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片葉沾身
- 小窗夜話之拍案奇緣
- 小窗那抹閑情
- 5588字
- 2021-09-23 23:35:47
郝叔洗漱完畢,習慣性地只穿了睡衣的寬松短褲,準備休息。忽然有人敲門。郝叔很納悶兒,這么晚了,會是什么人呢?
“請問找誰?”郝叔沒有開門,問道。
“是我呀。”對方小聲答道。
“夜扣齋門,恐佛祖見怪。何事捉急若此?呵呵呵。”郝叔聽出是喀秋莎,很是異訝,打開門,讓在一邊,見喀秋莎秀發帶珠,睡袍紗薄,曼妙隱約。為免尷尬,玩笑著問道。
“深閨寂寞,尋公子夜談。嘿嘿。”喀秋莎見郝叔身材勻稱健碩,腹肌明顯八塊,胸肌高聳,口水頓生。但人家已經以玩笑解除尷尬了,便也玩笑道。
“呃,虎狼環伺,小姐勇氣可嘉啊。呵呵呵。”郝叔真的佩服喀秋莎的膽大包天,但也提醒她,被姐妹發現了會很尷尬。
“同病相憐,心照不宣而已。哈哈。”喀秋莎調皮地自我解嘲,大家都一樣,誰也不笑話誰。
“哦?怎么感覺我為魚肉了呢?呵呵。喝什么?”郝叔沒有關門,只虛掩著,到小冰箱里拿飲品。
“是獵物更貼切。哈哈。紅酒。”喀秋莎笑道。
“喲,沒有備品。我聯系前臺吧。”郝叔回身打內線電話,“冰紅干紅?”
“冰紅。甜甜的。”喀秋莎的言語也甜甜的。
當甜甜的冰紅和冰塊在酒杯里,“叮”的一聲,酒杯碰在一起,氣氛立刻曖昧起來。
“明天我帶你轉轉。”喀秋莎微笑道。
“好啊。導游太漂亮,是不是費用也高啊?”郝叔笑道。
“帥哥免費。自我鑒定一下吧。嘿嘿。”喀秋莎笑道。
“那你付我一點吧,我這令萬千女子抓狂的帥啊,影響修行,好煩惱啊。唉。”郝叔唉聲嘆氣地說。
“呵呵呵呵,你臉皮好厚啊。哈哈哈。”喀秋莎強忍著不能大聲笑,怕影響別的房間,但實在忍不住笑。
“失誤,被你發現隱私了。呵呵。”郝叔笑道。
“哈哈哈哈,這也能解釋為隱私?哈哈哈哈...你的帥不足以令萬千女子抓狂,你的幽默確實令萬千女子抓狂。有沒有情債累累啊?哈哈,要實話實說喲。呵呵呵呵。”喀秋莎實在忍得痛苦,也不忍了,大笑著說。
“不堪重負了。呵呵呵。”郝叔笑道。
“喲,我應該理解為自信還是幽默還是兼而有之呢?呵呵呵。”喀秋莎興致頗高,也有點打聽隱私了,同時也想確認一下,郝叔是不是很濫情。
“你可以把我定性為渣男。呵呵。”郝叔自我解嘲似的說道。
“呀,還真是個好男人。不過我并不介意再給你增加些重量,壓垮了,就老實了。哈哈。”喀秋莎有點調情的味道了。
“佛系帥哥傷人的,佳人小心火燭喔。哈哈。哦我天啊!這身材讓人流口水啊!你們已經這么曖昧了嗎?我是不是擾了好事了?罪過罪過。阿-門——。”厲勝昔推門進來,一樣的睡袍紗薄,曼妙隱約,看見郝叔和喀秋莎的穿著以及紅酒,直接打趣。
“呵呵呵,五十步笑百步。有好事你就進不來了。不過我們在談心,你可以文明的回避一下。哈哈。”喀秋莎也逗趣厲勝昔。
“哎呀,說好的有福同享呢?見色忘友可不是華夏的推崇喔。哈哈。”厲勝昔說著接過郝叔遞過來的紅酒,碰了一下郝叔的杯子,“還真的是曖昧難當呢,”喝了一小口,“哦,嗒令,時間不早了,我們歇息吧。哈哈哈哈。”厲勝昔直接令兩個人笑噴了。
“你好惡心,快坐下好好聊天。呵呵呵呵。”喀秋莎一把把厲勝昔拉坐在自己旁邊,笑著說。
“好吧,放心,不會搶你的優質剩男的。不過帥哥大叔沒有三妻四妾的我還真的不信。大叔是吧?哈哈。”厲勝昔打趣道。
“那必須的。要不多沒面子。呵呵。”郝叔笑道。
“怎么,你不是沒結婚的嗎?”喀秋莎疑惑道。
“呵呵呵,沒有。這是憧憬一下,做個白日夢。”郝叔笑道。
“干嘛?我是真的妨礙你們了嗎?哈哈哈,但是我也不走。你說氣人不?”厲勝昔笑道。
“沒有沒有,一起聊聊天挺好的。冒昧的問一下,你是混血嗎?”郝叔怕喀秋莎尷尬,趕緊接過話說道。
“哇!大叔就是厲害呢。我有四分之一俄羅斯血統。怎么看出來的?”厲勝昔好奇地問。
“直覺。我曾經認識一個中俄混血,氣質談吐很熟悉。”郝叔悠悠地說。
“滄海巫山?”喀秋莎問道。
“是的。”郝叔簡短答道。
“哦,難怪,一定特別美吧?”喀秋莎又問道。
“是沒有詞匯可以形容的美,她是仙女。”郝叔神往地說道,靜靜地喝了一口酒。
“她回天庭了?”厲勝昔見喀秋莎忽然不語了,便問了一個可能沉重的話題。
“是的。我這個凡夫俗子不能跟隨的。呵呵。”郝叔自我解嘲地說。
“天上無情,人間有愛。大叔不必執著。再說,仙女也不止一個。是吧?”厲勝昔說道。
“我已無全心,對后來者不公啊。如之奈何?呵呵。”郝叔尬笑道。
“若是一份就夠呢?你會給嗎?”喀秋莎問道。
“世上不乏奇女子,但總歸讓我遇到不怎么現實,所以不敢奢望啊。即便有幸,我也是個渣男的形象,有幾個不討厭渣男的呢?”郝叔悠悠地道。
“你沒有隱瞞狀況,不算渣男。相反,是誠實的好男人。你的一份負責的愛,比渣男的十分虛情假意還要珍貴。你不知道嗎?”喀秋莎深深地望著郝叔說道。
“可能這一點只有你們女孩子才有發言權吧。謝謝!”郝叔真誠地說道。
“我覺得是旁觀者清。要不你們談個戀愛,我觀察一下?哈哈。”厲勝昔插話道。
“單身的多了,真是什么樣的狗都有,竟然還有看熱鬧不著急的。呵呵呵。”喀秋莎笑道。
“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呵呵呵。”郝叔也笑道。
“呀哈,這就一致對外啦?哦,我這心啊,拔涼拔涼滴!哦!”厲勝昔笑道。
三人都笑了。
“你們又漂亮又幽默,應該很多男孩子追的,是不是眼光太高了呀?”郝叔微笑道。
“那是。”兩人異口同聲,喀秋莎接著道,“一般人也不入法眼啊。呵呵呵。”
“大叔不是一般人,卻名花有主了,要不你松松土吧。哈哈。”厲勝昔笑道。
“別把美好的事情說的那么齷齪,顯得咱們沒文化兒。嗯?呵呵呵。”喀秋莎自我解嘲道。
“喲喲喲,那么大碩士給文雅的風騷一下吧?哈哈。”厲勝昔笑道。
“呵呵,討厭。應該說,情多莫因多情惱,情深總遇深情人。這才有文化兒嘛。”喀秋莎笑道。
“啊,酒好酸啊!大叔什么態度啊?哈哈哈。”厲勝昔笑著,提了一個尷尬到極點的問題。
本來郝叔是不方便插話的,但是被問到了,而且太難回答,搞的像當面相親一樣。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郝叔借詩詞回應了喀秋莎,接著道,“天上人間都是客,何必眉頭心頭存憂愁?心中有家,也應有國,所以,大丈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也是位卑未敢忘憂國啊。”郝叔隱約地提醒厲勝昔,不要總是逗趣一個話題。
但是不逗趣歸不逗趣,還真的難以撇開情愛的話題,畢竟是兩個花季女孩,對愛情的向往和憧憬是閑暇時的主題。
“大叔,你認真的樣子好有安全感啊。真的很迷人。”厲勝昔說道。
“謝謝!只是有一點家國情懷而已。長大了,既思家安,也慮國危。應該的。”郝叔真誠地說道。
“說的真好。男人本就不應只有兒女情長的,那沒有格局,充其量是個多情種而已。”喀秋莎微笑道。
“是啊,我都有點兒迷戀大叔了呢。人生在世,總要做點什么,否則與行尸走肉何異?浪費糧食。”厲勝昔也眼含柔情悠悠地說道。
“真是人以群分。你們讓我想起古人的一句話: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真的想和你們做好朋友,只是,我是個沒上過學的人,是個白丁,怕是融不進你們的圈子。呵呵。”郝叔羨慕而自嘲道。
“怕是我們高攀不上呢,文憑不等于水平。既然這樣,那就說好了,我們傾心而交,知己知彼。”喀秋莎微笑道。
“是啊。學富五車未必心系黎民百姓,大字不識也可智勇定國安邦,英雄不問出處,大叔何必妄自菲薄?和我們一起吧,說不定實現了你三妻四妾的美好憧憬呢。呵呵呵。”厲勝昔好聽話調皮話一起來了。
“呵呵呵,你這么調皮不怕被閨蜜收拾嗎?”郝叔笑道。
“她們自詡文化人兒,不屑與我一般見識。呵呵呵,再說,我一介武婦,她們打不過我。哈哈。”厲勝昔笑道。
“是啊,傳說華夏女子崇尚三從四德,針織女紅。認識她才知道,傳說害死人啊!呵呵呵。”喀秋莎笑道。
“哦?她經常欺負你們嗎?”郝叔微笑道。
“何止......”喀秋莎話沒說完。
“別聽她歪曲,我很淑女的......”厲勝昔話也沒說完。
“哎呀呀,不臉紅啊。不過在男孩子面前確實裝的挺像的。說好的傾心以對呢?呵呵呵。”喀秋莎說話揭短。
“哎呀,文化人說話不要揭短嘛,留點好印象給大叔嘛。也是我自己草率了。哈哈哈。”厲勝昔自我解嘲道。
“好吧好吧,不過你還是有用的,和你一起安全很多。這算給你挽回些顏面吧,不可以秋后算賬喔。呵呵呵呵。”喀秋莎笑道。
“你不是說,吃虧也是福,挨打學技術嗎?你很享受呢。哈哈。”厲勝昔笑道。
“唉,總是打不過你,能怎么說?總歸要找個臺階下嘛。呵呵。”喀秋莎自我解嘲道。
“你們都習武的嗎?”郝叔好奇地問。
“要不怎么敢徹夜不歸呢?一般人還真不是對手。哈哈。”厲勝昔自夸道。
“哦,怪不得喀秋莎叫你們一起過來呢,而且遇到騷擾還那么淡定。你們是防狼組合啊?呵呵呵。”郝叔如夢方醒。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我們防小人不防君子,你是君子,不必擔心。呵呵呵。抱歉。”喀秋莎笑道。
“我敢說,這洋妞兒今天一定后悔叫我們來了。哈哈哈。”厲勝昔笑道。
“別瞎說實話。我們是好姐妹,有福同享的。嘿嘿。”喀秋莎擠笑道。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哈哈?”厲勝昔不依不饒。
“姐錯了。留點面子。嗯?嘿嘿嘿嘿。”喀秋莎假裝求饒道。
“好吧。幫你說兩句吧。呃,大叔,我們洋妞兒不僅漂亮,而且純真,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博學淑女,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文可安邦,武可定國......”厲勝昔還沒說完。
“好了好了,沒聽出來是夸我。狗嘴不吐象牙。呵呵呵呵。”喀秋莎搶斷笑道。
“你們都很純真可愛,真的很難得。”郝叔笑道。
“她很好得,一得就能得到。哈哈。”厲勝昔歪解道。
“你好討厭,不要臉......”喀秋莎羞笑道。
郝叔縱使幽默多才,此時也難以圓滿說話了。他有一種感覺,這文化人不正經起來還真的無敵。很多的言辭經常被曲解得天衣無縫,偏偏自己又不好加入調笑,不言不語又顯得不禮貌,真的好難應付。厲飛雁雖然也博學多才,和他在一起時也玩笑調皮,但關系不同,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但郝叔越是注意這些事情,兩個美人越是癢癢,仿佛不被撩一下就體現不出她們的美。于是,郝叔笑道:
“那我就為老不尊了。來,干杯。酒壯慫人膽。”郝叔一口把酒喝下。
“哈哈哈......”兩個美人笑得沒法喝酒。
玩笑歸玩笑,畢竟,戀愛這東西,不是多人一起談的玩意兒。厲勝昔始終撮合一樣開玩笑,此時喀秋莎心旌搖蕩,她人美才大,今天是她人生第一次對一個男人有相處的沖動。然而,有厲勝昔在,還不好意思擺明了說,所以,就變得有些小女人。
高級知識分子中,女士比較難以找到合適的戀人,尤其是集美貌與才華于一身的女性,年齡都三十左右以上,一般的男人入不得她們的眼,而成功又有魅力的男士不在乎女士的學歷,基本可以任意選擇年輕貌美的女伴,所以就出現了一些高學歷的優質剩女,她們大多不愿將就,寧缺毋濫,寧肯單身,甚至不婚。喀秋莎和厲勝昔都是其中之一。所以遇到郝叔這種中意的單身老男孩兒,自然如餓狼見肉,想要吃下的。不過表面還是要矜持淑女一點,畢竟華夏人表達感情方式都比較含蓄,也是審美的一部分。于是,喀秋莎說到:
“南雁家北,暑來寒往,分飛幾載,如之可乎?”喀秋莎意思是,如果她和南方的人談戀愛,可能需要有幾年異地戀,這樣可以不?
“勞雁難飛,育子南歸。世間本無雙全法啊。”郝叔不贊同異地戀,還不如單身育子,家不能兩地。
“唉!自古忠孝難得兩全,治國必難齊家。金戈染銹,確也抱憾終生。獻鬼謀一腹:大丈夫掃天下,何不家天下?”喀秋莎幽幽地說道。
“天下未平,何以為家?試問誰敢狂言?欺人者自欺耳。借以留情罷了。自古癡女薄幸郎,一種相思,兩處閑愁。何苦?”郝叔并不贊同地說道。
“唉!馬踏輕沙,折柳觀花,抵足而眠,莫問前程。也不錯哦!”厲勝昔見兩人觀點有悖,折中道。
“嗯,但行好事。呵呵呵。”喀秋莎捂著嘴笑道。因為“好事”在這里有一語雙關之妙。
“呵呵呵,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現在我明白真正的意思了。”郝叔笑道。
“什么意思?”兩人異口同聲問道。
“他采花不碰葉子,可不是不沾身么?”郝叔笑道。
“哈哈哈……”本來兩人以為郝叔會說,在胭脂堆里能潔身自好太難了,能夠做到實在令人敬佩,誰知郝叔是曲解詩句,好看的花,采,不好看的葉,不采。這把兩人又笑得停不下來。
此時的郝叔不知道,其實他越是這樣真實不做作不假裝清高,女人越喜歡,她們才不相信世上有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尤其是貌美如花的她們,自信而高傲。所以,郝叔自長大以來第一次被兩個美人撩得有些被動。
“那么你不想采一朵嗎?哈哈…”厲勝昔笑著問道。
“想歸想,不過有梨花壓海棠之嫌。呵呵。”郝叔笑道。
“哈哈哈……”兩人笑得更厲害了。
郝叔就坐在那里欣賞著兩個美人笑而不狂的撩人美態,因為美貌紅酒加上曼妙隱約,每一個男人都愛看。而兩人并不害羞,相反很享受郝叔的眼神,那眼神里是純粹無邪的欣賞和贊美。此時郝叔也不知道,他的眼神是女人喜歡的,愛戀的,在女人眼里,心思純凈的人才有這種眼神,沒有欲求,只有欣賞。但她們這些高傲自信的美貌生物很奇怪,你越是欣賞而無求,她越是想把自己的美好給你,所以在喜歡的人面前才顯得色一點,而在不喜歡的人面前很高冷,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樣。
“哈哈…我受不了了,大叔撩妹高手啊。呵呵呵……”厲勝昔笑道。
“呵呵呵,遇到對手了?受不了就回去睡吧。我們要抵足而眠了。呵呵呵……”喀秋莎捂著嘴紅著俏臉笑道。
“哎喲喲,怎么突然這么男人婆了?這還是我們才高八斗的大碩士嗎?好吧好吧,祝你們早生混血。告辭!哈哈哈……”厲勝昔笑著往外走,還把門帶上了。
“呵呵呵,你們的友情真讓人羨慕,不過,和你們相處會不會總是很狼狽?”郝叔笑著說。
“所以我們需要你這樣的大才子做朋友,生活才不至于無聊嘛。”喀秋莎微笑道。
“榮幸之至!那我們明天一起折柳觀花吧?”郝叔笑著說。
“噢,這是趕走奴家的意思嗎?奴家好傷心喔。不是說好了抵足而眠的嗎?”喀秋莎假裝難過地說。
“呵呵呵,調皮,門外還有一個偷聽的調皮鬼,你們真是可愛。”郝叔笑道。
喀秋莎迅速拉開房門,果然,厲勝昔差點兒倒進來,兩人咯咯笑著,喀秋莎忽然轉身抱著郝叔,在臉上親了一下:
“看見了嗎?還看不?”
“哈哈,別丟人了,快走吧。”厲勝昔拉著喀秋莎跑了出去。
郝叔笑著搖搖頭,美滋滋地睡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