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清風(fēng)門附近。
周小易站在路邊的房子上,看著恢復(fù)行動的旱魃和僵尸,只見旱魃仰起頭,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看向了周小易,隨后雙腳一蹬,就朝房子上跳了過來。
雖然韓天師已經(jīng)死了,但是周小易并沒有破掉他控制旱魃的秘術(shù),旱魃對于韓天師殺死周小易的指令還沒有完成,便要繼續(xù)完成。
隨著旱魃跳上房來,離他最近的僵尸也跟著跳了上來,還有更多的僵尸在往這邊擠,爭搶著要跳上來。
周小易見旱魃朝自己跳了過來,不禁笑道:“我還沒有找你,你倒先來找我了。”說罷,他右手向后一摸,想拔出背上的長劍,未料卻摸了個空。原來他之前趴在地上被僵尸踩的時候,長劍早已離手,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我去,我的大寶劍呢?”周小易一驚,來不及多想,旱魃已跳到了他的面前,他抬起一腳踹在了還沒有跳到房子上的旱魃的胸口,一腳把旱魃踹了下去。旱魃重重的砸在了下面的群尸之中,砸倒一片僵尸。
然而還不待周小易喘口氣,就有幾只僵尸跳了上來,被他一腳踢下去一只,另外幾只片刻后也被他和陳青青打了下去。可是這時,更多的僵尸從下面跳了上來,旱魃站起身來,也又跳了上來。
周小易一掌打退一只僵尸,對陳青青道:“青青,把桃木劍給我,我先制住這只旱魃,破了那個天師的秘術(shù)。”
陳青青二話沒說,就把桃木劍給了他。桃木劍在手,周小易頓時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嗷嗷直叫著朝旱魃打了過去,直把旱魃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然而隨著僵尸跳上來的越來越多,周小易再也顧不上去打旱魃了,光打僵尸都夠他打的了。
周小易一邊把僵尸打下房子,一邊道:“青青,這樣不行,我們一會兒再被僵尸圍住了,別說旱魃抓不住,我們都要交代在這里。”
陳青青問道:“那怎么辦?”
周小易道:“我們走!”
陳青青道:“那旱魃怎么辦?”
周小易道:“我們把他引到城外面去,那些僵尸也會跟來,不過他們沒有旱魃的速度快,等我們制住旱魃,再回頭收拾他們。”
陳青青道:“好,聽你的。”
“走!”
周小易用桃木劍接連打退幾只僵尸,拉起陳青青的手就朝前面的房子躍去,他們一躍十多米遠(yuǎn),剛好落到那個房子上,隨后他們腳下一點,就再次騰躍而起,手拉著手跳向另一個房子。
旱魃見他們跑走,雙腳一蹬,把房頂都踩塌陷了下去,便朝著他們跳了過去,一跳也是十多米遠(yuǎn),重重的落在房子上,砸的房頂一陣顫動,房梁都差點被他踩斷。隨后他又是一蹬,緊跟二人追去。
后面的那群僵尸也朝旱魃跟去,然而他們只能跳五六米遠(yuǎn),根本不能一下子跳到對面房子上去,只能跳到院子里,然后在跳到房子上,再跳到院子里,再跳到房子上,如此他們的速度自然慢了很多,一刻鐘后,已被甩出老遠(yuǎn)。
一刻鐘后,周小易和陳青青來到了城墻下,城墻高有六米,對于他們而言,這么高的城墻猶如虛設(shè)。不過這城墻也確實不是為了防備他們這些高來高去的人的,他們這些人也確實沒法防備。
周小易和陳青青雙腳用力,人已朝城墻上飛去,飛到上面之后,二人的腳尖在墻垛上一踩,他們就跳到了城墻上。接著他們跑到城墻的另一邊,縱身一躍,跳了下去,落到了城外,隨后跑入了夜色里。
旱魃片刻后也來到了城墻下,一躍而下,就重重地落在了城墻上,把腳下的磚頭都砸裂了幾塊,隨后他又是一跳,就跳下了城墻,然后聞著氣味,朝二人追去。
一刻多鐘后,有幾只僵尸也跟到了城墻下,他們也朝著城墻上跳,可是他們一下子跳不到六米高,就又落了下去,落下去之后他們就接著跳。
一盞茶的時間之后,越來越多的僵尸跟到了這里,他們都在往城墻上跳,卻都跳不上去,但是他們并不放棄,仍堅持不懈地在跳。
黑夜,城外。
周小易和陳青青跳出城后,又往前跑了一刻鐘才停下來,此時他依然拉著她的手,她的手柔嫩光滑,拉著很舒服,舒服到了周小易的心里。
之前周小易拉起陳青青的手時是在情急之下,他也沒有多想,拉過之后,他就舍不得松開了,而陳青青也沒有拒絕被他拉著,于是二人也就拉了一路。
二人停下之后就回身看向來路,只見夜色里旱魃一跳十來米遠(yuǎn),再有兩三跳就會追上他們。周小易道:“跟得倒挺緊的。”
陳青青終于把手從他的手里抽了出來,道:“你去制服他吧。”
周小易在她的手抽出去的那一刻,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心里此刻很不爽,對陳青青道:“你就在這看著,我去打他。”
要不是旱魃追的那么緊,他還可以多拉一會兒陳青青的手,都是這家伙不懂事,沒事特么就不會晚來一會兒。
周小易拿著桃木劍就迎上了跳過來的旱魃,咬牙切齒地就朝旱魃狠狠地打了過去,一邊打一邊念叨著:“我讓你特么不懂事,壞老子好事,你就不會晚來會兒,讓老子多拉會兒青青的手。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老子打死你……”
陳青青在一邊看著周小易虐打旱魃,直打得旱魃跟孫子一樣,又聽到周小易說的話,她是一陣愕然,這家伙是把旱魃當(dāng)出氣筒了嗎?不過她的心里卻是又羞澀又甜蜜。
打了一刻鐘,把周小易累得夠嗆,旱魃卻一點事沒有,周小易那個氣啊,這家伙是真抗揍,皮糙肉厚。
如果不把黃天師施在旱魃身上的秘術(shù)破掉,周小易雖然可以虐打旱魃,卻根本奈何不了他。他也明白這一點,于是他就步踩七星八卦,手持桃木劍,舞起逆轉(zhuǎn)陰陽訣來。半盞茶的時間后,他終于施法完畢,只見桃木劍發(fā)出一陣白光,隨后他就揮劍刺向了一直在他身邊蹦跶的旱魃,一劍刺入了旱魃心口。
旱魃仰天大吼一聲,一縷黑氣從他的嘴里噴了出來,片刻后他看了一眼周小易,轉(zhuǎn)身就跳了出去,竟然跑了。
周小易愣了愣,道:“我擦,還知道跑了,跑得了嗎。”說后,他腳下一點,就朝著旱魃追了過去,幾個起落之后,他就追上了旱魃,一桃木劍打在旱魃后背上,把旱魃打得險些趴倒。
隨后周小易騰空一躍,從旱魃頭上翻了一個跟頭,落在了旱魃的前面,手中桃木劍刺向旱魃的同時,他左手往懷里摸去。這一摸他卻愣住了,符紙竟然都用完了。他一腳踢在旱魃胸口,借力向后躍出兩米,對不遠(yuǎn)處跟上來看熱鬧的陳青青道:“青青,你身上還有符紙嗎?”
陳青青伸手入懷,摸了一下,道:“沒有了。”
周小易道:“看看有什么東西可以畫一張,沒有符紙我鎮(zhèn)不住他。”
陳青青在自己身上找了半天,只找出一張銀票,道:“我身上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可以用來畫符,不過我沒有朱砂和筆。”
周小易縱身一躍,攔住又要跑的旱魃,道:“我身上倒是有朱砂和筆,就是這一百兩銀票是不是太可惜了,我特么都舍不得你用。”
他身上所有的錢加起來還沒有一百兩,而且他的錢都在那把大寶劍里。
陳青青道:“沒關(guān)系,就是一百兩銀票而已,我舍得,只要能鎮(zhèn)住旱魃。”
周小易聽后郁悶不已,這有錢人說話就是豪氣,像他這種窮酸都不敢說大話。既然陳青青都不在乎,周小易也就不再多說什么,順手摘下自己腰間的酒葫蘆,拋給了陳青青,又從懷里掏出一支毛筆,也丟給了陳青青。
陳青青把這兩樣?xùn)|西都接住,看了看酒葫蘆,疑惑道:“你把這個葫蘆給我做什么?”
周小易一桃木劍打在旱魃胸前,道:“你把葫蘆的底部擰開,底下是一個硯臺,里面有朱砂墨。”
陳青青就按照他所說的擰開了酒葫蘆的底座,果然底下是一個硯臺,里面有墨汁。她笑道:“你這葫蘆功能不少呀,又可以收鬼,又可以當(dāng)硯臺,還可以裝酒。對了,你這葫蘆收了鬼,再裝酒,鬼會不會在里面喝醉了?”
周小易道:“不會,裝酒和收鬼是兩個空間。你快點畫符吧,我都打累了,快打不打動了。”
陳青青聞言不再多說,就開始畫起符來,不多會就畫好了符。她趕緊跑過去把符給了周小易,周小易拿著符找準(zhǔn)機會,一把就貼在了旱魃的額頭上,旱魃身子抖了抖,想跳卻跳不起來,只能抖一抖身子。
周小易看了看一直在抖的旱魃,就把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陳青青,陳青青臉色一紅,道:“我法力太低,畫的鎮(zhèn)尸符效果不太好。”
周小易湊近貼在旱魃額頭上的鎮(zhèn)尸符仔細(xì)一看,臉色頓時黑了,道:“你這哪是法力太低,這特么明明就是沒畫對。”
陳青青更尷尬了,道:“符紙?zhí)珡?fù)雜了,我學(xué)的時候不怎么用心,反正我們天師堂有的是符紙,不用自己畫的。”
周小易無語了,好在符紙雖然畫錯了,但是還是有一定的效果的,只要能讓旱魃不亂跳也就可以了。周小易道:“好了,我們把旱魃帶回城里去吧,回去就可以作法讓那些僵尸變成普通人了。”