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都很專注，并沒有發現樓淮和代歸的到來。

輕快的樂聲悠揚如同山間清泉，于清風朗月下，穿過竹林前向流淌著，不時調皮地激起一朵朵浪花，和岸邊的青石說說悄悄話，揮揮手，然后繼續向前流去。

一曲終了，樂聲散去。

“啪啪啪。”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很多的聽眾，將鋼琴和男人女人都圍住在一個圈里。在男人結束時，鼓起掌來，各個都是意猶未盡的樣子。

有喜歡的，高聲喊道：“再來一首！”

此話一出，收到了眾人的一致贊同。

“是啊，再來一首。”

“你們彈得很好。”

男人和女人并沒有繼續彈，而是在收拾東西，打算離開了。

周圍的群眾，見狀，也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

代歸和樓淮因為來得比較早，所以站在圈子的最里面。此時外面的人都已經離開了，他們兩個還在那里。

代歸看了一眼，白洛羽已經發消息給她，“都準備好了。”她打算和樓淮回去了。

只是樓淮一直站在那里，“走嗎？”代歸問道。

樓淮看了一眼，問道：“你能彈一首給我聽嗎？”

“現在？”看著樓淮堅定的神情，代歸妥協了，“我去問問。看看他們的鋼琴能不能借我們用一下。”

看著代歸和男人女人認真地交流，不遠處樓淮笑了起來，眉角眼梢竟是溫柔。

很快，代歸轉身朝樓淮揮手，“他們同意了。”

樓淮走上前來，女人和他說：“這位小姐說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男人也道：“生日快樂。”

“謝謝。”樓淮點頭道。

男人和女人退后幾步，把鋼琴周圍的地方，讓給代歸和樓淮。

代歸：“你想聽什么？”

樓淮：“隨便。”

代歸輕笑，“你這樣說，我可就給你彈一首《生日快樂》了啊。”

樓淮：“都行。”

代歸：“這可不行，今天你生日，你來點。”

樓淮思索了片刻，遠處孩子還在玩鬧，嘻嘻哈哈的，看著無憂無慮的樣子。

沉默了片刻，樓淮道：“你記得我們在黑區時一起做的那首曲子嗎？”

“彈那個？”

“嗯。我想聽。”

“好。”

代歸雙手放在黑白鍵上，想著，可真巧，本來她打算回去給樓淮彈這首曲子，當做驚喜的，沒想到樓淮自己點了。

纖長白皙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如在跳一支舞蹈，靈活優雅。

代歸垂眸，如鴉羽般的睫毛遮掩了神情，只能看到她微微勾起的唇角。樓淮注視著，不知不覺中坐到了代歸的旁邊。

周圍人都被吸引過來，但沒有一個人出聲，全都屏息凝神，沉醉其中。

“哦，天啊！”女人對著男人驚嘆。

“噓。”男人對女人示意。

他們都忍不住上前，想要更近距離的聽。

時而舒緩，時而急促。柔時如冬日暖陽，溫暖明亮，急時如狂風暴雨，砸得人狼狽不堪。有時清冷透骨，有時激烈撼人心魄。

這首曲子很長，卻沒有一個人走開，人也越來越多。

這首曲子又很短，和他們的曾經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