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蘇梓言(上)
- 網戀借50塊也要被線下真實嗎?
- 夙子鳶
- 2034字
- 2024-12-10 22:24:51
“我的心里在下雨?”蘇梓言聽聞司秋夢的話之后,不由得較有興致的看著眼前女孩:“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形容?”
“并不奇怪啊。”司秋夢看著眼前微笑的蘇梓言,不由得有點心疼的說道:“因為我就是這么感覺到的。”
看著眼前苦著一張臉的小涼糕,蘇梓言不由得覺得眼前這個孩子的可愛更多了幾分,就伸手掐住了司秋夢的臉頰,笑道:“哦?那講講為什么會這么感覺?”
司秋夢本來難得有些認真的臉被蘇梓言掐來掐去,讓剛剛那份嚴肅的氛圍似乎也被蘇梓言輕而易舉地化解掉了......嗎?
司秋夢伸手抓住了蘇梓言的手腕,紫羅蘭寶石一般的眸子里面倒映著蘇梓言那張非常自然地笑臉:“在蘇蘇你剛剛說自己認為自己習慣了孤獨的時候就已經有些淡淡的悲傷了......”
“但是那個時候這份悲傷并不嚴重。”司秋夢松開了蘇梓言的手腕,雙手扶住了蘇梓言臉頰的兩邊,輕聲說道:“直到安謹澄說算了的那一刻,你的悲傷突然變得好多好多,就像是要溢出來了一樣。”
蘇梓言看著眼前的司秋夢,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心疼和憐憫,就像是神無私的愛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但是這種感覺莫名的讓人感覺不舒服。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因為他覺得太別扭了。
不怕別人笑話,他從小到大就缺愛,要是真的被別人愛了,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
但他喜歡司秋夢,于是還是能微笑著和對方回話:“哦?那按照秋夢你的說法來說,我是因為不想要安謹澄離開,所以才這么悲傷的嗎?”
“沒有吧,我天生就比別人敏感,感覺也比別人準很多。”司秋夢看著蘇梓言的微笑,越看越心疼,“蘇蘇是因為自己悲傷的。”
“怎么說話說的莫名其妙的。”蘇梓言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間,伸手刮了刮司秋夢可愛的小鼻子,“不過有什么話還是明天再聊吧,我今天也有些累了,主臥留給你,我去客房睡覺。”
“好的。”司秋夢乖乖的點了點頭,“明天見,蘇蘇。”
“明天見,秋夢。”
然后司秋夢就這樣看著蘇梓言離開了主臥,什么話都沒說,就這樣呆呆地看著。
她是不是說錯話了?
蘇蘇不想說的話,她不該問的。
她不想讓蘇梓言不開心。
......
客臥是沒有衛生間的,蘇梓言也懶得去樓層衛生間洗漱,他今天真的經歷了不少的大起大落,于是就直接脫了外套疲倦的坐在了床上,看著玻璃里面自己的倒影,還算勻稱的肉體上全是傷疤。
可能是太累了。
于是他躺在了床上,伸手在床頭柜里面摸索,摸出了一包小零食,撕開吃了一口。
是袋裝的冰糖葫蘆。
沒有他小時候吃的好吃。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遠到他去孤兒院之前。
沒錯,雖然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但是他并不是一開始就在孤兒院,他最開始是和媽媽生活在一起的。
只是他并不喜歡自己的母親,不然也不能毫無顧忌地開媽媽玩笑,問安謹澄是不是想要當自己的媽媽。
因為他的母親也并不愛他,他不是在愛里面長大的,他從小就是在憎恨中長大的孩子。
他母親總是動不動的打他,打的可狠了,一邊打一邊說他的混賬老爹在她懷孕的時候拋棄她跑了,她恨死他了,所以要打蘇梓言,父債子償。
蘇梓言反抗不了,只能在挨打的時候一次次的道歉,因為幼兒園老師說犯了錯是要道歉的,不道歉就要打手板。
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但是既然他挨打了的話,那就是犯錯了吧?
于是他就只能一次次的道歉,只不過越道歉這個瘋女人就越哭著打他,越打越狠,所以他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沉默著挨打,等到母親打累了后自己給自己涂碘酒。
直到他六歲的那年,他因為好奇同學們嘴里冰糖葫蘆的味道,偷了家里的錢,去買了冰糖葫蘆吃。
真的非常好吃,他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吃完之后他根本不敢回家,因為回家是一定要挨揍的,于是他索性就這樣繼續花偷出來的錢,在街上吃各種各樣的好吃的,每個都只是吃了幾口就扔掉了,或許這就是報復消費?
只可惜那時候的他連報復消費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他只是覺得那天的自己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樣。
最后他吃的好飽好飽,飽的坐在馬路邊休息,他從小到大從來沒吃過這些好吃的東西,也從來沒有吃的這樣飽過。
然后就這樣坐著,直到天黑了他才回家,因為那時候的他不但怕挨打,也有點怕黑。
回家之后他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對方居然出乎意料的憔悴,見到他的那一刻發瘋一樣的抱住了他,不停的說著“你沒事就好”。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母親或許是愛自己的,記事起母親就從來沒有抱過他,這次被擁抱他才知道原來擁抱是這樣的溫暖啊......然后母親就哭著推開了他,用手抓著他的腦袋磕向了地板。
那是他挨過最狠的一次打,按理說他那次應該就要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母親打完之后又著急忙慌的把他送到了醫院,花了很多錢,欠了很多債才把他救回來。
從那之后,他的母親就再也不打他了,反而經常擁抱他。
尤其是在每天他放學回家之后,她會擁抱蘇梓言,就像是要把蘇梓言揉進身體里面一樣。
然后一邊擁抱一邊撕扯他的頭發,咬他的肩膀,嘴里不停地咒罵著他和他那素未謀面的父親。
蘇梓言則像是玩偶一樣在她的懷里任由對方撕扯,因為話語和動作只會讓對方越來越狠,只有沉默,才能讓對方感覺沒有意思早點放過自己。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了他八歲的那一年。
他的母親當著他的面上吊自殺了。
他沒有悲傷,也沒有開心,就是那樣平靜的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