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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初出茅廬

每次達北來家,一同歸南都特別高興。

四口人高高興興地吃過飯,喝著咖啡聊天,達北便找機會說了飛雁幫自己查案的事,征求兄嫂的意見。沒想到一同歸南都很支持,很高興飛雁有事情做,好過整天悶在家里。只是囑咐注意安全。一同還把自己的小刀給飛雁,要她帶著防身。軍人出身的一同夫妻畢竟和普通百姓的思維方式有區別,俄羅斯族的戰斗血統也真的遺傳到了飛雁身上。

飛雁自然興奮,她很享受被需要的感覺,也很喜歡分析邏輯,推理問題,強烈的求知欲和解決難題的執著勁兒讓她一改寡言少語的習性,頭頭是道的邏輯和嚴密的推理以及恰當的言辭著實驚著了一同夫妻,他們第一次見女兒這么開朗健談,而心中自是歡喜。

翌日,飛雁到檔案館與達北相見。兩人來到一間庫房,里面擁擠地排列著高高的書架,擺放著各種書報。

“飛兒,這里面都是有關軍工廠的各種檔案,年份都有標注,你自己選擇查看吧。我已經知會了館長,你可以隨意進出。我去局里查看舊案,這個照片給你。還有沒有什么問題?”達北有著明顯的領導口氣。

“好的,沒問題。姑姑,等等……”飛雁接過照片,“誒,姑姑,這是那個妓女的照片?姑姑,下班后沒別的重要事情到我那兒去好吧?我給你看樣東西。”

“是。呵呵,什么東西呀?還神神秘秘的。”達北被飛雁孩子氣的表現逗笑了。但她也知道,正是飛雁這樣沒有經驗的聰明人才不會被經驗束縛,才能發現新奇的地方所蘊含的鮮為人知的線索。

“嘿嘿,保證你驚喜。”飛雁忽閃忽閃地看著達北,調皮地故作神秘道。

“呵呵呵呵,好好好,姑姑帶著好吃的去。我先去局里。”達北實在受不了飛雁的可人勁兒,有點兒樂不可支了。

“好的!晚上見!”飛雁抱了一下姑姑。

“嗯,晚上見。注意安全!”達北抱著飛雁拍了拍。

飛雁瀏覽書報的速度快得驚人。林林總總的各種相關信息,不經篩選還真的令人暈頭轉向。

天色向晚,達北應約來見飛雁。

“噢!姑姑真好!這么多好吃的!”飛雁抱著姑姑親吻。她的可愛之處足以令所有的長輩投降。

“嗯,當然!應該的!我們飛兒這么聰明可人。姑姑什么都舍得。嗯!”達北每次都使勁兒親吻可愛的侄女。

“嗯呢唄!呵呵呵”飛雁又調皮了。達北也每次都被感染得呵呵笑。

“誒,姑姑,你還記得我的伙伴也是個小偷兒嗎?”飛雁一邊拿零食一邊問達北。

“記得。它又偷回什么寶貝了?”達北笑著問道。

“哈哈,這次沒什么寶貝。你看見它的小巢里面的東西了吧?”飛雁一邊上炕一邊說。

“嗯,看見了。”達北好奇地看著飛雁。

“那只是冰山一角。多數寶貝都在這里。現在它不在,要不然別人動它的寶貝它會啄人的。爸爸媽媽有時也逗它玩兒。唯一允許的就是我。”飛雁拿過伙伴的寶貝盒子,一邊翻找一邊說。

“噢?呵呵,這里有寶貝呀?”達北笑瞇瞇地看著飛雁認真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笑。

“當然!等我給你找……看!”飛雁找出一個珍珠耳墜遞給達北。

“啊?啊?!這,這是它偷回來的?”達北驚訝不已。

“嗯!驚喜吧?”飛雁忽閃著大眼睛。

“是啊!怪不得你神神秘秘的。你好調皮呀,飛兒。”達北細細端詳著耳墜。

“嘿嘿,飛兒知道姑姑看見后會琢磨下一步行動計劃,所以在檔案館就告訴你也沒什么幫助,反而會打亂你的安排。就想著回來再給你看。對吧?姑姑。”飛兒笑著說。

“對對,飛兒不但聰明,而且睿智,想的周到。哎呀,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找飛兒幫忙是絕對正確的。來,姑姑再親親。嗯!嗯!呵呵呵。”達北有些情不自禁,抱著飛雁親了又親。

“呵呵呵,姑姑,高興吧?那就請指示吧?要不要再看看別的寶貝?”飛雁等姑姑松了手,笑著問。

“哈哈,還用說?再看看,這小東西簡直就是珠寶大盜啊!哎喲,這么多漂亮石頭……哎喲,小別針,小釘子,誒,這晾衣架也是它偷回來的?真是不可思議。誒?我的天!這是鉆石的嗎?”達北看見了鉆石戒指和耳墜,更是驚訝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都是它偷回來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鉆石的。姑姑,你發現沒?所有東西都有一個共同點。”飛雁帶著天然的笑容問。

“沒有。太雜了,看不出來。”達北確實沒看出來。

“哈哈,再看看。”飛雁故作神秘地笑著,拿起手電筒照過去。

“噢?啊,所有東西都反射彩光。”達北發現了共同點。

“是。呵呵。伙伴偷回來的應該在室內的東西,時間都是早晨或傍晚,室外的都是中午前后。說明主人都是在早晚化妝卸妝時開著窗子,碰巧被伙伴發現了,直接飛進去“搶劫”成功。這個概率很低,但不是不可能,要不伙伴會偷回很多珠寶首飾。而丟珠寶首飾的人只能自認倒霉,沒法報案。即使報案,誰會相信首飾被一只烏鴉搶了去呢?而小釘子什么的就好理解了,只有中午前后,地上的小東西反射陽光,空中的伙伴才能發現。所有的東西都說明,伙伴喜歡彩色的東西。對嗎?姑姑。”飛雁的解釋毫無破綻。

“對。彩色的東西直觀就是彩色的,白亮的東西反光是七彩的。”達北同意飛雁的總結。

“對了,姑姑,爺爺不是給你一個五彩珍珠的項鏈嗎?”飛雁好奇地問。

“是啊,抗戰捐款的時候,被我捐了。那是家里的傳家寶,雖然舍不得,但是姑姑實在沒什么東西可捐,更沒有錢。但最終我們勝利了,值!捐出性命也值!你看現在人們日子多好。”達北多少有點兒遺憾。

“沒事兒,姑姑,飛兒讓伙伴注意著,再給你偷回來。反正買的人有錢,也不在乎一顆珠子。呵呵呵。”飛雁的機靈聰明真是可人。

“呵呵呵。哎……你爺爺還有一個寶貝,就是你爸爸給你的小刀。那是個年代久遠的奇物,你知道它的鋒利吧?”達北明白飛雁的勸慰。

“知道。傳說這小刀是春秋時期打造越王勾踐劍的時候,剩了一點隕鐵,就打造了一把小短劍,并稱“雌雄越王劍”。越王將雌劍賜給了西施,西施又轉贈給了范蠡。越滅吳后,范蠡西施不知所蹤。雌劍也隨之不知流落何處。因為之后再沒有相似的短劍出現,所以根據雌劍樸實無華的外觀和削鐵如泥的鋒利就可斷定它的出處。爺爺機緣巧合得到的就是越王勾踐劍的雌劍了。對嗎?姑姑。”飛雁自信滿滿地說了一大堆。

“我的天啊!寶貝兒,你這小腦瓜兒里到底裝了多少東西呀!”達北驚訝又歡喜飛雁的博學,忍不住又親親抱抱。

“呱,呱。”兩聲烏鴉叫。

“姑姑,快把耳墜揣兜兒里,要不伙伴會啄你的。呵呵。”飛雁趕緊收拾伙伴的寶貝盒子。

撲棱棱,伙伴落在外面窗臺上,蹦蹦跳跳地鉆進它的“門”,那是個懸掛著的活動擋板。伙伴看看小巢,又看看達北,然后沖著飛雁“呱呱呱呱”輕叫了幾聲。

“姑姑,它餓了,還問你是姑姑嗎?你信不信?”飛雁忽閃著大眼睛問達北。

“嗯!姑姑信。自從見了飛兒,很多奇妙的事姑姑都信了。真的!”達北認真地說。

“姑姑,你試試喂它,我不說可以,它就不會吃。”飛雁拿了一點兒面包遞給達北。她知道姑姑是半信半疑的。

“噢?那么有意思呢?”達北好奇地接過面包。

伙伴看了看姑姑遞過來的面包,“呱呱呱呱”幾聲,真的沒吃。

“伙伴,姑姑給的,可以吃。吃吧。”飛雁笑瞇瞇地看著說。

伙伴又“呱呱”兩聲,歪頭叼過面包,用小黑爪子按著,一口一口吃起來。

“呵呵,呵呵,神了飛兒,它真的聽你話。我的天,飛兒,你太讓姑姑開眼界了!”達北盯著伙伴說。

“呵呵呵,好玩吧?姑姑。等會兒吃完了,它還會要水喝。也喝茶,但不喝咖啡。有一次媽媽逗它,把咖啡放在它的巢邊,結果它把咖啡推翻了,咖啡杯掉地上打碎了。媽媽樂了好幾天。”飛雁興高采烈地邊笑邊說。

“是嗎。太好玩了。它還有脾氣吶?”達北看著其貌不揚的伙伴。

“嗯,它特聰明,自那以后媽媽給的水也不喝了。所以你千萬別得罪它,要不它就再也不信任你了。”飛雁繼續介紹著她的親密伙伴。

“噢。小東西,脾氣還蠻大的呢。”達北嘀咕道。

“嗯!對了,姑姑,咱倆先吃飯吧。你也想想明天怎么辦。”飛雁忽然想起了正事。

“也好,咱們先做飯。你爸爸媽媽回來就一起吃,不回來咱們就先吃。咱倆邊做邊聊。”達北并沒有發現自己變羅嗦了,可能是家庭生活里有個孩子在身邊的緣故吧,達北有點兒母愛泛濫了。

“好的!我們去廚房。”飛雁每次都很高興姑姑能留下來吃飯。

“呱呱呱呱,呱呱。”伙伴叫了幾聲。

“呵呵,姑姑,伙伴要喝水。伙伴!來廚房喝水,來廚房!”飛雁沖著達北笑,一邊和達北走向廚房,并沒有停下。

“噢?它還知道去廚房?”達北好奇地問。

“嗯!知道。我在廚房窗子上也給它做了門。一會兒它就來了。”

“啊,真神奇。”

兩人邊聊邊走進廚房,開始摘菜生火做飯。不一會兒,“呱呱呱呱”,伙伴站在廚房窗臺上叫著。飛雁沖達北示意著一笑,拿了伙伴的杯子盛上水,放在窗臺上。伙伴蹦蹦跳跳地過去就喝,喝完鉆出自己的門飛走了。

“哇,太神奇了!沒想到我有個神仙般的飛兒養了只神仙般的鳥兒。它是去哪里了?”達北望著伙伴的“門”,羨慕地自言自語。

“呵呵,姑姑,沒那么神奇,和養狗差不多。它應該是回巢睡覺了,晚上我不出去它一般也不出去。”飛雁呵呵笑著,手里洗著蔬菜。

“噢,你有小伙伴也多了很多樂趣,免得一個人無聊。”達北一邊切菜一邊和飛雁聊天。

“嗯!伙伴也很淘氣的,剛剛會飛的時候,總是跑到我看的書上用嘴去翻。我就用小條枝打它,然后把它放在肩膀上。幾次之后,只要我看書,它就飛過來站在我肩膀上。后來慢慢地自己就飛出去玩了,偶爾還會站在我肩膀上。每次回來都會“呱呱呱呱”和我聊幾句,我說對了,它就撲撲翅膀,歪頭看著我;我說的不對,它就不高興的樣子慢慢走進它的巢睡覺。那樣子可逗了,呵呵呵。不過它非常聽我的話,讓它干什么都能做好。比如我讓它看著爸爸媽媽回來了告訴我一聲,它就在外面一直等到爸爸媽媽回來,然后回來告訴我。如果我睡著了,它就在我頭邊一直吵到我醒來告訴我為止。”飛雁臉上帶著幸福的滿足介紹著。

“呀,是嘛。真有意思。”達北自從見過伙伴,還是第一次對它特別好奇。

“嗯!伙伴很聰明的。我們沒回國的時候,弟弟畢業回家。伙伴從外面回來告訴我,說弟弟回來了。我就告訴爸爸,弟弟是畢業了,應該拿了很多東西,去接他一下。但是爸爸聽說是伙伴告訴我的,說什么也不信。我那時又不會開車,只好騎單車去接弟弟。結果弟弟的行李很重很重,弟弟還說有單車輕快多了。回到家爸爸還是不信,說湊巧了。姑姑你說爸爸氣人不?”飛雁邊說邊笑。

“嗯,是挺氣人的。你沒生氣嗎?”達北奇怪飛雁為什么笑著說氣人的事。

“呵呵,沒有。我都習慣了。小時候我說看見了靈魂,聽見了樹上烏鴉說的話,大家都不信,只有弟弟信。后來我也不和他們說了,反正也沒什么危險。等我長大了一些,才知道自己和大家的不同。但是國內是有人信的。姑姑,我的話你可千萬別和爸爸媽媽說。好嗎?”飛雁忽然感覺自己失言了。

“好的。飛兒的事,姑姑一定保密!”達北明白飛雁擔心給人看病的事被爸爸知道。

“誒,姑姑,你看這樣好不好?……”飛雁靈機一動給達北出了個主意,達北雖然感覺有點兒兒戲,但也不影響正常辦事,便又琢磨細節之后,決定了明天的行動計劃。

一同夫妻又加班沒有回家,達北便又留下來陪可愛的侄女住了一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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