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家里發生的事讓他無比陰郁，他不是所有情緒都會浮于表面的人，所以，他看起來絲毫沒受影響，可實際上并非如此。

昨晚，晚自習剛剛結束，老師就來找他，說他家里有事，父母催他回家。

他趁著夜色獨自踩著自行車回到家，卻聽到屋內隱隱傳來母親的哭聲，他猜測家里發生的事情必然不簡單。

他更沒想到，姐姐也從省城趕回來了。

韓齊小聲問姐姐韓雨，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韓雨雙眼通紅解釋：“爸在外面養了女人！”

什么！

韓雨的話就想一道響雷，在韓齊的頭頂炸裂，讓他整個人發懵。

不該是這樣的，這都什么跟什么！

在韓齊的認知里，爸媽的感情一向很好，無論在家里還是在外頭，他們都會秀恩愛，用韓齊以往的話來說：“我每天光顧著吃狗糧了！”

每每這個時候，父親臉上的得意，母親臉上的幸福，皆那么明顯。

怎么就這樣了呢？

韓齊想不明白，他也不愿多想，或許，他只是想逃避。

他一夜未睡，瞪著雙眼等到天明，沒吃早餐就往學校趕。

若不是在早餐店遇到顧歡，他想，今天一整天他的心情都只會用“糟糕透頂”來形容。

顧歡答應接受他的補習，韓齊莫名覺得雀躍，沖淡了心底的陰郁。

……

課后，確定顧歡沒有別的事，韓齊如約幫她補習。

他指著自己準備的一堆復習資料，溫聲道：“鑒于你對知識點的掌握程度，我決定從最基礎的開始幫你！”

顧歡的臉上有一絲尷尬，卻又無法反駁，畢竟人家說的都是事實。

她就是如此的一無是處。

瞧見顧歡不太好的臉色，他連忙又道：“可能我說話比較直，但是為了你能夠進步，咱們要先認清自己的實際情況，不打無準備之戰！”

看著他的雙眸，顧歡疑惑，他的眼眸中好多紅血絲，而且，他原本白皙的臉上透著一股淡淡的蒼白。

他這是熬夜沒睡覺？

對了，他剛才說家里有事，所以昨晚回家了。

這是出了什么事？

他沒事吧？

倒不是說顧歡在關心韓齊，不過是她不想在他有事的時候占他便宜。

韓齊輕輕敲了敲課桌：“顧歡同學，咱們在說嚴肅的事，你可不能走神！”

顧歡收回視線：“我沒走神，你繼續說！”

“這些資料都是根據以往高考常見題型和知識點總結出來的，比較細致，適合你使用，今天我們先從數學……”

“顧歡！”

門口的一道聲音打斷了韓齊。

二人齊齊朝門口看去。

門口站著一名個頭不算很高的男生，韓齊認識，正是隔壁班的程安加，成績與他不分伯仲。

原本面無表情的顧歡展露出一抹笑意，這是韓齊從來不曾見過的笑容。

甜美，溫柔。

令他有些羨慕。

顧歡站起身，走到程安加面前：“嘿！”

程安加情緒低落，眸色黯淡無光：“我爸恐怕難以熬過這個春天……”

顧歡安慰：“你別這樣，叔叔一定會沒事的，我哥已經在幫我問他的那位同學了，一旦有消息，他會立刻告訴我的。”

“我知道，可是，我爸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我真怕。”

“這個周末我去看望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