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從蓮池回來之后，便向古樹爺爺討了書，鉆進了樹洞里，除了湫弄了什么好吃的或是下山買了什么好吃的，便再沒出來過。

兩個月過得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在湫和古樹爺爺日常博弈的一個下午，霜終于出來了。

“嗯？”霜自覺走到燃著的茶爐邊，給自己倒了杯溫茶，“怎么就你們倆？”

“終于舍得出來了啊？”古樹爺爺頭也不抬的盯著棋局，手里摩挲著乳白的棋子，連眼神都未曾施舍一個給她。

湫倒是柔柔的看了她一眼：“你們家那兩只跟靈山上的小妖們打得火熱，這會兒不知道在哪野著呢！”

“哦～”霜點了點頭，喝了口熱茶，“那我去魂靈草那兒了，你們下著。”

“等一下！”古樹爺爺落下一子，終于舍得正眼瞧她，“爺爺我年歲大了，忘性也大，前兩日倒是想起來了這千年藕節(jié)和魂靈草的用處了，我倒是想問問你，你要這兩樣?xùn)|西，是要做什么？”

古樹爺爺疼她，大多時候?qū)χ际切Σ[瞇的，算上她初下山那一回，這是他第二次這么嚴肅的對著她。

霜捏著茶杯的拇指下意識的摩挲了下，咧著嘴笑：“爺爺！魂靈草跟藕節(jié)的用處可多了，我不過是幫人煉顆藥，你想太多了！”

古樹爺爺挑了挑眉，略帶懷疑的看她：“當真？”

“當然真！不然我要煉丹爐和您的丹書干嗎？”

古樹爺爺捋了捋自己發(fā)白的胡須：倒也在理。

最后又看了她一眼：“你可別騙爺爺，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霜好奇的問。

“不然往后的酒都沒你的份了！”古樹爺爺‘惡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霜咧著嘴，笑得更開心了。

兩人都沒注意到，目光越發(fā)深邃的湫。

“喀喀喀！”

霜捏著一顆石子，目光呆滯，無意識的扣著地上的另一顆石頭。

直到湫在她身邊盤膝坐下，她才回過神：“你怎么過來了？”

湫沒有說話，遞給她一包桃酥。

霜難得的，沒有立即接下：“想問什么。”

湫將桃酥拿了回來，垂眸拆開油紙，放在她的身側(cè)：“你...幫誰煉藥？”

霜低著頭，摩挲著手里的石頭，不發(fā)一言。

直到霜摘下成熟的魂靈草，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拿起地上早已不在溫?zé)岬奶宜郑沽它c靈力，將重新變得溫?zé)岬奶宜衷俅芜f給了她。

霜盯了一會兒那精致的糕點，抬手，捻起了一塊。

兩人對立而站，霜一手捻著桃酥，一手握著魂靈草，湫一手捧著桃酥，一手拿著不知從哪變出來的水壺，每等她吃一塊，便遞給她問她喝不喝水，直到霜解決了大半的糕點，搖著頭說吃不下了，他才收回手。

他將剩下的桃酥重新包好，動作仔細的像是對待什么貴重物品。

“湫。”霜鬼使神差的，喚了他一聲。

“嗯？”湫下意識的抬頭看她。

怎么了嗎？

霜垂在身側(cè)的手悄悄的握了握，微嘟著嘴，略帶著委屈的看著他：“我想吃烤雞～”

湫一愣，低聲一笑：“下次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