫裙衣,高貴玉潔,徘徊而來,眼探那兩間連平房,忽而站定,不知想到什么。羅藍笑盈盈坐井上收疊衣裳,藍紫裙衣最終過來:“羅藍,”叫道。

“蘇梅姐,”羅藍抬頭,蘇梅指著問:“你這是?”

羅藍直道:“雪緣姑娘的,館長朋友,昨日你不在,她是來找館長幫忙的。”

“吱呀,”蘇梅聞聲,肖雪緣剛好起來,一開門,就見羅藍。羅藍道:“就是她。”

蘇梅看,由不得自己承認,眼里人是個美坯子,嫉妒在心里直燒上頭,不敢再望。肖雪緣見著羅藍跑過來:“羅藍姑娘。”

羅藍起來遞過衣服:“雪緣姑娘,剛巧你醒了,這些你的衣服,全洗凈曬干了。”

肖雪緣謝道:“謝謝你羅藍姑娘,有勞了。”

羅藍非常活波:“謝我?別!感謝的人是我才是,我該謝你!我照顧你,給你洗衣服,帶你吃飯,這些都是館長特意請我做的,我是他的伙計,不是他的丫頭,他特意請我干了這些,得另外給我一份錢,你明白吧!”說著,挽起蘇梅又道:“給你介紹,這位我姐姐的好朋友蘇梅,我們館里唯一的廚娘子,我們這兒有四個大廚。”羅藍有心吹捧,上面羅藍用的“特意”刺著了蘇梅的耳。是蘇梅雖笑著,肖雪緣看到勉強,奈何羅藍說話本就有些戲謔,一個只說說,肖雪緣也因為姐姐,無暇其他,一個就聽聽。羅藍那樣,也不知像了誰?

肖雪緣道:“我叫肖雪緣。”

羅藍上前一步:“正好,你快把衣服放到屋里,館長正在前面吃飯,你睡醒來,想也是餓了。”

肖雪緣笑笑:“你一說我還真覺得。”轉身回屋放了衣裳。

大堂,李陽坐圓桌上,兩盤小菜,一碗米飯,吃的正香。穆爭倚著賬臺,李予明在賬臺里同錢德叔一塊,錢德叔正教:“這賬,要這么看,這樣記……”天晢懶懶的撿桌上碗碟,銀寶唰唰三下便擦了兩張桌子。包來也收了一盆下樓來往后面去了,毛二午飯才吃,剛打了碗米飯坐下。外面,兩位差爺進來。“是侯龍兩位差爺來了。”毛二嚷著,就要去沏壺茶來。李陽拉住:“吃飯。”毛二才見,穆爭已經去了。

侯龍二人進來:“李館長,這才吃飯吶!”

李陽迎道:“兩位差爺吃了沒有,不如坐下一起?”

侯龍二人坐下:“坐是要坐,飯就不吃了,我們兄弟都匆忙吃過的,”看著店里又問:“雪緣姑娘在嗎?”

毛二響應:“睡到現在也該醒了,我去叫她。”

侯龍二人拉道:“哎,不叫也好。”跟著道:“李陽館長,雪緣姑娘說的茶鋪,我們已經去過了,已經燒了。”

“燒了?”李陽吃驚。

二人再道:“是,不但燒了,還蓋了一層灰,不是龍看的仔細,我們兄弟恐怕要在那里多兜幾個圈子,要沒蛛絲馬跡還要懷疑雪緣姑娘是不是給我們弄錯了。”說話,穆爭已經上了茶,給二人一人倒了一杯。

“他們警惕性這么高!”李陽質疑。

侯龍聽來微有些吃驚,二人各飲了一口茶,龍道:“還好我發(fā)現,其實,在雪緣姑娘沒來之前,衙門記錄在案的女子失蹤也有兩三起,都是從別的地方來投靠親戚,這些女子有寄了信來,遲遲不見人,才有親戚在衙門里掛了案,我們有調查,發(fā)現還有不少這樣的女子在臨都城附近莫名失蹤,可能是沒有家人報案,所以衙門也不知情,后來,雪緣姑娘來了,我們這才重新有了一點線索,但是現在這樣看來……”龍不想說這線索要斷。

龍嘆了口氣,跟著道:“我們另一撥兄弟拿雪緣姑娘畫的畫像,在城里面又找了一遍結果和李陽館長一樣沒找到,這時,候就想,例查幾個青樓,只發(fā)現家人買賣的,有合同在,不是強擄,我們也當時不好多管。”龍說著一臉沉重,手里還握著那幅畫,候按龍肩膀叫龍釋懷。

天晢忽然過來:“這畫像也讓我看看,說不定也見過畫里人。”說話,已經搶了龍手上的畫看起來,龍只哎了一聲,也任由去了。銀寶見著不怪,天晢哪里是看這畫里的人,天晢是聽這畫是肖雪緣畫的。果然,天晢愣神片刻:“簡直就是!”龍一聽,剛要問天晢是否在哪里見過,不防天晢猛然道:“天女下凡。”候斥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搗亂的。”天晢不理會,也沒人叫,直接坐了下來。李陽再道:“去年有幾個地方,旱災,水災,時疫,這些地方的人,有親戚在外面的都被親戚接濟,臨都城也有不少。”

包來正這時也坐下來:“那又怎樣?”

侯道:“失蹤的都是外地女子,這些女子一旦失蹤,沒辦法查起。”候臉上陰霾,同龍方才一樣,抬頭想換口氣,只見羅藍挨著蘇梅,肖雪緣站在一旁。

包來還道:“雪緣姑娘就逃出來了。”

侯沒說話,龍道:“剛才不是說茶鋪已經給燒了,所以雪緣姑娘說的地方現在也……”候拿手肘碰龍,龍看著候,也抬頭,大家才看到是不知何時站那里的肖雪緣。

肖雪緣手里捧著飯,幾乎一步跨過來:“怎么會這樣?那我姐姐還能不能找到?”問著侯龍,侯龍二人相看一眼,一時不知說什么來安慰。

天晢起身,叫肖雪緣坐下,讓出位子挨著又再坐下。肖雪緣是坐下,卻是一副六神無主。穆爭問道:“茶鋪雖燒了,在臨都城外有這么一間茶鋪,難道官府一點都不知道?”龍交代道:“怎么會不知道呢?是實在沒想到罷了!那兩個人一個家里有老母親,一個有病媳婦,都是本本分分老實巴交的人,從沒干過壞事,誰知道會干這種事。”肖雪緣黯然:“那是沒辦法了?”“也不是沒辦法!”聽李陽道,便一心看著:“你一逃出來茶鋪就沒了,想來他們有一伙人,而且警惕性很高。一伙人,離不開吃住,吃靠營生,住要地方,只是隱蔽在臨都城某處還不為人知!”侯龍二人再聽,更是吃驚!這些認同是多少個有經驗的衙差一起討論出來的,在這個年輕人面前卻如透明一般,直接被點了出來,僅僅就在二人給的那點敘述,那不過是對尋找肖雪姻無果的一番交代罷了。

李予明一旁留心,銀寶也閑閑坐下,天晢帶某些故意道:“都不為人知了還說出來有什么用?”

候道:“李陽館長說的,是不為一般人知道。我們衙門也曾討論,確定臨都城里有人在干不法勾當,本來這些不應該對你們說,但是李陽館長一眼看穿,我也想問問,李陽館長可是還有什么想法?”候比龍大上幾歲,行事往往豁達。

候率性,李陽也不繞彎直道:“哦,只是覺得地方是人去的,就像賀……”李陽忽然停了,想到一件事,心里一下撞開。

包來接上:“你是說賀莊?”

李予明一旁沒做聲,現在奇道:“賀莊是什么地方?”

龍早見賬臺里有個讀書人,龍喜歡和讀書人說話,答道:“是商家的黑市買賣,在那里只要有價錢,不管買什么賣什么都可以,甚至某些看似不經意的東西會賣到天價。”

穆爭把話更打岔了些:“那不知館長在黑市里買賣了些什么?”包來不喜穆爭這說話的口氣,皺了眉頭。

侯截道:“可他們不會把女子拿到黑市里面賣,這在官府面前太明目張膽了。”

李陽說回上面:“賀莊是一個地方,地方是人去,當賣的人到賀莊,喝酒的人去酒館,喝茶的人去茶館,聽曲的人去樂坊,有一天,喝酒的人不再去酒館,但他依然在喝酒,而你又不知道他在哪里喝酒,也許他找到了一個新的喝酒的地方。”

龍很機靈,當即明白:“我明白李陽館長的意思了,也是說找新的酒館可以跟著喝酒的人去?把這些失蹤的女子看做酒,那他們就在新的酒館里。但是如果就沒有這個酒館呢?就像江洋大盜,他們劫了財都往自己家里搬,這又如何?”

李陽又道:“那何苦專挑外來人?臨都城里面不是更方便?”

龍再次明白道:“他們也想避開官府。”

李陽同意。龍道:“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李陽館長是怎么知道那是一伙人?不是一個人?又怎么肯定是在臨都城里面,不是臨都城外面幾個鄰近的城鎮(zhèn)。雪緣姑娘出事的地方,可是在中位。”

李陽道:“這個簡單,一個人來無影去無蹤,沒什么顧慮,至于鄰近幾個城鎮(zhèn),別說養(yǎng)一伙人,就是花天酒地說也說不起。”龍心服口服。

天晢漫不經心也認真起來:“有意思,喝酒的人要怎么找?總不能跟著每個喝酒的人去?萬一不是那個酒館,這酒館也有很多個,今天這里明天那里,很正常。”

李陽又道:“也許,不妨可以打探看常去煙花之地的貴人或是大富之人,一定是貴人或是大富之人才能去得,打探一下他們的行蹤,可以根據他們常去的那些地方已經有多久他們沒有去了,也就可以確定他們是不是已經有了一個新的地方。那樣,就可以跟人。”

一時,靜了下來,還是龍先反應過來:“我這就回衙門去。”候跟著也:“哎,等等我,我也該回去了,李陽館長,我會按照你說的,先查一遍,如果真有那么一兩條線索出來,雪緣姑娘,我會再通知你的。”

毛二聽了一飯的功夫,此時方道:“哎,館長,我這兒有好多花腸子老爺和花心小爺的事兒,你們是不是想聽這個?”

差爺走了,羅藍才敢大氣兒:“是啊,毛二是姑婆首座,無論什么卦聞,他絕對是一清二楚。”

羅藍的話叫毛二聽來猶有意味,先認是褒,沾喜道:“你好比說上街的那老四號的紅霞錦段掌柜,他有一天從香樓回去,被他的夫人趕回了店里,據說就一直在店里,規(guī)規(guī)矩矩,再也沒出過店門,秦獅堂的少堂主秦洛騎,年紀輕輕,不思作為,只好女人,據說這回摔了跟頭,得病了,哎!還有館長你,呃,”毛二打了個嗝兒,坐上人聽到李陽都望著李陽,李陽被眾目盯的有些燥熱,毛二才道:“館長,和你一向交好的王大土也足有半年多沒去萬紫樓了。”毛二還是有些哽,逼著自己吞了口吐水。

李陽閑閑道:“你說就說,帶我干什么?”

羅藍挺身道:“就是,帶館長干嘛?館長正經人!你這亂七八糟一堆,當這么多人面,你也好意思沒一點紅。”

毛二想當然:“我是覺得館長和王大土那么好的關系,王大土半年多都沒去萬紫樓館長也該去關心關心,要是王大土真有好的,館長還能沾光呢。”毛二一面說,一面起身倒了水喝,嗝不打了,末了的話,越說聲越低,李予明聽的清楚。

忽來道:“毛二兄弟說的極是,你既有這么個關系,不妨看看去,雪緣姑娘可做個丫頭跟在后面,一起見見,挺好。”

李陽明白:“我哪來什么丫頭?”還想道:“丫頭也不合適!”

穆爭想道:“車夫行啊,出門坐車,我就是車夫的命!”

肖雪緣靜了許久,此時搶道:“我可以扮成車夫的,我知道你們是要找我姐姐,你們一直都在說找我姐姐,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換身衣服。”

天晢叫道:“哎……等等,我這個隨從,銀寶,輕功非常好,讓他暗里跟著你吧?我也……你們兩個一起……也許他還能意外幫忙!”天晢把放心的話改道。

因見銀寶尚年少,肖雪緣又一慣喜歡照顧小的,遵問:“可以嗎?”

銀寶道:“我沒問題。”看著李陽。

李陽道:“黃昏出門。”

羅藍又來:“我們館長做事周全,雪緣姑娘天生麗質,要化黑一些才像。”羅藍推著肖雪緣走過蘇梅面前。

肖雪緣也道:“羅藍提醒的是,我在茶鋪里就是被認了出來。”

“天晢,過來幫忙。”毛二叫道,是要收拾自己剛吃過飯的桌子,穆爭主動過來:“我來吧!”

李陽去問蘇梅:“家里沒事吧?”

蘇梅看著李陽:“沒事。”眼里道不盡的迷離,可惜李陽不是肖雪緣,看不見。

夜落下來,王宅里,李陽同一個胖福的人下棋,這人臉方頭大,身上的肉像勻稱堆起來的,十分和諧。這就是王大土了!在臨都城,王大土是和沈家江家并頭的三條地龍,王大土四代都和黑白兩道有數不清糾不明的關系。屋里,剛點上夜燈,又一個家從專門挑了燈送了過來,放在邊上。又把兩個人喝的茶水換了,另外端了盤吃食上來。兩人落子,落子回聲。

過了一會,王大土按捺不住了:“李兄弟今天可得閑了?入夜了還在我這兒下棋。”

李陽道:“是啊,吃飯的時辰還早吶!”一面說起:“我家中最近丟了珠子,到處找不到,怕是掉煙花之地叫人拿去。”

王大土緩道:“哦?原來李兄弟是丟了東西在我這兒煩悶!什么叫被煙花里人拿去,李兄弟一向不曾沾煙花之地,真煙花里人拿去,李兄弟也該出門找才是。”

李陽道:“煙花之地找了一通,已然迷了路,才到王大哥這里來,請王大哥解悶,還好王大哥沒嫌棄沒拒之門外。”

王大土再道:“解悶,呵呵這詞學問,你許是想要個姐們吧?又看不上這臨都城里看慣的姑娘想要個新鮮的?是不是?”

李陽道:“王大哥好風趣!”

王大土再道:“不是我風趣,是李兄弟你風趣!我沒把你拒之門外,你卻投錯了門。”

李陽又道:“怎會?王大哥這里門門有道,臨都城誰人不知,王大哥最善得人緣。”

王大土笑問:“真話?”

李陽道:“千真。”

王大土再問:“東西貴重?”

李陽道:“貴重無比!”

王大土把白棋子一撂:“好,你既叫我一聲王大哥,王大哥就帶你去解悶!咱不下了,大富。”

“哎。”剛才那個家從進來:“爺,可是李爺要回了?我送送?”

王大土道:“送什么送?今兒個李爺要跟我一塊兒出去,備車。”

大富支掩:“這……”

王大土道:“這什么這?還不快去。”

“哎。”大富應著,溜了出去。

王大土起身,李陽跟著,王大土道:“兄弟先請,我回屋換身衣服。”

李陽同道:“王大哥請。”

王大土要換身衣,讓李陽先請,肖雪緣化裝成車夫,坐在馬上,見有人近了,揉了揉眼睛,李陽還是瞧見問:“怎么了?”

肖雪緣道:“沒什么!”這還道:“害怕。怕我遲了,姐姐有個長短。怕姐姐受傷,我遲遲才來。”李陽知道,肖雪緣明白,白日說的雖都是無意啞迷,也不能盡逃人耳目。若肖雪姻真落在煙花之地,此刻去救是否遲了?

過了一會,李陽才上馬車,笑著:“是么?我倒是替抓他的人擔心,你姐姐!天下第一神針大夫的孫女兒,誰見著都頭疼!”李陽故意打了個悚顫。

“你這人……”肖雪緣不知拿什么話說下去了,雖然那不是什么安慰話。可是……是有道理的。是啊!應該相信姐姐的機智和聰明,該往好處想,姐姐會化險為夷,會平安無事。

王大土來了,站在自己的馬車上看見肖雪緣問里面李陽:“李兄弟,很少見你乘馬車出來,你這車夫以前沒見過。”

車上掛著兩盞燈,李陽道:“店里最近招來幾個伙計,我也帶出來跑跑。”又對肖雪緣道:“元宵,跟著王大哥的車走。”

肖雪緣聲色一改:“哎。”作了個男聲。李陽聽著還真有那么幾分像,心里也想:王大土要帶我去的地方,是萬紫樓還是?算了,只能等到了知道。

天剛黑下來,小屋鎖鏈震蕩,有人開門。屋里幾個姑娘心跳不由都快了起來,肖雪姻低聲說了句:“別怕。”眾人依言,都在心里定了定,現在正是齊心協(xié)力!

門開了,一個婦人進來,帶四個點燈隨從,都是個子不大高的男人,婦人悍道:“全部帶走。”

幾個姑娘團在一起,四個執(zhí)燈人前后兩個,婦人走在最前面,另有一個毀了相貌的丫頭在前掌燈。姑娘們稍稍適應了一下,依言各自觀望起周圍。現在在的地方,是一個院子有四個去向,前后左右,婦人帶著往前,后面靠的也許是最近出去的門,左右不知通到哪里,圍墻不高,若是有機會一個人躲著也是可以翻出去。“現在,分開跑。”

聞言,姑娘們沖開四人包圍,分別往自己最近的那個方向跑了,百合緊跟著肖雪姻,喊話不是這二人。四個執(zhí)燈只呆了一瞬,立馬飛奔了出去,百合和肖雪姻被攔了下來,婦人也緊在其后,上前就要兩巴掌落肖雪姻身上:“好哇,你們還敢串通跑?”百合替肖雪姻擋下,怒目圓圓,瞪著婦人。肖雪姻問:“你沒事吧!”百合搖搖頭:“為姐姐,妹妹應該的。”肖雪姻奇怪,這里已毫無希望。

高丫戚雙雙雙往后,眼見到門,執(zhí)燈人也追來,卻忽然不屑再追,像立定一樣站住那里沒有要動。兩人不明白,開了門后,看到一個面煞的人,當即嚇退了回來。柯巧奚年跑出去,執(zhí)燈人也很快追了上來,奚年看著前面,邊跑邊道:“柯巧,你一定要跑出去,千萬別停。”隨后,奚年轉身往回跑,柯巧遲滯:“哎,”看到奚年撞到那個執(zhí)燈人身上,一把抱住,眼里一熱,明白了。猛勁兒的往前,兜了幾個彎,跑了一陣,四處都安靜下來。想想奚年,這膽小的丫頭,論起勇氣也不比一般人差。忽然天空一束煙火,柯巧看到墻邊一棵樹,樹丫兒伸到外邊,柯巧生長鄉(xiāng)野,上樹自來會。明亮屋子里,一聲焰火,一個長相嬌滴的婦人端著茶碗正要飲用,警覺問道:“誰放的焰火?”旁邊立著的一個中年男子應上:“我去查看。”柯巧兩下三下,便過到了墻外。這里荒山,柯巧呆了。聽到里面金屬飛撞,柯巧不敢遲疑,順著一條下山路,跑去。柯巧當然不知道,自己翻墻被人發(fā)現,只是發(fā)現的人瞬間讓一枚旋釘穿了脊髓而死。

金椒最后被執(zhí)燈人給帶了回去,直接帶到肖雪姻,百合,奚年,高丫,戚雙現在在的地方——湯池。

“好丫頭,這么能跑。”還是那個婦人,泄憤的把金椒往湯池里一推,繼續(xù)道:“跑呀,你們還能跑,不是很會跑嗎?”一連又推了三個下去,奚年,高丫,戚雙,婦人繼續(xù):“跑了一個,也救不了你們,一個時辰,你們都要完。”百合和肖雪姻先后被推了下來。百合水中撒氣道:“哈哈,我們可是跑了兩個人。”

婦人本就這么不解恨,百合這么說,自然叫嚷道:“住嘴!”又道:“把她們衣裳給我剝了,替她們沐浴更衣。”

四個執(zhí)燈人上前,容非的丫頭提道:“管大娘,這些姑娘都是處子,若是不小心傷了,怕影響今晚的價錢。”

管大娘還氣道:“那又怎樣?你說的在理,我這口氣難平。”氣悶胸前,管大娘深呼吸一口,還是妥讓:“姑且放一馬,這個地方,只有一個出口,我限你們一盞茶的功夫,洗好了換上這些衣服出來,你們最好聽話,不然我叫他們動手。”管大娘指著四個執(zhí)燈人。說罷,帶上他們出去。

“怎么辦?”是奚年問。

“只有照做了。”是肖雪姻答應。

百合皺眉頭:“我可不想穿她們的衣服,像睡覺穿的,只有一件。”這么短短相處,肖雪姻已經看出來,百合是個嬌生慣養(yǎng)人家的女兒。能夠嬌生慣養(yǎng),家世應該不錯。肖雪姻不管這些,當下捧了池水,往百合臉上一湊。“喔,”肖雪姻知覺灼燙,百合的臉大概紅了。百合又驚,那一觸,也是有些疼痛,嘴里雖嚷卻不敢大聲,怕肖雪姻聽著難過。百合還道:“我沒事,一點都不痛。”肖雪姻知道:“怎么會不痛,你只是忍著罷了。”還道:“謝謝你!”百合笑著:“謝什么,我們都是同患難了,以后我們不要說謝謝了。”百合在心里還挺開心。

“還蠻好看。”是金椒說道。金椒不知何時已背著眾人換了衣服,是一件火色的艷麗的,和金椒穿來的衣裳有些相似。見眾人詫異看著,金椒又道:“我不跟你們謙讓,這衣服挺適合我。”隨后又道:“我覺得,你們要不想他們動手,最好就像那位姑娘說的,照做。一盞茶,快的很。”奚年,高丫相顧望了望。戚雙下了決心,拿了一件冰藍的。

茶碗摔地,還是那個屋里,婦人青白著臉喝訓:“一高一瘦大意放走一個也就罷了,你們也這么不小心,湯池那邊現在誰看著?”

“何娘,那邊孫管事現在看著,還有大春二夏三秋四冬。”是管大娘帶著容非的丫頭來回話。

何娘想了一會:“那個焰火……”想到那個焰火,何娘又道:“那丫頭跑掉,恐怕不簡單,我們這里混了人進來,你們要多加注意,今晚格外小心。”何娘又叫:“高知,”外面聽叫進來一人,何娘道:“你去通知其他人,今天是少堂主二十生辰,我不想出什么事,還有,少堂主請了幾個朋友,想是快要來了,你去告訴順娘好好招待,特別是他們里的那位小舅爺,千萬不可怠慢。”

高知道:“何娘放心,我這就去。”

高知前面出去,不多時,還是那中年男子進來,后面跟著肖雪姻,百合,戚雙,高丫,奚年,金椒,四執(zhí)燈人一春二夏三秋四冬在后。肖雪姻身上一件桃紅裙,百合鳳紅裙,奚年一身冰青,高丫著蘭。

男子進來叫了一聲:“何娘,”

何娘回了一聲:“孫二哥,”

百合嗤了一聲:“何娘,孫二哥,你們自己人有什么好說話的?看樣子是這里的頭,能不能先告訴本姑娘,大費周章的把本姑娘請到這里來是要干什么?”百合敢如此囂張,叫高丫,奚年心下十分佩服又是擔心。

管大娘道:“要干什么,你待會就知道了。”

何娘擺手:“不必理她,”一眼看過,到肖雪姻面前站定:“這個,我?guī)У狡叻浚銈冊偬粢粋€出來先留著,其余人都帶到燕首堂。”

“是。”管大娘應著。

“不行,”百合一把推到,另一只手拉住肖雪姻:“哎,你不理我也就算了,憑什么我們一塊進來,她能被帶到七房,我也要去。”

何娘只道:“這丫頭太吵了,綁了堵嘴,給她們上妝,今晚貴客已經陸續(xù)來了。”話說完時,百合已經被兩個執(zhí)燈人按住,另兩個執(zhí)燈人,一個往百合嘴里塞布,另一個把繩子往百合身上套,何娘始終沒看一眼,直拉了肖雪姻走,肖雪姻眼見百合掙扎,只能道:“小心,保重。”

“哼,小心也沒用,你們要不聽我們的敢耍花樣,有的是苦頭吃。”身后,管大娘的話。肖雪姻直覺有一雙雙寒栗的眼睛,戚雙,奚年,高丫,各自緊張,又不安的目送肖雪姻。

肖雪姻被何娘推進七房,七房的門瞬間帶上,肖雪姻靜了一會,猛然,聞到暖香里一股異樣,肖雪姻捂上嘴鼻,掀開香爐,心里暗驚:醉人草。當即拿桌上茶壺把香坐滅了。隨著,四處望了望,這屋子里銀盞玉液還真有。肖雪姻拿起一銀壺,往袖上潑,然后放口鼻上,隨著便把那銀壺擲到地上,任酒流出,直等房里香味消盡。屋子沒有窗,一高一瘦在吃肖雪緣的虧上,大略告訴何娘,有個丫頭會武功掉以輕心才叫跑的,并沒有提到肖雪姻先看破的茶有藥。

主站蜘蛛池模板: 类乌齐县| 扶余县| 四川省| 天峻县| 新民市| 五大连池市| 凤庆县| 宣化县| 岢岚县| 林口县| 石家庄市| 高青县| 平泉县| 临城县| 高尔夫| 通江县| 霍州市| 东至县| 永胜县| 屏东市| 曲周县| 安义县| 宾阳县| 延庆县| 贺州市| 开阳县| 临夏市| 阳江市| 简阳市| 五莲县| 永清县| 富阳市| 黄山市| 彭水| 剑河县| 峨边| 大丰市| 琼中| 伊春市| 新余市| 黔江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