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聽完他的請求，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了：“不行！你會死！”

靈婆抿了一口茶：“你沒試過，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會死？”

“不用試！必死無疑！”湫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明明都知道，又何必抱什么僥幸心理？”

靈婆的請求，很簡單，也很難。

他希望湫可以幫他去除這一身的法力。

可他身為靈婆，已存世了幾千年甚至上萬年，他又不像鯤和椿那樣，是化作大魚來的人間，若除去他的靈力，他會瞬間衰老，死去。

若在如升樓，湫可以像他當年復活椿一樣，將他復活。

可是，人間沒有如升樓！

靈婆的眼睛瞬間黯然，他明白，湫說的是事實。

可是...

“我在人間，有想陪伴至白頭的人...”

“鼠婆？”湫略一思索，便猜到了是誰，“可是她不是也該有靈力的嗎？”

靈婆無奈一笑：“我是神，可她...本來就是人啊...”

湫愕然無言。

湫離開后，靈婆并沒有著急離開。

“嗡！”

一人毫無阻礙地進入了結界。

靈婆放下手中的茶杯：“坐。”

霜垂眸看了一眼他對面的位置，還是坐了過去。

靈婆抬了抬下巴，示意：“喝茶。”

霜伸手拿起杯盞喝了一口。

“你倒是比那小子沉得住氣。”

霜不用思考便知道他口中的“那小子”是指誰：“過獎。”

靈婆：“不知姑娘尋我何事？”

霜放下手中的茶杯，輕笑一聲：“不應該是閣下找我，有何事嗎？”

兩人對坐靜默，鋒芒相對。

“姑娘慧眼。”到底是靈婆先敗下陣來，“確有一是相求。”

靈婆將自己的請求又說了一遍。

霜思考了一下：“可以。”

“！！！”靈婆端著茶杯的手一抖，幾滴茶水浸濕了他的衣袖，但他也顧不上了，“當真？”

霜點了點頭：“我可以幫你，但你也要幫我一個忙。”

“你說！”此刻，便是千個萬個忙，他也是幫的！

霜瞅著他難以抑制的激動，不由得提醒他：“你要不，先喝點茶，冷靜一下？”

“抱歉！”靈婆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壓下自己心中的激動，“好了，請說吧。”

霜：“我想回去，你知道回去的方法嗎？”

“回去？”靈婆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每個想來人間的人，都不會有想回去的打算。”

不想回去嗎？

霜垂眸，掩去了眼中的黯然。

“那我就先告辭了。”霜起身。

靈婆握緊了手中的茶杯：“好...”

此事怕是要另尋出路了...

“哦！對了！”霜像是想起了什么，停步轉向靈婆，“你想什么時候讓我幫你去除那一身靈力？”

嗯？

靈婆呆愣的抬頭看她。

霜偏了偏頭：怎么了嗎？

“越快越好！”

“好。”霜思考了一會兒，“那便三月后吧，我要準備準備。三月后，我會來此處尋你。”

“好！”

“還有，幫你除去靈力后，你要在我身邊待三到四個月，我要幫你調理調理。”

“好。”

霜頷首：“告辭了。”

“明年，你們來人間的那個時候，去那片海域看看。”

嗯？

霜回身看向他：不是不知道回去的方法嗎？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但你可以去闖闖運氣。”

霜點了點頭。

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