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干什么?”氣氛終結(jié)者——明月忽然推開病房門,一臉不快的看著一張床上的三個男人,“整條走廊都聽到你們的聲音了,這里是醫(yī)院!要鬧回家去!”
梁與肖和侯爵還保持著王八摞王八,蓋中蓋的姿勢,一時沒反應過來,最先打破僵局的竟然是小龍蝦,他極其認真的對明月比劃著,“我們馬上回家?!?
明月看不懂小龍蝦在說什么,用眼神問床上那兩只“王八”。
梁與肖猛的一抬頭,正好撞上了侯爵的下巴,只聽一聲慘叫,大圣立馬跳起來捂著嘴,支支吾吾的說,“他媽的,咬到舌頭了!”
“回什么家,最起碼要住三天!”梁與肖沒搭理還在一旁疼得直蹦噠的大圣,“在醫(yī)院這么多人都看不住你,回家你能上天!”
明月板著臉,“如果算上在ICU的那晚,已經(jīng)三天了,想辦出院的話,我不會留?!?
這是在下逐客令???
小龍蝦一聽,立馬抓著梁與肖的手腕,瞬間化身成“好朋友貝貝”——大大的眼睛,閃著光輝。
梁與肖好像聽到他在說,“你看,醫(yī)生都叫我們快滾呢!多好的事啊!我們趕緊滾吧!”
大圣看到明月轉(zhuǎn)身走了,腳下生風的追了出去,生怕他這灘溝渠失去皎潔月光后,沒了光影斑駁。
梁與肖若有所思的看著大敞著的門,眉頭一皺,大圣縱橫歡場,一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情場小浪猴”的名聲不是吹吹玩的。
他身邊形形色色的鶯鶯燕燕多的是,基本上都是“日拋”或者“周拋”,連“月拋”的都沒有,時間最長的一個也才堅持了十八天。
大圣從不會給對方畫餅造夢,承諾任何,所有的女人在把自己交給他之前,都明確的知道這個男人無法托付。
但是……也不知道應該是說姑娘們癡,還是大圣手段高,明知道沒有結(jié)果,還是愿意飛蛾撲火。
傷人的是,那些女人在侯爵和梁與肖之間,永遠首選侯爵,那個無論是長相還是情品,都勝大圣一二三四籌的梁與肖,只能蹲在角落,連個冷板凳都落不著。
不對,摩羯是個例外……她看到梁與肖第一眼時就喜歡他,明著暗戀,暗著明戀,但從來不會把這種感情直接說給梁與肖,她都是落實在行動中了,這樣看來,摩羯倒是有些像梁與肖是腦殘粉了。
侯爵對明月這次……好像有點用力過猛了,那小子難道來真的?
梁與肖還沒把這團亂麻順成一根繩,胳膊又被人拉了下——小龍蝦眼里的光還沒褪去,萬分期許的看著他,依舊在用眼神無聲的問著,“我們滾吧,好不好?”
真沒見過這么喜歡“滾”的人,梁與肖也不是個死皮賴臉的,別人已經(jīng)不待見的這么明顯了,他也不會想繼續(xù)留下去,況且誰喜歡呆在醫(yī)院里,特別是那張還沒有他整個人長的沙發(fā),真是死都不想再睡第二次了。
“你在這等著,我去辦出院?!绷号c肖妥協(xié)了。
小龍蝦的臉上乍然笑出一朵花。
“小與,你剛剛說什么斷了?”大圣回來了,倚著門,邪惡的看向梁與肖,眼神落在了不該落的地方,“你不會要我對你負責吧?”
梁與肖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從兜里掏出一個什么東西,拋向侯爵,“好狗不擋道!”說著把這條破狗推到了一邊。
“這什么玩意兒?情趣口紅???”侯爵笑著看著手里的玉石企鵝,手指肚輕輕的摸了摸企鵝的那雙“賤眼”,然后對著梁與肖走遠的背影喊了句,“其實我更希望你能把你那個古董懷表送我!”
梁與肖沒回頭,對他比了個中指。
小龍蝦沒什么衣物需要收拾,手續(xù)辦完直接走人,侯爵沒跟他們一起回去,留在醫(yī)院快樂的當他的溝渠。
車上,小龍蝦歡愉的不行,兩邊的嘴角就沒放下去過,一個人坐在副駕上比劃個沒完。
開始,梁與肖還以為他是在跟自己說話,直到發(fā)現(xiàn)根本插不上嘴,甚至有些看不懂小龍蝦在表達什么……
梁與肖詫異的不行,還有他看不懂的手語?方言嗎?
幾次用余光掃視,終于在某一瞥過后,腦子里靈光閃現(xiàn)——竟然是歌詞!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梁與肖得意的在一旁跟著唱了出來,還是正宗的粵語發(fā)音,小龍蝦驚喜的看著他,笑的更開心了。也許是快樂會傳染,梁與肖也莫名的覺得心情舒暢。
手機充上電自動開機了,果然也收到了摩羯的短信,內(nèi)容跟大圣的一樣。
只有一個時間的話,一般都不會是什么像大圣說的那種團戰(zhàn)大任務,估計是東家下了重金,需要恒黑海這邊的人出面,賣個面子而已。
梁與肖猜測,侯爵之所以暴躁,一定是因為早就跟明月有約了,而且約會內(nèi)容必然是羞羞臉的,結(jié)果天不遂人愿,被恒黑海出其不意的橫了一腳。
大圣之前最樂呵這種應酬式任務了——在酒桌上或是夜店里,隨便吃吃喝喝,玩玩摸摸,結(jié)束后有時還會帶走一個兩個妞快活,公然用組織的錢辦自己的事,事后還能拿傭金,所有人都盼著這種任務能分到自己身上,但是,梁與肖除外。
因為梁與肖不能喝酒,沾一點就懵逼,聞一下都上頭。
但交際應酬時,誰慣著你跟你喝牛奶啊?每次去那種地方,梁與肖都像個剛出土的文物似的坐在一旁,帶著陰氣,板著臉,偶爾喝兩口奶,聽侯爵沒完沒了的跟他們扯淡。
保鏢加司機,基本上就是梁與肖拿到的角色了。
回去的路上,途徑超市,梁與肖破天荒的帶著小龍蝦推著購物車進去shopping了,以前采購、填滿冰箱、下廚都是小龍蝦的事,這次大概是良心發(fā)現(xiàn),不忍讓大病未愈的人提太多東西。
空車進去,滿車出來,小龍蝦要結(jié)賬時,被梁與肖狠瞪了一眼,“有點主次概念,房東在這,還輪得著房客刷卡嗎?”
小龍蝦笑了笑,收回了手機。
“午飯和晚飯都想吃什么?”小龍蝦坐在副駕比劃著,他心里清楚,梁與肖跟侯爵又接到了恒黑海的任務,肯定有一頓飯是吃不上了,這么問只是想確認執(zhí)行任務的時間,和順便看看能不能從梁與肖嘴里聽到關(guān)于任務的內(nèi)容。
梁與肖無奈笑笑,“這個時間到家應該是吃下午茶了。”
小龍蝦靜靜地聽著,以為梁與肖沒打算再說下去時,他又開口,“我晚飯有著落了,晚點你要是餓了自己弄點東西吃,辛辣的先別吃,等拆線了再說。”
小龍蝦點點頭,默不作聲。
幾乎是剛吃完飯,梁與肖便換了身略顯正式的衣服出門了。
小龍蝦站在窗前,看到梁與肖走遠后,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陌生號碼。
片刻后,那邊接通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什么事?”
小龍蝦低聲問道,“地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