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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與神一搏

李元的血綻開在祭壇上。

那本不起眼的低矮祭壇在眼前霎時間被喚醒,此時我才驚覺那祭壇的樣子竟是一段“奧西里斯的脊梁骨”。

在古埃及的信仰里,冥神的脊梁骨代表著恒定。要照這么說,能以冥神奧西里斯的脊骨為祭壇、沙漠與力量之神賽特的骨頭為祭品,還需要【古老的血脈】為祭,這被祭祀的神明可真是好大的派頭。

與此同時色彩染上四面的墻,繁復龐雜的壁畫把眾人裹進了一場昳麗的夢里,瞬息間已是把古埃及幾千年的興衰看遍。我屏住呼吸,看著眼前的盛景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李元一把撈過我:“王煜小心!”

原來不知什么時候以祭壇為中心延伸出來了一副塞尼特棋盤,一半往墻上展開,一半向著眾人而去。我和李元正好站在這個不明規則的游戲里,而我剛剛踏出的那一步讓我們站在了不同的陣營。

不僅如此,好像還觸發了什么,方才還宏大壯麗的古埃及盛況變成了另一番模樣。蓬勃的無花果樹下淌過一條鮮艷的河,那血色的河水倒流向壁畫上方。有一只似是泣血般的荷魯斯之眼。而在那淌血的河下面的棕綠色泥土里,露出了無數干枯扭曲、面露猙獰的人。我不由得想起跟樓時麒他們分開前的那些壁畫上也顯出過類似的人型,一個個都在努力破土而出,可在爬出去后卻都喪失了生機般委頓在地面上。

這些人都是被誰吸干了生命呢?還有一個問題,那個死者到底在哪兒?

再看看腳底下這局棋。

塞尼特被后人稱為古埃及的【死亡游戲】,因為大多考古發現都是在墓葬中。埃及學家相信該游戲連結了生前與死后世界,象征著逝者的靈魂在陰間謹小慎微。就像是在【亡靈書】中需要度過不同關卡一樣,亡者為了贏得游戲必須跟對手對弈,直到通過考驗,來到永恒之域。

或許壁畫上的那些人就是生死的隱喻,豐腴為生,干癟為死。可這解釋不了為什么埋在土里反而比在地面上還要有生機。

反觀塞尼特棋在成為專屬墓葬的游戲之前,其實是神明之間的賭局。傳說中智慧之神托特以光為賭注,贏得月神孔蘇的就是此游戲。因為孔蘇不敵托特,故而在滿月之外無法展現它所有的光芒。

那么這局塞尼特賭的到底是滿月還是生死?

于我們而言無論哪個都很要命。

我和李元對視一眼。我倆現在是棋子,同時也是游戲的雙方。可身為凡人要怎么執掌生死,又是何德何能來和神明對弈呢?

自不小心踏出那一步后我便渾身緊繃,亦是再無人敢輕舉妄動。

塞尼特的游戲規則至今沒人敢說知道,唯一可能知道的人也剛斷了氣。想到這點眾人都恨不得抓來史蒂芬妮打一頓。

這可咋辦?我有點慌了神,眼神急切地在人群中尋著,可沒一個目光是我想要的。眾人都在等我往下走,甚至連孟維清都沒有露出些什么暗示。

“別擔心,咱們肯定能走出去。”

李元輕輕捏了一下我,他的手從剛拽住我以后就一直沒松開。這確實給了我一些支持,哪怕心里還是直發虛。我朝李元點點頭,定了定神后仔細研究起這局塞尼特。

“你們知道要怎么走么?”那邊卡爾揪住萊拉就要逼問,被阿里一把推開。現在埃及人們的臉色都很不好,但看樣子確實是知道些什么。

Alex把萊拉擋在身后。“你別發瘋,現在要想想接下來怎么辦。”

我顧不上那些至今還有所隱瞞的埃及人,高聲道:“等等,都先別動!”

“是的,現在誰也不要輕舉妄動,萬一走錯了后果不堪設想。”摩根面沉如水。

“我記得煜在賽特神廟那里碰上過一次塞尼特,當時Lee還問如果走錯了會怎樣。”亞諾眉頭緊鎖:“煜,你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走么?”

在眾人的注視下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唯一的埃及學家了,必須得振作起來。

“這應該不是真的塞尼特。首先在傳統的塞尼特里,對弈的雙方各執五枚棋子,一同從某一端出發,最后看誰先到達終點,誰就贏得了比賽,畢竟塞尼特是個通關游戲。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明顯不合規矩,而且總不能走到墻上去吧。”我指指自己和李元所在的位置,又示意他們往墻上看。“當然,這里已經很不按套路出牌了。不過或許那些規矩都不重要。”

“那我們應該怎么做?”卡哇伊桑問,他對古埃及的眾神非常尊敬。

是啊,說了那么多,接下來要怎么走才是關鍵。我想起來老布萊克在他的的筆記上寫過,若是在塞尼特里走錯了,最壞的結果的不是解不開,而是解出來一個錯誤的入口。我想都不敢想一個錯誤的入口會把眾人帶去哪里。

我把心一橫:“這也許并不真的是塞尼特,更像是是一個象征意味的棋局。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加入這個游戲。”

除了我和李元身旁這個展開半拉塞尼特棋盤的墻外,兩旁的壁畫上繪著法老跟神明進行塞尼特游戲的場景。法老和眾神對弈,那這局塞尼特的賭注就是通過死亡,得以重生。

布斯維爾審視地看著我。

亞諾聳聳肩,走了過來。眾人將信將疑地有樣學樣,紛紛踏進了塞尼特的棋盤。Alex、哈桑和萊拉也分別用自己的血在那奧西里斯的脊梁骨上進行了獻祭。

我看著這一切。

其實在那些至今無人確定的塞尼特的規則中,有一條不知真假,并且很是駭人聽聞的。當玩家,也就是死者觸發到某個特殊之處時,甚至會和對手互換角色。我們這些活生生的普通人到底要怎么跟神明下這一盤棋,甚至是取而代之呢?

“是不是有些不對勁?”李元悄聲對我說。他對于周圍環境的變化一向頗為敏銳,我細看之下發現確實是有些不太對勁。

當所有人走入局中后,壁畫再次發生了變化。那截淋了血的奧西里斯的脊梁骨開始拔高,豎著將那整面墻給破開了。被捅穿的地方有汩汩金色的液體流了出來,不一會兒竟是把整個壁畫給填滿了。

那液體所過之處,原本干癟扭曲的人形像是被泡發了的海參一樣飽滿了起來。被賦予了生機后,那些“人”拖著身體向著液體涌出的地方爬去,在觸及到奧西里斯有血有肉的脊梁骨后,猙獰的臉上也莫名顯出了沉醉之色。

隨著金色的液體灌滿整面墻,整個壁畫這才是完全顯露出來。原來我們看的一直是地下的世界,而真正露在地面上的,只有浮在金色液體之上的那一截奧西里斯的脊梁骨。

在那象征著永恒的冥神脊梁上,輕盈地站著一只貝努鳥。地底下被埋在液體中的那些亡者,都在竭力向著水中這唯一一塊陸地靠攏。

“這就是原始之丘?”Alex瞇起綠眼睛。

我點點頭,若按照壁畫的對應來看,我們所在的就是創世之島,也是神明最早踏足的土地。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眾人都進了這塞尼特,可還是沒有路走呢?

李元很是仔細地研究矗在面前的壁畫,我也琢磨了半天,可是啥名堂也沒瞧出來。

“李元,你看出什么來了?”

李元瞅瞅我,揚起一個躊躇滿志的笑容,抬腳就踩在了壁畫里冥神的脊梁骨上。我剛想罵他瀆神,沒想到人家也沒忘了拽我一把。

“既然這是咱們的游戲,那就一起走下去,看看那個‘神’到底能不能贏這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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