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文上前認真觀察了一下黑影，順帶著補了一劍。這個怪物的身軀是黑色的，上面覆蓋著紅色的鱗片。

這是什么東西？

“這就是異獸，”迪嵐一眼就認了出來，“鱗甲獸，一階異獸。”

迪文突然想到了之前面對的獅鷹：“說起來我們之前對付了一個大家伙好像也是異獸，叫獅鷹？”

柒點點頭，他也記得那個怪物。

“獅鷹啊，那是攻擊型的異獸，攻擊在二階里算是突出的了，但弱點也很多，”迪嵐說道：“現在不是討論那個家伙的時候，注意四周，可能不止一只異獸。”

不止一只啊……迪文覺得如果是一群異獸攻過來，守望者大概率是擋不住的。

周圍的迷霧中都是黑影，看來……是一群過來了。

“注意，”迪嵐說道，“朝一個方向突擊。柒，你與迪文一起突擊，格雷注意兩周，我斷后。三、二、一……上！”

“去第二個發現的核心那！”迪文一邊揮舞著劍一邊說道，“那里都是住宅，我們可以躲在那！”

……

很久之前，似乎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景，一樣的迷霧彌漫，一樣的處于包圍中，不過只有兩個人。她拿著劍，和另一個人背靠著背站立著。

她曾無數次在夢中見到那樣的場景，但每次都是在突圍后、那個人轉身前醒來。迪文能記住的只有那火紅的長發。

恍惚間，迪文似乎看見了那個人就在自己前面，慢慢的轉過身。

那是一張和唐凝一模一樣的面孔。

能看見了。

面前是一片廢墟，無法驅散的迷霧又給這片廢墟增加一份凄涼。很多房屋都已經倒塌，只剩下一些尚在苦苦支撐。迪文記得那棟中樞所在的高樓尚且完整。

參照腳下的廢墟，迪文憑借記憶跑向那棟樓，柒和格雷緊隨其后警惕四周，迪嵐則是拿出一個小噴壺掩蓋他們的氣息。

一二三樓都被掩蓋，四人沿著廢墟從四樓的窗戶中爬了進去。

說實話，當初走到這后，如果不是格雷好奇心起來了，非要進去看看，他們很難發現其中的中樞。

只能說這中樞放的位置太陰間了。

“應該是沒發現我們了。”柒看了一眼窗外，沒有黑影——雖說也不排除是霧的影響，但確實可以休息一下。

“總感覺今天意外好多啊……”迪文不由得長嘆一聲。不論是唐凝的昏迷，還是手環的失靈，亦或者是異獸的再次出現，都是在意料之外的。

唯一的好事就只有找到中樞了吧。

聽到迪文的話，迪嵐陷入沉默。

意外嗎？

這一次，真的是有很多意外啊！林星的出現、因果的限制、被提前的初次相見、Y城過早降下的神罰，一切都與前幾次的輪回相差甚遠。

還有守望者這個組織。現在確實還很弱小，但在前幾次輪回中，守望者一步步發展起來，直至屹立于世界。

這一次，他們與唐凝的相遇提前了。

這一次，究竟能帶來怎樣的結果呢？

“現在怎么辦？”格雷的聲音將迪嵐拉回現實。

現在嗎？“去一樓看看吧！”迪嵐說道，“反正現在也出不去，看看能不能有新發現。”

……雖說現在是這樣，但我怎么越聽越感覺不怎么好呢？迪文陷入疑惑。“不過為什么幾乎所有房屋都摧毀了，唯獨這個依舊完好？按道理來說，如果是發生戰爭或是其他的什么，越高的不是越容易被摧毀嗎？”迪文依舊保有疑問。

迪嵐剛打算往下走，停了下來。略微思索：“可能是有人為了布置中樞將這棟樓復原了。”

“真會有人這么干嗎？”柒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迪嵐掃視周圍，眼中散發出淡淡的金光。

……

迪文看著眼前的紅色水晶，一時間不知道接下來到底該怎么辦。她又試了下攻擊，結果還是被那層不知名的東西給攔住了。

接下來，到底該怎么辦？

“在這里呆著是不是不太合適？”迪文轉過身來，“在這里被堵住了……可就出不去了。”

格雷在一旁猛點頭表示贊同，柒也默默點點頭。在這里停留確實太危險了。但為什么迪嵐會選擇下來？

難道就是為了看一眼中樞？

“……”迪嵐盯著中樞看，好像并沒有聽見或看見幾人的反應，片刻后才對迪文說：“你看這里……有沒有熟悉感？”

熟悉感？不只是格雷和柒有些疑惑，就連迪文自己也是感覺莫名其妙。她怎么可能會對這里熟悉？她又沒進入過邊界。

但……

迪文不禁又盯著中樞看，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幻境。幻境和現實似乎在重疊，然后……

“你為什么這么問？”迪文反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么多事的？你不是第一次進來嗎？”

“這一次，確實是第一次。”迪嵐是這樣回答的。

為什么說是這一次？難不成有很多次？

“這一路下來，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到什么違和感嗎？”

唐凝看見一個又一個畫面閃過，她想要離開，但思緒總是被回憶打斷。到最后，畫面越來越快，直到將她包圍……

“哎呦，可算是找到人了。”唐凝突然聽見一個聲音，在那一瞬間回魂，所有畫面都消失了。

她看見一名少女，容貌幾乎就和當初在裂縫中見到的小女孩一樣，不過是變成了黑色長發，還有一雙黃金瞳。

然后就是大一些，再加上旁邊有一個小狗般大小的黑色小龍撲棱著翅膀飛在少女身邊。

唐凝努力回想：“你是……白未晞？染發了？”然后她看見少女愣住了。

好像又被認成其他人了。“白未晞是第一任‘掌管者’，她活躍的時間距今都好遠了。”少女撓撓頭，然后伸出手：“自我介紹下，我叫夏天晴。”

唐凝下意識回握，心卻如撕裂一般一般的疼痛。

她……不在了？

……

夏天晴睜開眼，發現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就是系在手腕上的細繩散發出的微弱光芒，通向未知的地方。

來是來到了，但是……

夏天晴和小龍相視一眼。

那個人在哪？

早知道先問清楚人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