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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斬業(yè)刀,刀斬業(yè)

  • 天王行
  • 開某人
  • 3347字
  • 2023-02-21 22:00:00

斬業(yè),一柄奇刀。

它的具體誕生時間已經無法考量,但有一點,絕對誕生于武天皇奪位之前。也就是三百年前,它便已經在古籍中有所記載。

斬盡罪業(yè),卻為護生道途。這柄刀背后的寓意矛盾,曾讓禪宗高僧花費數十年時光也難窺破其秘。殺生與護生,最質樸的道理,最直接的矛盾,盡數體現在這柄刀上。

戒刀,本是不殺之刀。但若真的懷有不殺之念,又何必持刀,何必手持利器。

持刀僧,本身便是矛盾的存在。

這柄刀的鑄造工藝奇特,而功效更是讓人嘆為觀止,說是刀,其實斬業(yè)已經脫離了尋常刀具的范疇,甚至可與傳說中的神器一較高下。若要類比,其它刀刃再鋒利,也不過就是俗物。而斬業(yè),它能感應到持刀者面對的敵人身上的罪孽,罪越深,殺傷力越強。反之,面對無罪之人,斬業(yè)本身不過就是一柄鋒利一點的戒刀罷了。

這樣的能力過于可怕,也過于抽象。何為罪孽,是以人們俗世的道德觀來界定,是以天國的成文律法界定,還是以禪宗提倡的慈悲理論界定,甚至說,還要用上天主教的理論?

難以確定罪孽的定義,但在幾次使用案例中,卻是發(fā)現斬業(yè)在面對曾經犯過殺人,強奸等重罪的人時,能發(fā)揮難以想象的力量。但由于這把刀實在太過詭異,六十年前,當時幾位如來聯合商議,將其封存。

此后,這柄刀已經有數十年未曾見過江湖的腥風血雨,只是在上流人士之間留下了關于它的傳說。只是不知為何,這柄刀會在今日出現在這里。

……

“斬業(yè),呵……”望著秦無常手上的斬業(yè)刀,源獨霞一時竟忘了斷臂之痛,輕笑一聲,緩緩挺直腰板。

“看來傳言不虛,這柄刀是感受到了我罪惡滔天,才會有如此威力吧。”說著,源獨霞轉頭望向還在昏迷之中的莫孤沉,道:“能在如此巧合的時間切入,恰好身處黑色火焰波及的范圍之外,又帶著克制我的兵器,在我一生中最虛弱的時候動手,看來,這是一個專門針對我的殺局啊。哈,可笑我還沉浸在殺人剝皮的快感中,覺得自己毫無后顧之憂,哈……”

輕笑幾聲,源獨霞猛地氣息一短,氣血上涌至喉嚨處。他伸手捂住嘴巴,咳嗽后,移開手掌,掌心是一灘觸目驚心的黑血。

斬業(yè)造成的傷害遠不止斷臂這么簡單,刀氣深入源獨霞的體內,潛伏于他的骨髓之中,一動氣,源獨霞全身似被千刃加深。

“只是想殺我,你加上這柄破刀,還……不夠這個資格。”

陰森的語氣下,是浴血搏殺,拼至最后一滴血的熊熊戰(zhàn)意。源獨霞性格陰狠,但其體內畢竟留著源家一脈相承的天王之血。

他不顧體內傷勢,天王之力再度催動,身形略動之間,赤霞再出。

勁風迎面而來,秦無常面色不變,緊握著刀柄的手掌再次發(fā)力,方圓數十米之內黑色的霜雪落下,氣溫驟降至冰點一下。縱使源獨霞這一擊來勢兇猛,也不由受到影響,速度放緩。

劍直刺,刀揮砍。秦無常是沉淫刀道十余年的大師,甚至無需用眼睛捕捉源獨霞的身影,本能地將斬業(yè)以一記逆袈裟的軌跡斬出,天王之力形成的氣罩在斬業(yè)面前如同薄紙一般,黑色刀芒一閃,護體氣罩登時崩碎。

刀刃入體,源獨霞臉上雖有痛苦之色,但更多的是快意。無論是任何刀鋒,只要刀刃入體,除非能直接將人腰斬,否則決計在瞬間讓刀刃回到手中,刀鋒總會在一瞬間卡在源獨霞的血肉之中。

就是這一瞬的機會,僅剩獨臂的源獨霞絕境反撲,天王之力奔涌的同時,體內經絡都差點承受不住這股力量,面容扭曲的同時,七竅間都有血絲流出。

淡紅色的霞光眼色逐漸變深,最后變得如同血液一般紅得讓人心驚。四周空氣震蕩之間,天王之力化作五道血色霞光,凝聚在源獨霞的五指之上,看起來宛如源獨霞用獨臂從空中抓住一道赤霞之后,硬生生將其撕下一般。

天王印·赤霞耀五方。

天王印是歷代王室子弟對天王之力加以運用后誕生的技能,或者說招式。源獨霞的赤霞流光本是他從百年前先人的一招天王印·赤霞當中領悟出來的變招,只是各方面的未能都不及原版。而赤霞耀五方,這方雖然亦是赤霞的變體,但單論殺傷力,使用同等天王之力的情況下,此招的殺傷力還要略勝一籌。

本來,此招需要用兩手同時催發(fā),一手將天王之力凝成五道赤霞,一手以相反屬性的天王之力加以均衡,最后成招之時巨量的天王之力會被壓縮成一個血色能量球。而如今源獨霞由于自己的大意失去一臂,使出赤霞耀五方也不是完整的招式。

即便如此,這一掌的威力也足夠驚人。隨著五到霞光齊落,秦無常的身影頓時被光芒吞沒,不見行蹤。他所站之處,地面如同蛛網般開裂,飛沙走石,空氣中一道道赤色光紋擴散,四周稍大些的水泥塊盡數遭摧。

但……為何不見任何血跡。

源獨霞瞳孔一縮,似乎是看到什么令他驚恐之物。他緩緩低頭,本來在自己腹部之前的刀柄,如今竟然變成了一截透出身體的刀尖。

他僵硬地偏頭,看到身后持刀的人影。秦無常竟然站在自己身后,剛剛那一招竟然完全落空了。

“怎有……可能。”

呢喃間,秦無常抽出斬業(yè),斬業(yè)留存在源獨霞體內的數道刀氣爆發(fā),黑色刀光透體而出,血從源獨霞身體各處噴灑,將他淋成一個血人,宛如那個被剝皮的孩子。

他緩緩倒地,倒地之前,一個面帶輕佻微笑的人無聲無息地來到他的身邊,用锃亮的皮鞋輕輕掂了掂他的臉。

“精神控制,是你……”源獨霞僅剩的力量支持著他說出這句話。

“對,是我。”不知何時,許學啟已經來到了源獨霞身邊,嘴上叼著一根八六牌子的廉價香煙,煙霧縈繞在他的嘴角。

“你不是……死了……”

“你們又沒有人見過我的真身,我控制一個村民替我殺人,難道很困難嗎?”許學啟反問道。

“哈……哈!”源獨霞想通了某個關隘,他瘋狂地笑著,氣息將嘴邊的碎石吹飛。

“你……混在任無云的隊伍里,用你的能力,迷惑我們……你和我一樣,和我一樣的方法……哈……怪不得我們找不到你……”源獨霞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明明身體已經接近崩潰,眼中竟然還亮著光芒。許學啟搖了搖頭,將煙從嘴邊取下,食指彈了彈煙頭,將幾顆燃燒著的火星彈到源獨霞的身邊。

“你猜的沒錯,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那可真是……遺憾……”說完,源獨霞便昏死過去。但許學啟和秦無常都看出,他其實還未死。

“先是和小弟一戰(zhàn),在被罪焱消耗了大半體力,最后又被克制自己的刀斬成重傷,就這樣居然還沒有死,不愧是天王血脈。”許學啟嘖嘖稱奇,望向秦無常:“你可以動手了,記得把他的頭砍下來,這樣他死得透一點。”

秦無常依舊冷著臉,面無表情,在許學啟離開源獨霞身邊后,他手起刀落,黑色刀芒眼看就要斬下源獨霞的頭顱。

就在此刻,煙塵之間,一道蘊含著慈悲佛氣的氣勁自遠處打來。秦無常刀勢一轉,以刀身護住自己胸口,當下這道蘊含著磅礴力量的氣勁。

他背著這股巨力攜帶著倒退數米,后退的腳步停下之時,氣勁亦同消散。這一擊力道不小,卻似乎不是為了傷敵而來,出招者應該只是想將秦無常擊退。

許學啟緩緩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道:“這種氣息,這種婆媽的招式,是禪宗的人?”

“正是。”

一道溫潤佛光破開彌散的煙塵,一道勻稱的身影踩著佛光,走至許學啟面前。

“法號?”

“阿彌陀佛,貧僧半渡紅塵。”

“何事?”

“貧僧想帶走源施主。”

兩個問題,兩個答案,均指向一個直接的矛盾。秦無常依舊保持沉默,但握著刀柄的手緊了三分,作為師兄,許學啟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許學啟對著秦無常喊道:“老三,別出手,你沒把真正的吃飯家伙帶來,現在你手上的這刀在對上這群吃齋念佛的和尚時,又有什么用?”

說完,他轉頭對著半渡紅塵問道:“為什么?”

“源家畢竟與禪宗有舊,雖然禪宗不涉朝政,但也不能對源家的人見死不救。”

“呵,源家中動了滅佛年頭的人多到數都數不清,到你這里就變成了有舊。若按你的說法,世交是不是得理解成世代交戰(zhàn)。”許學啟冷笑道。雖是嘲諷,但聰明如他,略一思索,便領悟了其中的關竅,道:“可以,但我還需借他一用。”

“嗯?”

半渡紅塵疑惑之間,許學啟抓起源獨霞的腦袋,用手指撥開他閉上的眼皮,目光相對之間,無數信息流沖入他的腦海。他皺著眉頭,半刻之后,才輕笑一聲。

他放下源獨霞的眼皮,手臂抓住他的后頸,一發(fā)力,便將此人扔向半渡紅塵。

半渡紅塵手掌一揮,一股柔力將源獨霞托起,后他將源獨霞背在自己背上,再誦一聲佛號,就此退去。

秦無常看著半渡紅塵離去,又瞥了一眼許學啟。后者道:“我還有事,你先去吧。”

秦無常將斬業(yè)收起,落在地上的封布似乎受到感應,自行飛來。秦無常將斬業(yè)在空中揮舞一圈,封布便將這柄滿是血腥氣息的黑刀包裹。

他轉過身,走向昏倒在地上的莫孤沉,將他抱起后,也很快離開此地,消失在許學啟的視線中。

“云盤山半山西側的亭臺嗎,哈,有意思。”

許學啟笑道,踏著警局的廢墟和源獨霞的鮮血,亦同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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